佰泠星头上打着小红伞,他的视线目视前方,又似在望着远方。
“小白团团,小红闹闹,你们想听童话故事吗?”
又走了一段路,天空开始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佰泠星轻声开口,问他肩上的两个小家伙。
“想听!”
两个小家伙一致道。
他们最喜欢听主人讲故事啦。
主人声音那么好听,讲的故事也是那么的动听。
让他们很陶醉,很享受。
“主人,是什么童话故事?是深山里的巫婆变成了美丽的仙女?是小美人鱼成为高贵的女王这一类的吗?”
白团团激动的动着背上的小翅膀。
“主人,快说快说。”
小红闹迫不及待的催促。
佰泠星轻笑一声,用雨声伴奏,对两个小家伙缓缓说起了一则童话。
在一处深山中,一只可爱的小黄鹂和一只美丽的夜莺共同住在一个温馨的小窝里。
天真烂漫的小黄鹂很爱很爱夜莺,夜莺也很疼她。
她们各自的鸟妈妈和鸟爸爸都不在了,两只可怜的小鸟儿兮兮相惜在一起,一天过了一天的,两只小鸟儿渐渐地长大。
五岁的小黄鹂幸运的有了元素力,觉醒了以雷为主,以风和地为辅的元素属性。
夜莺羡慕极了,这份羡慕逐渐扭曲,她开始不再亲近小黄鹂,不再想对小黄鹂好。
她排斥小黄鹂,羡慕妒忌着小黄鹂,甚至恨起了小黄鹂。
为什么小黄鹂能轻易得到她梦寐以求的东西?
为什么?!!
夜莺愤怒的在心里呐喊。
可是这一切,小黄鹂都不知道,她激动又充满着期待,她兴奋的准备收拾行装前往远方去学习驾驭自己所获得的这份力量。
她带着充满不舍和难以平复的激动心情来找夜莺告别,可夜莺不在。
而此时正被小黄鹂等待着告别的夜莺却找到了一只邪恶的夜鸦巫师,她请求夜鸦巫师让自己也能同小黄鹂一般,成为一只光彩照人的耀眼鸟儿。
为此,她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天赐的力量,夜鸦巫师哪有权利让她获得?
但夜鸦巫师懂一种邪术。
这种邪术可使夜莺和小黄鹂调换各自的气运,换运是一种逆天恶行,夜鸦会减去他一半的寿元,而这一半的寿元他让夜莺为他付出。
被嫉妒包裹的夜莺同意了。
她有百年寿命,能辉煌的活五十年她也甘愿。
接下来夜鸦又告诉她,若换运成功,夜莺自身的运会作为代价消散,而被调换走属于自身气运的一方将会成为一只半死不活,处处需要被照拂的残废鸟儿。
调转走她气运的受益者也不能离开她超过三日,这意味着受益者将不能摆脱她。
更不能让她死亡,因为让被调运者死亡得到她气运的受益者轻则会失去从被换运者那里得来的一切。
重者,将会被反噬而亡。
这意味着夜莺离不开小黄鹂。
夜莺毫不犹豫的同意了。
她终是失去了她的美丽。
小黄鹂病了,她的四肢失去了知觉,下不了床榻。
她失去了她动人美妙的声音,她唱不出美丽动听的歌声。
她发不出声音。
她甚至失去了上天馈赠她的力量。
然而夺走她一切的夜莺却将成为一只光彩耀眼的鸟儿。
因为离不开小黄鹂,她以放心不下小黄鹂为由带上小黄鹂去远方学习。
许多年后她成为了令许多鸟儿瞻仰羡慕的元素师。
她接连享受着无数赞誉。
数不清的赞美之声和荣耀,让她越发晕头转向,骄傲放纵。
她越发瞧不起卧床的小黄鹂,也因摆脱不了小黄鹂而倍感疲惫,她开始对小黄鹂各种辱骂,日复一日的进行精神暴力和摧残。
可小黄鹂却不怪她,她只是自责,是自己给了夜莺压力。
她想让夜莺帮她解脱,可是她发不出声。
她的请求传达不了给夜莺。
直至一天,夜莺很高兴,她成为了二级玄雷师。
她高兴的忘了形,对小黄鹂说出了残酷的真相。
她一个劲的给小黄鹂道歉,又说什么小黄鹂不一定有她做得好。
她没有错。
她一边充满愧疚的不停道歉,一边癫狂的笑着,打击着小黄鹂。
过了一段时日,她又惶恐不安,她害怕知道了真相的小黄鹂突然好起来,让其他的鸟儿知道了一切,毁了她。
她开始焦虑不安,惶恐度日。
在这样的状态下,她残忍的亲手砍掉了小黄鹂失去知觉的四肢,割掉了小黄鹂发不出声音的舌头。
小黄鹂终于崩溃,望着将要不行的小黄鹂,她开始催眠自己。
小黄鹂也是一条生命,小黄鹂是她的妹妹,她不能不管她,她不能失去她。
可她真正不能失去的是什么,夜莺不敢直面自己污秽泥泞的内心。
为了能挽救小黄鹂和自己的生命,或说是为了自己不失去所有的骄傲,夜莺进行了一场豪赌。
她要去碰触危险的禁物,她得到偏方听说黑蚁王国的王后可以挽救回小黄鹂垂死的生命。
可是黑蚁们很是危险。
但为了自己,也为了自己获得的荣耀和赞美之声,夜莺已然顾不得一切。
她决定拼一把,赌上一赌。
她终于找着机会偷到了禁物,可是也引得禁物的守护者们愤起直追她。
就在夜莺坚持不住,充斥着不甘心却又不得不丢下禁物保命时,她看到了一只小黑兔。
那只小黑兔让她看到了希望。
她靠近了小黑兔,打算利用小黑兔。
但她不知道,小黑兔其实是一只狡猾的小白猫变的。
夜莺落入了小白猫的手里,终于得到了惩罚。
“呜呜呜,主人,小黄鹂好可怜。”
“主人,小黄鹂怎么样了?夜莺虽然很坏很坏,可它被小黑猫抓走了,小黄鹂也会被饿死,呜呜,小黄鹂好可怜。”
两小只一个劲的哭,佰泠星收起伞,望着碧空如洗的天空,无声勾起唇畔。
十日后。
“不好了,不好了!主人不好了。”
佰泠星倚靠在软椅上,望向门口急急飞进来的白团团,慢悠悠的咬了一口苹果。
“说什么呢?你的主人我很好,没有不好。”
佰泠星接住用小天使翅膀飞向他的白团团,嘴角一弯,轻轻敲了一下小家伙的脑袋。
他牙没掉,吃苹果也没被噎住,他好的很。
“主人,不是,不是您不好了,是红红不好了,它闯祸被一只等级比主人您高,但不一定有主人您狡猾,不,聪明厉害的人形魔灵抓住了。”
白团团用小前爪抓住他的手,声音破音道。
“那个人形魔影说,红红要是交不出他要的东西,就让影宠的主人,也就是主人您来交。”
“哦?”
佰泠星漫不经心的挑挑眉,递给白团团一小块苹果。
“他要什么?”
他的小红闹有什么东西是他配要的?
他又有什么东西是那魔灵有资格要的?
这几天佰泠星都没有出子燐宫,而是一直在自己宫中后院醉罄园练功练琴,品茗赏花。
小红闹有些被闷到,便拉着自己好兄弟白团团一起跑出去玩了。
没想,小家伙遇到了一点小麻烦。
“走吧,我们去接熊孩子回家,路上详细给我说说是什么情况。”
佰泠星换上简约的出行装,把自己弄的黑一些后,不,是特黑,只怕这个世界有包拯,包拯都会跳出来说佰泠星是他失散多年的亲兄弟。
他捞起白团团,压了压帽檐正准备出发,一个黄衫少女便施施然走了进来。
她生的清丽婉约,小脸儿十分白,十分净,一种病态的白,加之未施粉黛的一种净,她俨然就是个文文弱弱的病中西子。
这样一个病中西子出现在佰泠星的宫中,怎么都有点奇怪。
“怎么不好好卧床静养?”
佰泠星上前将面色苍白的少女扶到软椅上坐下。
“小公子,我躺了十二年,不想再躺下去了,十日前若不是你救我出水火,让我摆脱那一切折磨,还为我驱走病魔,只怕我会这样躺在床上无声无息的离去,甚至到离开都看不到半点曙光,也感受不到一丝的温暖和热度。”
少女眼眶通红,充满感激的望着佰泠星。
十日前,就是这个小男孩救赎了她。
她永远不会忘记,当时小男孩一只手里拿着一把滴着雨水的小红伞,另一只手举着她没有了生息的姐姐。
姐姐被小男孩面无表情的丢到她的榻前,看到被丢在地上的姐姐,她恨极了,恨不得能动,恨不得能上前狠狠撕咬。
她无数个日日夜夜都想撕咬。
她恨,她痛,她怨,在知道了真相后的无数个日日夜夜她都想要动起来。
数不清的日日夜夜她都被烈火烧灼着,煎熬着。
她痛极了,可是她出不了声。
那个人学医,在她身上扎着数不清的无数个针眼,她拿着冰锐的器械,对她说:
“好妹妹,你都这样了,总要有点作用才行。”
“你这样半死不活的拖累着姐姐,就为姐姐牺牲一下好不好?”
“乖,不会很疼的。”
她终于等到了曙光。
她终于得到了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