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夏侯懋的描述,以及容纳千万人口的需求,巢超从历代先祖的设计图中找出了一份最合适的。
众人一看留名巢霏,又齐刷刷的看向之前挂起来的少女画像,随即又一脸认真的看向夏侯懋。
这究竟是缘分,还是商量好的,已经不重要了。
巢超等人已经把他当成自己人,接下来又聊了许多关于饥饿功的话题,夏侯懋当真是受益良多。
傍晚时分,夏侯懋带着城池扩建图纸回到司空府。
本以为邹家村几人会逃走,怎料他们全部在等候发落。
夏侯懋坐下来后还没说话,王二狗急匆匆的凑了过来,随即耳语了几句。
夏侯懋苦笑不已,那个韩浩竟然走了,而且投靠的还是袁隗,据说是当了一名闲散侍郎。
“你先忙着,我会尽快找人帮你打下手!”
王二狗闻言点点头,随即心事重重的走了。
夏侯懋看得出来,王二狗是真的把司空府当成家,否则不会这么上心。
王二狗刚走,貂蝉父亲邹寻就带着几人跪了下来。
“我等都是山野村夫,不懂得京城规矩,有冲撞之处还请大人海涵!”
“请起!”
夏侯懋算是明白了,感情这些人是弄不清楚司空是个什么官,更不知自己来偷盗是犯了多大罪,所以早晨才觉得自己有叫板的资格。
“这里的情况,相信你们都听说了。
我之所以要问清楚你们的身份来历,是想把你们留下。
刚刚那位管家,最近忙得脚不沾地,你们要是不介意可以给他打下手。
工钱比普通家丁高,一个月在五百钱左右。
当然,这得看你们自己的想法,不愿意照看商铺生意也可以给我当私兵!
只是不知你们是否有人参过军?”
夏侯懋说完,七人面面相觑,似是不太明白夏侯懋的意思。
夏侯懋很无奈,他感觉与这几人沟通真的有点困难,好像双方总是不在一个频道。
最后还是貂蝉父亲开口道:“一定得留下吗?”
“不一定,随你们自由!”
夏侯懋说完黑着脸要去后院洗澡,因为今天那场战斗给他累的不行。
“司空大人留步!
不是我等不想留,而是家乡没我们几人不行,那些父老乡亲真的快活不下去了!”
夏侯懋点点头,随即道:“在京城不要玩盗窃那一套,这里高手如云,你们随时会被捉住!
我借你们一些钱,你们伪装成行商回去做小买卖!
将来有就还,没有就算了!”
夏侯懋说话时,已经在写取款条,随即盖章。
邹寻拿到纸条看了一眼,随即倒抽一口凉气,因为夏侯懋写的是一千金。
要知道,当初貂蝉只卖了三百钱,就这还是高价。
这相当于......夏侯懋一次给了他们三千多人的卖身钱。
“谢夏侯小老爷,大恩大德,邹家村永世不忘!”
“快起来吧!”
夏侯懋将七人一一扶起,随后去后院洗澡吃饭。
不是他不健谈,主要是那七人说来说去都不说自家门派,更不说自己的姓名,而且思维一直不在一个频道,当真是没法沟通。
夏侯懋洗澡吃饭时,一直在思索招兵买马的事。
前世根本不愁这种事,只要手里有钱粮,随口招呼一声立马就有千军万马来投靠。
可是此时此刻的京城,老百姓好像不太信任他,感觉投靠他没前途。
夏侯懋最后没办法,又把主意打到王恨身上。
他刚飘过来,夏侯懋就说道:“王兄,我最近遇到麻烦了!”
王恨果然很老实,立即飘下来询问情况。
等夏侯懋把事情一说,王恨挠着毛茸茸的腮帮子道:“赌场、青楼、茶馆,这些我王氏从来不沾染,你要是问我排兵布阵,我倒是能给你提建议!”
“有!我也缺私兵,发高额军饷的那种,要不让你们家人都过来给我当护卫吧!
你看看我,现在好歹也算是个大官,不会给你们家丢人!”
“我现在去哪里都是带几个车夫,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请不起护卫呢!
哪天要是在大街上遇到刺客,我估计你事后只能在我坟前哭一场!
正所谓双全难敌四手,再厉害的人也不可能同时打四个人!”
夏侯懋说完,发现王恨自顾自的飘上了屋顶。
他很无奈,但是又不甘心,只好继续说道:“下次我要是真死了,你不用给我哭坟,我希望你在我坟前多喝几杯,这样我开心!”
“明日给你八人,记得多给些饷钱!”
“好,肯定多给!呵呵呵……”
夏侯懋高兴坏了,随即跑去酒窖搬了一大坛酒扔上屋顶。
因为“饷钱”二字,夏侯懋这才想起王氏那座院子里的人,都过得十分清苦。
而且刚刚王恨的话提醒了他,不擅长的事不插手,否则只会把自己累死。
于是,他把王二狗找过来交代了一翻,主要是教他如何以最高价,把那些铺子卖出去。
王二狗一开始还不甘心,因为他父亲生前就想要一间赌场,可惜最后郁郁而终。
夏侯懋劝解他,并且分析赌场背后的势力划分,最后保证将来一定还会有更大的赌场。
王二狗这人挺有想法,他明白吃相难看一定赚不到钱的道理,所以现在洛阳城那些赌场的做法都是错的。
主仆二人聊了一个多时辰,双方也算增进了感情。
翌日,又是大朝会,夏侯懋原本还想摸鱼,怎料那位御史又提起了立太子之事。
这人名叫桓典,夏侯懋从前一直没在意,因为他后期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他提议立太子,主要是因为太子悬而未决,终究会引起党争。
而他个人提议,应该立嫡长子刘辩为太子,因为合乎礼法。
何进一听,立马附议这个说法,他甚至已经把夏侯懋的建议抛到了九霄云外。
然而刘协的生母来自豪族,所以袁隗与一众豪族官员自发联手,就连卢植都站在豪族那边。
灵帝又头疼了,因为他迟迟不立太子,就是因为担心这种事,可现在还是发生了。
说实话,他本人是中意刘协的,可他却不希望刘协将来也要面对这种局势。
几日不见,卢植又满血复活。
“御史大人之见,实乃荒唐之言!
废皇后何氏有失国母威仪,已经不在皇后之位,又何来嫡子一说?”
“你才是满口荒唐之言!
何氏乃是曾经的皇后,更何况皇子辩乃长子,立为太子乃是实至名归之事!”
“非也!皇子协无论是学识还是礼仪,又或是个人教养,都堪称上上之选!
故而立皇子协为太子,比找个整日只知捉鱼摸虾的皇子强!”
何进闻言气坏了,他怒吼道:“卢植你这匹夫,你才没教养,老夫与你拼了!”
众人见何进要当场动手,立即上前拉住他。
而卢植则是用不屑的眼神撇了他一眼,因为何进打架不是对手。
“闹够了没有!”
灵帝怒喝一声,现场终于安静了下来。
事情仿佛又回到了原点,似乎这一年来的朝堂格局完全没有变化。
最后,灵帝又把目光投向夏侯懋,他依旧希望夏侯懋能给他带来惊喜。
“司空大人,刚才众人都说了自己的谏言,你为何一言不发?”
“回陛下,关于立长还是立贤这件事,臣是没有发言权的!
因为臣没见过两位皇子,并不知晓两位皇子的真实情况!”
“你刚刚没听诸位爱卿说吗?一个爱捉鱼摸虾,一个饱读诗书!”
“回陛下,听说是一回事,真实情况又是另一回事!
就拿从前太学那群无知学子来说,宫里一名太监或是宫女传出来的话,他们不但信了,甚至将事情的真实情况夸大十倍,而且还要加上自己的猜想!
一传十,十传百,最终传闻与实际情况大相径庭!
故而,臣不敢随口妄言!”
听了夏侯懋的话,灵帝眼前一亮,因为刘辩被养在宫外,他得知的消息也是太监们传回来的。
何皇后之所以要把刘辩养在宫外,还是因为担心儿子被谋害。
满殿朝臣都没话说了,因为他们也没见过两位皇子。
灵帝沉思片刻后问道:“倘若两人各有千秋,依司空大人之见,该立谁为太子?”
夏侯懋闻言,心里顿时有一万头羊驼奔过。
都明着说了自己不想插手,你丫还一直问,有毛病啊?
“回陛下,臣以为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去办,这一点肯定没错!
既然诸位大人僵持不下,何不请没有利益纠葛的天下大儒去评选!
而且如今我大汉正直多事之秋,将天下大儒请来京城,也能聚拢天下英才!
只是,一但将人请来,就得花钱供养,不知……”
“哈哈哈……无妨,天下大儒多崇尚节俭,花不了多少钱!”
灵帝高兴坏了,因为夏侯懋一开口,众朝臣谁都无言反驳。
特别是“利益纠葛”四个字,直接撕破众人的伪善面具。
卢植低头了,因为夏侯懋的话很有道理。
他去看望蔡邕时,后者也曾提起过宫内假传闻的事,可他刚刚却忘了。
上朝之前,被袁隗几句话一怂恿,他竟然像个傻瓜似的被人当枪使。
唉!
卢植在下朝时深深的叹了口气,众人全都侧目望过去。
袁隗见状,赶紧凑过去,打算再给他添油加醋的怂恿一番。
然而卢植再看到他,立即冷哼一声,随即朝夏侯懋追去。
袁隗气得半死,因为卢植之所以出名,其实是他在背后推波助澜,因为这人可以被他利用。
而现在,这个二傻子竟然跟他甩脸子,怎能不叫他恼火。
于是,袁隗立即构思,如何让卢植臭名远扬。
“司空大人!”
夏侯懋一回头,就看到卢植在对自己行礼。
他心说坏了,这个傻瓜这么一拜,事情肯定会传到灵帝耳中。
一个精明的文人不可怕,可怕的是这个文人掌控兵权。
如果因为这种事被猜忌,那他夏侯懋接下来的日子又将被打回原形。
“卢大人啊,你比我年长许多,当众如此拜我,岂不教我折寿?
来来来,我给你拜回去,这样咱俩就扯平了!”
夏侯懋说完,还真就来了个五体投地大跪拜。
反正卢植是个老人家,他一点都不觉得丢脸。
宫门前的事,果然转眼间传进灵帝耳中,后者顿时哈哈大笑。
“这卢植也真是的,发现自己被人当枪使,立马就当众谢罪!
可是他却谢错了人,当真是糊涂的紧!”
要说灵帝的头脑,在这种事情上还真是清明得很。
所以夏侯懋与卢植的嫌疑都没了,可卢植却浑然不知,自己又被夏侯懋救了一回。
卢植要找夏侯懋闲聊,后者也不好推脱,只能与他一路走一路说。
“听闻司空大人已经找过有巢氏,不知可曾拿到图纸?”
原来,知晓有巢氏有许多建筑图纸的,不仅仅是南阳官僚集团。
而且卢植的情报也很灵通,短短一夜之间就把情况摸得一清二楚。
“图纸是拿到了,可我现在又不知从何处开始!
主要是无人可用,甚至有钱都找不到大批工匠!”
“呵呵呵......”
卢植呵呵一笑,随即道:“司空大人怕是没有做过土木工程,通常动工之前都要祭天,这是一件十分要紧的大事!”
夏侯懋一听,心说自己真是糊涂啊。
古代人把祭天事宜,看得比祭拜祖宗还重要,自己竟然忽略了。
“将军见谅,我想回去找陛下商议祭天之事,毕竟洛阳是皇城,任何人都不便越俎代庖!”
卢植笑着点点头,随即自顾自的离开。
夏侯懋很快又见到了灵帝,他很高兴夏侯懋能主动找他说事。
图纸就在夏侯懋身上,灵帝看过之后,有些地方不是很明白,所以夏侯懋一样样说明。
“这几条暗沟是用来做喷泉通道的,旁边那几条是备用排水沟!
这些阴影部分,按照有巢氏的说法,是给陛下藏暗兵用的!
这边是粮仓,这一片是商户与作坊......”
夏侯懋把自己知道的事都说了一遍,灵帝还算满意。
祭天事宜他也不能明确定下来,因为要找人推算黄道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