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妄忽然想起在试炼里面夜凉对于轮椅的熟练，偏头看向一旁的楚灵悦：“他的腿……是受过什么伤吗？”
楚灵悦眼睛眯了眯，露出几分思索的神态。良久，她才幽幽叹口气：“他的腿是被人打断的，现在和队长你一样，凭借道具才能行走。”
江妄眉心跳了跳，语气冷了下来：“谁干的？”
“谁干的吗……”楚灵悦看向屏幕上夜凉的身影，“夜凉一开始进入轮回试炼的时候，是和一个女孩一起进来的。两人好像在现实里是青梅竹马，进入试炼后一直形影不离。”
“那时候他们两人都没有个人技能，在经历了一场很危险的试炼之后，那个女孩提出想要进入大公会，寻求公会的庇护。”
“夜凉没有答应？”江妄皱眉，心里隐隐有了个猜测。
楚灵悦轻笑一声：“你看，队长都看出来了夜凉不是那种性格，偏偏那个女孩不懂。”
“两人分道扬镳，夜凉开始自己一个人进试炼、通关，直到再次遇上了那个女生。”
那个女生接近他，向他哭诉，说自己后悔了。毕竟是青梅竹马，夜凉一时心软将她留在自己身边。哪知就在快要通关试炼的时候，女生却趁机偷袭了自己。
江妄眉心轻跳，试探性地开口：“那个女生……是不是深海的顾陵俞？”
楚灵悦挑眉，惊讶地看向江妄：“队长怎么知道？”
“之前在试炼里遇见过。”江妄想起之前在“红舞鞋”试炼中，夜凉对待顾陵俞的情绪变化，心里有了猜测。
“是她。”楚灵悦眸光冷了几分，“深海利用她和夜凉熟悉这点，告诉她，只要把夜凉杀了，她就可以当上公会的核心人员。”
当时夜凉风头正盛，明里暗里有不少公会拉拢他，只是都被夜凉拒绝了。得不到就毁掉，确实符合深海的行事风格。
“顾陵俞打断了夜凉的腿，就在马上要杀死他的时候，夜凉得到了个人技能，趁着顾陵俞震惊的时候通关了试炼。”楚灵悦眼神沉沉，在话音落下的同一瞬间，场地上夜凉和白停的比较也已经结束了。
“可恶啊。”夜凉有些不服，身上的伤势在瞬间恢复，他愤愤看向一旁的白停：“你小子就不会累的吗？坚持这么久。”
看来是白停赢了。
场地又变成原先空旷无一物的样子，江妄和楚灵悦纷纷走下观众席。
白停面对夜凉的不服，讪讪地摸了摸头，试探地开口：“要不下次……我早点结束。”
“夜凉你够了啊。”楚灵悦一巴掌拍在夜凉背上，没好气道，“打不过就打不过，怎么还让别人放水的呢？”
“谁说我打不过了！”夜凉炸毛，忿忿不平地开口，“要是真让我和他面对面碰一碰，结果还不一定呢。”
楚灵悦没心情搭理他，偏头看向身后跟着的江妄，摸着下巴笑道：“队长也来试试？”
语气是疑问的，结果是肯定的。江妄很快站在了场地的一端，而另一端则是刚刚输了的夜凉。
这次与刚刚不同，楚灵悦没有加入怪物进来，是让两个人正面硬碰硬。
“我终于也有能够打得过队长的一天了吗？！”夜凉眼里是满满的兴奋，手里的扇子“呼啦”一声展开，又“呼啦”一声合上。
“动作收敛点，这次是为了让队长掌握实战经验，而不是让你满足心中愿望的。”楚灵悦没好气道，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说着，她又突然想起什么，看向另一边的江妄，思考片刻后起身走了过去。
“队长，你的武器应该还在闻哥的手里，现在就拿这个将就一下吧。”楚灵悦从储物空间内拿出一把长枪递给江妄，“虽然说不上好，但肯定比你手上的小刀好用。”
江妄接过武器，放在手里掂了掂，又挥舞了两下，点点头：“好。”
楚灵悦回到观众席上，和白停坐在一起看着场上的情况。
这次的环境不是雨林了，而是一片巨大的沙漠。周边的气温一下子升高，光光是站着，江妄便能感觉汗水正顺着脸颊流下来。
这种毫无遮挡物的场地很适合进行对战，江妄扫视一圈周围，目光没有看见人影，却看见了不远处一片颜色较深的沙地。
他眯了眯眼，心里陡然升起一个念头，该不会……
还没等他有接下来的什么动作，身后突然传来风声。几乎是下意识的，江妄身子朝一侧偏过去，一把扇子擦着他的脸颊堪堪飞过。
“哎呀呀，终于也有我打队长的一天了。”夜凉兴奋的声音从后面传过来，飞出去的扇子绕了一个圈又飞回到他手中。
江妄转过身去，看见夜凉笑眯眯地朝自己招了招手：“队长，得罪了。”
第一次江妄认识到，一把看起来脆弱无比的扇子也能发挥出如此威力。
夜凉那把扇子每一次挥过来，都伴随着划破空气的风声，愣是耍出了长剑的意味。
江妄手里长枪在手里转了一个圈，挡下夜凉一下下的进攻。
不得不说，这把长枪确实要比小刀用起来顺手，像是形成了肌肉记忆，每一次挥枪江妄都没有思考，却都恰到好处地挡住了夜凉的扇子。
观众席上的白停皱了皱眉：“夜凉好像打得太兴奋了。”
楚灵悦看着啧啧摇头：“真的是，一点都不把我的话听进去。”
看着夜凉越打越兴奋，江妄的眸子沉了沉，目光看向不远处那块颜色较深的沙地，不做声地慢慢朝那边靠近。
“嗯？”楚灵悦愣了愣，旋即控制不住地笑出了声，“完了，夜凉恐怕这次也不能如愿所偿了。”
白停的视线在场地上仔细端详过片刻后，愣了愣，随后看向楚灵悦：“灵悦姐，你会往里面加了……”
楚灵悦打了个响指，无奈叹气：“夜凉也真是的，果然没有多少脑子。”
此时的夜凉丝毫不知道观众席上两人的评价，他的心中暗暗感叹：不愧是队长，就算失忆了也能打得有来有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