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如果刀疤男还活着,他完全没把握打赢,可他现在是灵魂状态。
陈涵一连串指印打过去,刀疤男直接被打懵了。
眼看着刀疤男的灵魂即将消散,可这人也是相当彪悍,竟然一头扎进了墨岑体内。
此刻墨岑昏迷不醒,完全没有抵抗力,所以任由刀疤男潜伏下来。
陈涵郁闷得半死,随即拎起墨岑往外走。
令众人感到意外的是,那条大鲶鱼一直没出现,貌似已经被刀疤男等人炸死。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一行人通过暗河时,大鲶鱼一直在水底盯着他们。
它之所以没出手,是因为别的原因。
回到墓室第九层,孟获等人正在设法救佛家弟子姚振。
然而陈涵说得没错,外界没有那种尸毒的解药。
几名墨家弟子与姚振服用萤火虫后,在两个时辰后醒来。
孟获是个心思单纯的人,听说第十层只有一具干尸后,也就没兴趣继续寻宝了。
然而他要走,其他人可不愿离去。
尽管陈涵等人身上没有携带金银珠宝,各路游侠也不愿相信里面真的什么都没有。
没办法,孟获只能任由他们继续折腾。
陈涵等人很快出了大汉冢,晒到太阳的赵云等人,一个个感觉很不适应。
墨岑是女子,而且一直被抬着,所以孟获与姚振等人就随口询问怎么一回事。
听说墨岑被鬼附身,而且附身者还是那个可恶的刀疤男,现场游侠立马一个个变得群情激愤。
原来,刀疤男可不止欺辱过陈涵等人,他们数百号人一路打进最底层,用土雷伤过许多游侠。
姚振自认为自己的佛法攻击力不强,可是超渡能力却是一等一。
于是一群人就在墓地外面做法,打算给墨岑体内的刀疤男灵魂赶出来。
与此同时,人群中的孙桓,总感觉脑袋晕乎乎的。
所有人都没注意,当时干尸皇帝倒下去时,那缕黑气钻进了他体内。
此刻姚振做法,他在旁边观摩,所以受到佛家法术的影响。
再看墨岑,正在地上无意识的扭动身躯,看上去像是很痛苦的样子。
一群大老爷们儿,一年多没碰过女人,此刻一个个就像初哥撸男似的流口水。
要不是现场人多,估计很多人就扑了上去。
一个时辰过去,姚振累得够呛,可是墨岑完全没有醒来的迹象。
最后没办法,陈涵只能带着墨岑去徐州,因为那边有几位高人。
而且夏侯懋的《渡魂经》也很厉害,只不过旁人念起来效果十分微弱。
姚振这人喜欢管闲事,他觉得这是佛家弟子该做的事,所以他执意跟陈涵一起走。
其他人倒是没这毛病,赵云、马超、曹彰等人全部各回各家。
孟获也一样,他邀请了一些好友去娆疆做客。
而邙山大汉冢里面,任然有上万人在寻宝。
特别是那些武术浮雕,令天下游侠趋之若鹜。
另有一些人,发现了黑鱼和炼炁士之间的秘密,所以邀请了更多亲朋好友进入大汉冢。
另一头,徐州城司空衙门,在孙权的主持下,诸子百家弟子连续几日都在辩论,当君王命令有瑕疵时,将领究竟该不该执行军令。
参与者越来越亢奋,徐州聚集的能人异士与大儒越来越多。
有些人就想证明自己的观点是对的,有些人纯属为了自己的名声。
另有一些人,完完全全是为了拉帮结派。
更有离谱的,就是为了吃吃喝喝而去参加辩论。
孙权知道,这些人中一定有几位胸怀大志,于是就找了几名帮手一起观察。
还别说,儒家大佬的才能他看不上,可他却发现了几名优秀人才。
比如农家的公孙傅,此人对农业确实有独道见解。
例如禾苗移植法,又例如农肥添加时间的把握等等,目前天下农民只是一知半解。
还有一个名叫马钧的少年,他在人群中不断观察,似是打算学习高超技艺。
而他自己制作的水车,已经超越了许多墨家弟子。
于是孙权在每天散会之后,都命人悄悄把这两人请来闲聊。
孙权是想通过这种聊家常的方式,问问他们的志向与真实才能。
还别说,这两人虽然文化功底不咋地,但是对于专业知识却是相当过硬。
就拿少年马钧来说,他对力学的理解,已经超越了许多老师傅,甚至超越了墨家弟子。
于是,这两人很快被推荐给夏侯懋,而夏侯懋却没有再考验他们,直接就给封了官。
他们分别当了民部侍郎与工部侍郎,夏侯懋告诉他们,只要三年内做出成绩,便可升为海国天星阁大学士,待遇和一品大员一样。
两人受宠若惊,当面立誓要报效海王。
这件事很快传扬出去,随即孙权的举荐权利立马被证实。
之前人们不看好孙权,甚至有人在背后编排他是庸主。
而现在,一些投机取巧、阿谀奉承之辈立马跳了出来,直接在大庭广众之下夸赞孙权。
甚至有人说,不听话的武夫就该杀,像太史慈那样的人简直死有余辜。
类似的声音越来越多,孙权甚至被人们夸成了明主,之所以丢江山是因为气运不佳。
孙权哭笑不得,他没想到那些所谓的大儒竟然如此无耻。
紧接着,关于夏侯懋提出的论题,很快有了结论,那就是孙权处死太史慈没错。
紧接着便是百家争鸣,一个个都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领。
最郁闷的要数那些大儒,因为他们的诗文看上去真的有些鸡肋。
既不能吃,又不能喝,而且朝廷还得花钱给他们享乐,儒家怎么看都是寄生虫。
一些大儒不甘心就此败北,于是就凑在一起商议对策。
儒者的思路,大多是讨好某人,要么是打压某人,再不然就是使劲贿赂某人。
所以,第一个被想到的是夏侯懋,随即夏侯懋命人传阅《悲愤诗》的事,被儒者们盯上。
然而这些人的思路是真的很有问题,他们认为夏侯懋之所以传阅《悲愤诗》,原因是他看上了两个小男孩的娘。
于是,这些儒者凭借强大的关系网,派人找来了蔡琰。
起初蔡琰是不愿来徐州的,因为她在洛阳一直听说,夏侯懋是个奸诈的武夫,甚至曾一度杀入皇宫。
这样的乱臣贼子,她蔡琰就算被胡人凌辱十八回,也有资格趾高气昂的骂他。
那些儒者为了把蔡琰骗过来,甚至以《悲愤诗》做文章,说夏侯懋不知廉耻想要一亲芳泽。
可是,夏侯懋这人文采斐然,他们根本骂不过这个武夫。
于是,蔡琰来了,她想知道这样一个祸乱朝纲的武夫,究竟敢拿她如何?
这一天,儒者们替蔡琰递上拜贴,说是要与夏侯懋切磋文学。
而最近的夏侯懋,正在思量如何制造乱局拿下西川。
听闻传闻中的蔡文姬要见自己,他也是感到愕然。
与夏侯懋商议对策的还是宋威与何澄,然而这两人最近越来越鸡贼,听说传闻中的才女来了,两人不约而同的对夏侯懋挤眉弄眼,随即逃也似的溜走了。
“宣,蔡氏长女文姬进殿!”
随着张德一嗓子喊出来,蔡琰缓缓进殿,看上去倒也颇有贵族风范。
听说她在草原生了两个儿子,而且风采早已不似当年。
可是,夏侯懋觉得,作为宝妈来说,她保养得还行,跟自己的老婆们差不多白嫩。
“民女蔡琰,字文姬,见过海王!”
她没有行跪拜之礼,张德下意识就要呵斥,可想想上回在建业的事,他又把话憋回去了。
“不必客气,蔡先生请坐!”
夏侯懋说完,张德心说果然如此,在美女面前是不能装X的,否则说不定什么时候自己就会人头落地。
而堂下的蔡琰也是微微有些惊讶,因为天下大多数君王,都不能容忍女子在自己面前无礼。
蔡琰缓缓坐下,随即有侍女给她斟酒,可却被她婉拒了。
“敢问海王,昔日何以对天子不敬?”
夏侯懋闻言,手中酒杯顿了顿,随即缓缓放下。
“我说蔡姑娘,你今日是来与我吵架的吗?
告诉你,自我夏侯懋立世以来,没人敢如此质问我,你可知为何?”
“武艺天下第一?人力终有穷尽时,相信海王也不例外!”
“哈哈哈……”
夏侯懋闻言一阵大笑,因为蔡琰明显对前些年发生的事一无所知。
她得到的情报,基本都被世人抹上了颜色。
“可笑吗?民女不这么认为!”
蔡琰似乎想要高谈阔论,可夏侯懋却摆手制止了她。
“蔡姑娘还是别浪费唇舌了,你是无法说服我的,因为你的情报有偏差!”
“情报?”
“我劝你还是多了解一些事的真相,再来质问我比较稳妥,否则你会颜面尽失!”
蔡琰闻言沉默了,她仔细想想自己得到的情报,的确都是曹操的人说的。
如果说,那些人有意抹黑夏侯懋,那么夏侯懋的确有资格说这些话。
而且她心中一直有个疑问,既然夏侯懋所行之事比董卓更恶劣,那为什么天下人不去讨伐他。
相反,天下百姓都向往来海国生活,甚至连天下文人都争相来海国为官。
其中定有蹊跷!
等老娘套套你的话,否则今天还真是白来了。
“或许……民女的情报确实有误,此事暂且不提也罢!”
“不知海王殿下,您对在下那篇长诗怎么看?”
“用心看,看完之后正着手处理此事!”
“哦?海王打算如何处理?”
“亡羊补牢!民族大融合!”
短短几个字说出来,令蔡琰浑身一震。
说亡羊补牢她可以理解,因为曹操也准备这么做。
可是民族大融合,倒是令她倍感意外。
从她的《悲愤诗》来看,世人应该都想对北方胡人斩尽杀绝。
可是夏侯懋却想要融合,这对于夏侯懋的经历来说,根本不符合常理。
“蔡姑娘以为呢,倘若是你领兵,你想杀死那个令你威严尽失的男人吗?
还有你的儿子,你舍得杀他们吗?”
哐当!
当夏侯懋提到她的儿子时,蔡琰大惊失色,就像突然被人扒光衣服一样慌乱。
夏侯懋一开始不明所以,还以为她舍不得草原的两个儿子。
可是仔细想想,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她回到洛阳后撒谎了,她隐瞒了自己生过儿子的事实。
生没生儿子的区别很大,尤其是在文人圈子。
如果生过,那么她今后很难再嫁人,即便她父亲名声再大,即便她的文采再好也是无用。
可如果没生过,那么一些为了名声的文人,则有可能纳她为妾。
这件事只有曹操知道,所以曹操不愿要她,毕竟曹操多少也是有点洁癖的。
可是,夏侯懋竟然也知道,这令她慌乱至极。
“放心,我的人嘴巴通常很严!
是不是啊,张德?”
“回王上,老奴什么都没听见!”
听见夏侯懋与老太监这么说,蔡琰的脸上这才恢复了一些血色。
“谢海王!”
蔡琰说话时低下了头,此刻已经没有刚来时的嚣张气焰。
夏侯懋见她不敢再说话,于是开口道:“我想创办一所文学院,专供我海国官员学习深造!
只是教员很匮乏,不知蔡姑娘有人推荐吗?”
蔡琰刚要回答,怎料外面有侍卫来报,说是一名叫余安的老者求见。
余安,是荀彧的化名,这事夏侯懋知道。
“宣!”
荀彧很快进殿,夏侯懋理解性的起身拱手行礼,这让蔡琰很惊讶。
要知道,她刚刚进来,夏侯懋可是坐着纹丝不动的。
荀彧回了一礼,但是荀彧同样什么都没说,两人就像是约定好的一样。
蔡琰见荀彧径直朝自己走来,她赶紧起身行礼,即便她已经认不出荀彧。
“小琰呐,你来了徐州,怎么也不提前打个招呼啊?
我刚刚在西市听人说,你进宫来见海王,我这才匆匆赶来!
落脚之处找好没有啊,没有的话就住我家,就当自己家一样!”
荀彧一边说话一边微笑,就像见到亲闺女一样激动。
夏侯懋皱了皱眉,因为荀彧对庶女荀柳都没这么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