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风开着车,听着,对已经发生的事情完全不知道。他刚出发,还有七个小时才能到达j市,不过对于他来说,这点时间不算是什么。
但是,存放石门的帐篷里面已经乱了套。乱套的原因很简单,又有一个人跌进了门里,消失不见了。
事情的起因很简单,不过只是做做实验而已,但就是做实验还是出了乱子。
紫袍道人发现了石门上暗刻的阵法,这个阵法刻的极为隐秘,隐藏在一道道的刻痕之中,如如果不是因为紫袍道人眼力超群,自身又深谙阵法之道,恐怕到现在还没有人能够法句。
因为知道目前只有活物能进入这扇门,所以两位教授提议找一些活物来,在这些活物的身上绑上摄像机,再绑上绳子,放进门里去,看看是否能录下一些景象。
这是个很好的出发点,至少要比派人进去要稳妥的多,也安全的多。于是,立刻安排人去收集动物。
提议出的很仓促,而附近能找到的动物其实也很有限,无非是一些鸡鸭鹅和猫狗之类的小型动物。也有人提出是不是考虑用牛、马这类的的大型动物,不过考虑到牛马一旦受惊失控,可能带来的不可控局面,比如说,一旦牛受惊狂奔起来,到时候门外拉绳子的门,可能反而会被拽进门去。同时,还考虑到动物的体积,以及有可能对石门造成不可逆的损害,讨论之后最终,还是把大型动物给否定掉了。
不过,乱子就出在给这些动物绑摄像器材的时候。一只公鸡可能是在绑摄像机的时候,被拔掉了一根鸡毛,这只公鸡受惊猛然乍起,给这只公鸡绑器材的是个女孩子,也被吓了了一跳,结果手一松,这只鸡立刻挣脱了束缚,跳到了另外一张工作台上。
这张工作台上是一只狸花大猫,狸花猫本身就是好斗的性子,见到一只大公鸡飞过来,立刻“喵”的叫了一声,挣脱了工作人员的掌握,猛的扑向了那只公鸡。
这只公鸡刚受了惊,又见一只大花猫扑了上来,立刻根根羽毛乍起,“咯”“咯”叫着,一双利爪抓向狸花猫的头。
瞬时间,一猫一鸡就打在了一起,猫扑鸡叫,羽毛漫天飞舞,乱做了一团。其他一些狗、鸭、鹅之类的,也不再安生了。叫的叫,跳的跳,整个帐篷里好不热闹。
所有的工作人员,抓猫的抓猫,捉鸡的捉鸡,追鸭的追鸭,撵狗的撵狗的,已经慌乱的没有章法。这时候,两个工作人员在慌乱中撞在了一起,一个人脚下一个踉跄身体一下子失去了平衡倒向了石门。
旁边的人已经看见他倒向了石门,连忙跑过去想去拉住他,但已经慢了一拍,所有的人眼睁睁的看着他跌入石门里,整个人一过了石门的门槛之后,凭空消失了。
帐篷里瞬间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了了猫狗鸡鸭的叫声。所有人猝不及防的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都呆立在当场。
那紫袍道人却几步跳到了石门的旁边,双手结印,口中咒言飞快念动,但是旁边的人却字字都能听的清清楚楚,“元始安镇,普高万灵。岳渎真官,土地祇灵。左社右稷,不得妄惊。回向正道,内外澄清。各安方位,备受坛庭。太上有命,搜捕邪精。胡发身亡,保卫诵经。皈依大道,元亨利贞。”这一段咒文原本很长,但是紫袍道人几步的时间已经念到了最后,念到了最后的“元亨利贞”四个字结尾时,紫袍道人的双掌已经按在了石门之上。
石门之上一阵五色光华闪动,石门中央本来空无一物,也泛起一层薄薄的五彩光膜,如同水面一般的起伏了一阵,那紫袍道人只居的一股巨力传来,自己竟不能抵抗,双掌再也无法按在石门的门框之上,整个人被弹的向后连退了好几步,才稳住了身形。
只见紫袍道人脸上青一阵红一阵,他念的是《安土地神咒》,原本念咒时候,需要符、印、罡、诀、法器相互配合施法。只是事情发生的紧急,哪里来的及准备妥当,紫袍道人反应已经是极快的,加之本身修行的功力深厚,这段神咒的威力也不会逊色到那里去。这《安土地神咒》原本是用来通告十方土地,借十方土地之力维护坛场,是行地界法事的基础,也是道家的八大神咒之一。紫袍道士想依靠此咒来禁锢石门的传送能力,将那人救回来,结果自己却最后被石门弹开,算是吃了一个不大不小的亏,多少有一些丢面子。
那名和尚的反应却慢了半拍,等到紫袍道人被石门弹开后,人才来到石门旁面,就见石门中央的五色光膜如同水面一样的闪动了几下,随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石门当中还是空无一物的样子,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和尚在门框又是仔细的观察和摸索了半天,紫袍道人走了过来,平息了一下情绪,说:“这个石门不简单,不但是一个传送的阵法,还是一层护阵的阵法。”
和尚点了点头,说:“没想到制作这扇石门的人,竟然这么狡猾。阵法套着阵法,让人防不胜防。道长,贫僧对阵法一事的修行略浅,恐怕这件事情,还需要道长尽力,才可能有所进展了。”
紫袍道人听到和尚这么说,脸色已经缓和了很多,不管是不是和尚替他找回面子,但这种话听到耳朵里还是舒服的很。紫袍道人说:“让所有的人和动物都先出去吧,我要好好研究一下这个石门上到底还有什么阵法。这个布阵的人,一定是个天才,恐怕还是天才中的天才,能有有人想到这样来布阵的,我这一生还真是闻所未闻。”
两位教授赶紧让所有人带了鸡鸭猫狗都撤出了帐篷,帐篷里面就剩下了两位教授,考古队的队长,那个穿西装的中年那人,以及和尚和紫袍道人。
紫袍道人见没了打扰,便仔仔细细,一寸一寸的研究起整个石门的门框来。谁也没想到,他这一研究就是一天一夜的时间。
唐风进了j市的时候,已经是午夜时分了。这时候唐风的脑子里有两个声音响起,一个声音劝他去找个好酒店,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再去现场夜来得及。另一个声音则告诉他,赶紧去,去晚了会出大乱子。
唐风一向是遵从内心的最偷懒的决定办事的,所以他就找了一家很不错的精品酒店,美美睡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一早吃了当地特色的早餐冷粉和油条包麻糍,然后给车加满了油,这才慢悠悠的出发了。
不过等到他开车到达距离考古现场还有十公里的地方,便觉得很不对劲,路上设了路卡,对所有的进入车辆进行检查。这起初病没有什么,他只当作是当地公安的例行检查又或者是追捕逃犯等等,并没有放在心上。
等到他又向前开了四、五公里的时候,又是一个路卡出现,他已经隐约觉得很不对劲了。等到过了第二个路卡,又开了仅仅不到三公里的路上,第三个路卡的出现,让唐风意识到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因为第三道路卡如果没有通行证是已经进不去了。唐风被迫回头,向来时的方向开去。结果,在往回开的路上,还有路卡,而且出了盘查之外,还要登记询问,来这里是做什么的?是工作?是访友?还是家住这里?如果是路过,则请绕道而行。
这下唐风心里更有底了,肯定是出什么情况了。如果不是出了什么情况,那里需要这么严密的审查?
而负责封锁道路的这里,也发现了问题。虽然通往考古现场的那条路是一条国道,平时往来的车辆也不算少,但是这几日下来,根据路政部门的统计,来往的车流量竟然比平时高出了整整三成。这样的数字,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就是其他势力已经注意到了这里的不平常,各种势力削尖了脑袋想往这里面钻。一时间,保卫部门如林大敌,压力也一下大了很多。于是,盘查的力度就更大更严密了,同时,开始向市区宾馆、酒店等特殊营业场所开始了以“扫黄打非”为名义的深度排查。整个j市的气氛变得有些紧张也有一些诡异。
唐风也觉察出了诡异,因为他今天没盘查了四次车,在大街上又被查了一次身份证,到了酒店有被查了一次房。唐风已经火大了,但是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j市,又没有什么特别的企业,没有什么研究所,根本用不到这么严密的安保措施。而且,一般的安保措施往往是外宽内紧,让平常人都无所察觉的,现在几乎连普通人的日常生活都受到了影响。如果这还不能说明考古现场出了问题,就实在没有合理的解释了。毕竟这段时间的严查,都是从发现了考古现场之后才有的事情。
唐风回到宾馆后,左思右想觉得事情不简单,最后还是给陆小凤去了一个电话。
此刻的陆小凤正坐在摇椅上吃着水果,今天亭云子被赶到屋子里打坐了。只是和寻常在屋内的打坐调息不同,门窗全部封死,屋内没有一盏灯火,也没有一丝的灯光,有的只是山里常见的蚊虫。
陆小凤对亭云子的要求,就是要打坐调息到蚊虫不在叮咬他,前提是不得运用法力法术、咒言符箓等一切外力。
如果是平时,亭云子默念咒言,或者是画一道符箓,都可以驱除蚊虫避免叮咬,但今天既然师叔祖不允许,他自己当然不敢反抗,只能乖乖听话。只是屋内门窗全部封死,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又不透风,闷热难当,身上的汗出了一层又一层,道袍都被汗水湿透,贴在了身上。
其实,陆小凤之所以这么做,是希望亭云子可以达到所谓的天人合一的境界。这个天人合译的境界,在不同人的眼里,有不同的解释,但是在陆小凤的眼里,却只有一种解释,即“我即万物,万物即我”。在陆小凤看来,你想要蚊虫不再叮咬你,那你就必须成为“蚊虫”,当蚊虫把你当作“同类”的时候,自然就不咬你了,你也就达到了“我即万物,万物即我”的“天人合一”的境界。
人一旦到了这个境界,对天地、对自然、对道法的领悟就是另外一个层次,宛如打开了新的天地一般,所见所闻皆与平日有很大的不同。
不过,很可惜,现在的亭云子还没达到这个境界,所以他身上的蚊子包,大大小小有十几个之多,已经是奇痒难耐,偏偏又强自克制,身上冷汗层层冒出。他盘腿打坐在那里,身上又粘又湿又痒,却还要控制真气在奇经八脉中流转不息,实在的难为他了。
陆小凤接到唐风的电话后,却毫不为奇,说:“不用多想了,肯定是那帮考古的人,挖出什么了。按照进度,是不可能肯这么快挖到那家伙的墓,恐怕连旁边的小墓都没能挖到呢。”
唐风皱眉说:“那能挖出什么来?需要这么紧张?我也不记得那里有什么宝贝东西啊?”
陆小凤皱了皱眉,说:“你仔细想想,你当时还埋了些什么?我记得当时你准备的东西挺多的。是不是没收拾全,有的留那了?”
唐风左思右想了半天,开始掰着手指数,数了一会,泄气的说:“那么多年过去了,谁还记得有哪些东西啊?”
陆小凤一边掐指盘算,一边说:“这才多少年?你就不记得了?你什么时候开始有健忘症了。”
唐风苦着脸,说:“懒得想了,你来算算吧。想来想去的太负责了,浪费精力。“
陆小凤这个时候已经掐算完成了,叹了口气,说:“还记得你临时兴起干的事吗?”
“什么事?”唐风临时兴起干的事情多了,他那里想的过来?
“你当时是不是打算戏耍一下那些摸金校尉的?”陆小凤的声音懒懒的,他已经不想提醒这个粗心大意的唐风,事情都是他自己一时兴起干的,现在留下后遗症了,还要自己帮着掐算,这个家伙,也是一个烦人的主儿。
“安呦!”唐风猛的一拍大腿,说:“原来是那个东西啊。我当时忘记毁掉了,这下真的是有好戏看了。”
“还看好戏呢?赶紧去解决了吧!别又出人命了,这次可是无辜的人啊!”陆小凤没好气的挂掉电话。
“出人命?怎么回出人命呢?那就是个开玩笑的东西,没事的。应该没事的!肯定没事的!”唐风自我安慰的喃喃自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