华馨愣了一下，喉头一涩，喃喃：“已经告诉我了？”
白烨垂在膝侧的右手晃了晃折扇，垂眸轻笑：“华老板，有的事情不能说透，自己好好想想也就明白了。”
“我以为……”华馨嗓间发哽，“你是……我们是朋友。”
白烨抬眼：“谢华老板抬爱，不过，我们是吗？”
华馨怔住。
他们不是吗？
华馨开始怀疑自己。
一直以来把白烨当做朋友只是她的一厢情愿？
华馨扶额苦笑，肩膀也不自觉地松垮了些，半是感叹半是恍然：“原来是这样。”
白烨看她反应过来便站起身：“华老板，告辞。明年，不用麻烦华老板了。”
“白烨，”华馨在白烨即将出门前低声叫住他，“你和华锦也并不熟。为什么？”。
白烨脚步顿了一下，偏头道：“我和他不熟不妨碍我做选择。华老板好好修养。”
门咔哒一声关上，华馨愣愣地看着门板：“那究竟，是为什么……”
低哑的呢喃还没在空气中停留就消散，有心人尚听不清无心人更不必提。
夜幕笼罩下来，白天还未化完的积雪踩上去会发出沙沙声，路上已经没有多少行人，街灯在雪的映衬下显得冷清。
冷奕沉默地跟着白烨走出医院，快上车的时候才拉住人：“你，不用这样。”
“不用怎样？”白烨停步，并未回头，“不用和华馨讲明还是不用和她划清界限？”
冷奕察觉到白烨不高兴，顿了一下才继续道：“她对你，还有用。”
“可以用的又不只她一个。”白烨抬头看向远处的街灯，“白哲，你在推开我。”
冷奕握紧了白烨的手腕：“没有。”
“你有！”白烨回头看向他，面上没什么表情，“白哲，你是我的人，我当然是和你同一线的。可照你说的来看，你似乎根本不这么想。”
冷奕手上用力，拉过白烨让他面对自己，缓声解释：“我们在一起，自然一体。但你有自己的空间和想法。”
冷奕觉得，两个人在一起也不能让其中一方完全附属另一方，所以在和白烨相处中他都有意给对方留下空间。
白烨抬手捏了捏冷奕的下巴：“我的想法就是站在我的小床伴这边。”
冷奕柔和了眉眼，轻了嗯声。
白烨松开冷奕的下巴，抱住了他的腰：“如果我和华馨保持一如既往的关系，你会怎么想？”
“尊重。”冷奕没有犹豫。
白烨挑眉：“除此之外呢？”
冷奕微怔，顺着白烨的话想了下：“会担心。”
白烨似乎很意外，眉心微微一蹙：“担心什么？”
“华馨对你有芥蒂。”
“瞎操心，谁要你担心这个？她有芥蒂又能怎么样？难道还能因此动手？再想。”
“没了。”
白烨推了他一把，似乎是觉得又气又好笑。
冷奕长臂一搂重新将人扣进怀里：“不吃醋。你看不上她。”
“就你知道得多？”白烨不满地挑眉，话虽这么说人却是靠在冷奕怀里，明显很受用。
冷奕用下巴磨了磨白烨的颈窝：“回？”
白烨颔首。
冷奕轻笑。
他明白白烨想问什么，也确实不曾在意过那些。他的阿烨已经有他了，不会看上别人。
冷奕开车路上手机响了一下，白烨看他一眼。
“左边。”冷奕视线都没偏一下，轻声道。
白烨伸手从冷奕左衣兜里拿出手机，滑开看了半晌没说话，将手机放了回去。
冷奕眉心微蹙，偏头看了他一眼：“怎么？”
白烨闭眼不答。
冷奕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握住了白烨膝上的手，温声重复：“怎么？”
“有信息说你有新任务，协助沼泽完成任务，地点在e国。”白烨仰头道，“问你接不接。”
冷奕嗯了声：“你定。”
白烨偏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确定？”
“嗯。”
白烨默了。
信息其实很简洁：协助沼泽，e国，接？
他看到的第一眼就知道沼泽说的是路泽，虽然电话号码没备注但依之前来看这是男人大哥或二哥发的。
白烨本不想冷奕接，但冷奕把选择权交在他手上的时候他却犹豫了。
男人一直陪在他身边，连去完成任务都是拖着等催了才动手，甚至动手都趁他睡了才去。
“接吧。”白烨反握住了冷奕的手，摩挲了下手中的手指，“去e国看车，你顺便去。”
冷奕侧头看他：“有路泽。”
“我知道。”白烨笑了下，灰瞳里却是认真的光，“所以你不许和他走太近。”
冷奕勾唇：“好。”
白烨抽出手让男人好好开车，看了窗外半晌突然道：“环换了再去。”
“好。”
白烨听到冷奕的回答，只觉得心窝突然变得很柔软。
其实冷奕除了在某些事情上很有原则之外其余都很顺着他。
本都是小事，多了就汇成了暖流，让他的心脏为之发烫发软。
“宝宝。”
“嗯？”
白烨偏头，嘴角含笑地问他：“你大哥二哥喜欢什么？”
冷奕沉默了一会儿才答：“雪茄。”
白烨挑眉，想起第一次见面那两个男人指尖都有雪茄也就不觉得意外：“都喜欢？”
“大哥。”冷奕笑了下，“二哥很少。”
白烨嗯了声：“还有吗？”
“可以了。”冷奕看他一眼，神色柔和，“不用其他东西。”
“总不能只给大哥备，也该备点二哥喜欢的。”
“大哥喜欢。”
“我知道，所以要考虑二哥的那份。”
“两份。”
“二哥不是很少吸雪茄？”
“大哥喜欢。”
白烨挑眉，想起了第一次见冷奕大哥二哥的场景。
两个男人一个狠戾一个清秀，一个肃杀一个随性，两人挨进坐着，指尖都夹着雪茄却基本是一个人抽。
白烨没再坚持：“看车之外再看看雪茄吧。不过，这回可是最后一回给你看车，再没喜欢的就做我的司机。”
男人就算买了新车也是他的司机。
“好。”冷奕轻笑一声。
嗓间荡出来的波纹让撩动了车内人的隐秘心思。
白烨舔了舔下唇：“找个安静的地方停车。”
冷奕疑问地嗯了声，没得到回应，又道：“怎么了？”
白烨仍旧不答。
冷奕便也不再问，最后停在了仅有一盏街灯的路边。
一片黑暗中，街灯和车灯便是这里唯二的光，些许橘黄街灯和车灯照在地上让雪都显得温柔。
冷奕停好车，偏头看着白烨：“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