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一句话，信息量满满。江妄愣了好一会，才像是有些反应过来般的揉了揉眉心。
“你说……我是你的队长。”江妄皱起眉，没有把手搭上去，他的脸上满是怀疑，“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不是！你的个人技能和队长的一模一样，我不可能认错！”夜凉有些急，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在安全屋内翻找起来。
“你等等，让我找找，我记得有张照片……”夜凉满屋子翻找，最后在床头的柜子里找到了一张薄薄的照片。
他迫不及待将东西递到江妄眼前：“你看看，中间那个人气质是不是很像你。”
江妄抬手接过照片，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着。在看见照片的瞬间，一种无法言喻的熟悉感漫上心头。
照片的边缘微微有些泛黄，像是很久以前拍的。后面的背景像是在轮回大厅正中央拍的，周围来来往往的人流不断，但还是看得出来，照片的主角是中间的五人。
五个人站成一排，最左右两侧分别站着夜凉和一个腼腆的少年。少年看着镜头，露出一个有些羞涩的笑容。夜凉面上依旧拽拽的，眼尾上挑看着镜头。
而夜凉的身边有个女生笑着像是要去抓他，女生的面色格外的苍白，看起来很是虚弱，但脸上的笑容却很灿烂。
江妄的视线继续偏移，最后落在中间那人身上。那人脸上戴着一副银色面具，遮住了他大半张脸，看不清样貌。那人看向镜头的眼神淡淡的，像是什么都不在意的模样。
让人感到违和的是，他的身侧还有另一位男子。那男子一根手指抵在戴着面具的人一侧的脸颊，强制让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勾起一个弧度。
江妄的目光停在那两人身上，看见那男子脸上带着柔意的笑容，有些微微出神。
“怎么样，看着照片有没有感到熟悉？”夜凉眼巴巴看着愣神的江妄，完全没有试炼中那副嚣张的样子。
熟悉吗？是挺熟悉的。
江妄在看到面具下的那眼神时便感到了熟悉，那种对一切都漠不关心的目光，像极了以前的自己。
难道自己真的如夜凉所说，是照片上的那个人？可是自己为什么会对这一切毫无印象？
江妄放下照片，如实道：“是挺熟悉的，但对于这一切我还是记不起来。”
“记不起来也正常，毕竟……”夜凉话说到一半，手背上的印记忽然振动了一下。
他的表情顿了顿，脸色有些凝重。江妄也不急，静静看着夜凉抬手操作了一番。下一秒，房间里忽然又出现一个人。
“夜凉，你从试炼出来怎么也不叫我一声。”来的人江妄之前在照片上见到过，是那个笑得很灿烂的女孩。
女孩脸色是不正常的苍白，她的神情有些着急，拉住夜凉像是要说些什么，余光却瞥见了坐在沙发上的江妄。
江妄双腿交叠，一只手搭在沙发扶手上，有些随意地坐在角落里。黑色长发有几缕散落在胸前，他抬手扶了扶鼻梁上的墨镜，抬眼对上女孩的视线。
“他……”女孩的眼睛眨了眨，有片刻的失神。
“灵悦，介绍一下，这位是……”夜凉压抑着激动开口，还没等他说完，女孩却已克制不住地跑了过去。
“队长，你回来了！”女孩几步来到江妄是那边，眼眶微微泛红，似是有泪光闪烁。
江妄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意味不明地扫了夜凉一眼。依照他的说法，他们从来没有看见过队长面具下的真实模样，可这女孩怎么能一下子就认他叫队长。
“不是，你怎么就这么确定这个是队长？”夜凉也想不明白，自己当初是凭借那技能才认出来的，这丫头倒好，上来就确定。
“我早就说过，你是我们几个里面智商最不合格的。”女孩勉强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听见夜凉的嘀咕，便毫不留情地怼回去。
随后她看向江妄，眼眶又一次控制不住的泛红。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笑着朝江妄伸出了手：“欢迎队长回来，我叫楚灵悦，是你手下的队员之一。”
江妄看见伸在自己面前的手，礼貌性地回握了一下。
一旁的夜凉看见不禁有些抱怨：“队长偏心，我和她都伸手了，你就只和灵悦握手。”
看着楚灵悦佯装发怒，夜凉这才摆摆手：“咳咳，灵悦，刚刚你这么急过来是出什么事了吗？”
被他这么一提醒，楚灵悦才猛地想起来一般，她有些气得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怪我太激动忘了。”
楚灵悦脸上有些急切：“是白停，他进试炼了，跟着他一起的还有李召和岳离英。”
可能是说话有些急，楚灵悦脸上不禁浮现一层不正常的红润。
“你别急。”夜凉忙给她顺顺气，语气不自觉带上责怪，“我不是让你和那小子都好好在安全屋待着吗？”
“他那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表面上默不作声，背地里就给你来这么一出。”楚灵悦平复了一下情绪，让自己尽量稳住。
她自小患有先天性心脏病，凭借轮回试炼中的道具才得以保住这条命，但情绪如果太过激烈还是会导致病情恶化。（24章有提到过，不清楚的宝子可以回去看看）
“他现在试炼中的情况怎么样？”夜凉不禁蹙起了眉。
“不太好。”楚灵悦抿了抿唇，脸色不是很好看，“我偷偷去直播间看过，他在直播间收到其他人的针对，可能……”
后面的话她没有说下去，夜凉的脸色却逐渐变得难看。
“可恶。”他的神情愤愤的，烦躁地揉了把自己的头发。
一直静静坐在角落里的没说话的江妄突然出声询问：“你们说的白停……也是队伍里的成员之一吗？”
“对的。”夜凉走过来指了指照片最右边那个腼腆男生，“就他，叫做白停。”
江妄打量一番照片里的男生，白净的脸上挂着羞涩的笑容，整个人看起来就是那种听话的孩子。
多乖一小孩啊。江妄摩挲着照片的边缘，这么听话一小孩，可不能随随便便死在外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