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清婉妯娌三人也和景老夫人一样的想法。
对于彭展的妻子,那个自诩名门出身的柳红,她们可是太有话说了。
当年她们三人接连嫁进景家,在大院里初见柳红,她顶着那张清秀不足的脸,说话的时候卡着嗓子,矫揉又造作,还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对她们三人的出身,那是各种轻视,背地里更是说过无数次她们的坏话。
说她长相清秀,都是抬举她了。事实上柳红就是一个长相刻薄,虚荣又势利的女人!
她们对那女人是一点儿好感都没有,甚至是厌恶至极。
想当年,那女人总喜欢嘲笑她们的出身,在她们面前炫耀自己跟彭展门当户对,最后呢?
多年过去,她们三人的丈夫皆身处高位。而她柳红的丈夫彭展,却眼高手低,守着一份闲职,庸庸无为。
柳红自己在铁路后勤一待十几年,眼见都快退休了,还天天鼻孔朝天,自以为是。
没想到现在她的女儿,这个心眼儿挺多的小丫头,竟然打起了自家小辰的主意!
呵呵~别说自己儿子已经有了阮棠那么优秀的对象。就是没有,哪怕儿子打一辈子光棍,都不能跟她柳红的女儿有任何关系。
她柳红的女儿想做自己的儿媳妇儿,她慕容清婉第一个就不同意。
更何况,自己已经认定了阮棠那丫头,她就是景家未来的孙媳妇儿,别人谁都不行。
……
被三个气势不弱的景家儿媳妇儿以及景家老夫人、外婆岳姗夹在中间的彭霜,听着慕容清婉三人一唱一和的说着自己妈妈以前的事,彭霜心里有些绝望。
景家人不喜欢自己,甚至对自己妈妈的态度也有些奇怪。
她们看出了自己对景辰的心思,也都在用她们的态度,否决着自己对景辰的喜欢。
而且人家不论态度还是话里的意思,都在非常明确的告诉自己,景家已经认定那个叫阮棠的女知青将会成为景辰的妻子。
别人就算家世再好,她们也不承认、不接受、不喜欢。
——
正当彭霜心乱如麻,倍感煎熬时,彭老爷子突然起身告辞。
彭霜泄气般起身,跟在自家爷爷身后离开了景家。
出门前,她还不死心的朝景辰看了过去,只是那个让她又爱又恨又无奈的景辰,依旧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对她的离开,更是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
路上,彭霜看向爷爷彭建业,有些抱怨的说道,“爷爷,刚刚景辰给我难堪的时候,你怎么不吭声?”
彭建业冷哼一声,眼神锐利的看向彭霜,语气强硬,“小霜,爷爷只说一次,景辰不可能喜欢你。
你不要再执迷不悟的凑到他面前自讨没趣,不但自己没脸也丢了咱们彭家的脸。
以后你给我安安分分的在合唱团待着,找个条件差不多的小伙子嫁了。
若是你执迷不悟,不听劝告,那我就替你父母做主,给你找户好人家。”
“爷爷……”彭霜一脸受伤的看向彭建业
彭建业却没管彭霜脸上的受伤和僵硬,双手放在背后,大步回了彭家。
……
彭霜只能气恼的在地上狠狠踢了几下,嘴里不甘的说着,“凭什么?凭什么连你都不支持我,我也是为了咱们彭家好。
凭什么景辰可以喜欢那个什么都没有的村姑,就不能喜欢我?
我绝对不会放弃,绝不……”
——
然而彭霜不知道的是,她的爷爷,一向注重脸面的彭建业怎么可能在明知自己孙女和景辰根本不可能的情况下,拉下面子为孙女去景家求姻缘呢?
他知道孙女儿一直对景家的辰小子情有独钟,这几年,更是为他拒绝了很多条件不错的优秀男青年。
但彭建业更清楚,景家的景辰可不是个窝囊的,更不是个任人摆布婚姻的主。
而且这小子足够优秀,凭他一人,就能完全撑起景家。不需要任何人的锦上添花,景家就能在D都的权力圈子里,独占鳌头。
更何况,景家除了老景和裴书云以及最出色的景辰。还有三个手握重权的儿子,四个同样出色的孙子,三个手腕不差的儿媳,他们一家拧成一股绳,根本没人敢拿捏和挑衅!
彭家虽和其它三家同称四大家族,但事实上彭家却是最弱的。
不但人丁稀薄,两个儿子虽是高位,却没实权。
大儿子彭程只生了孙子彭承轩,老二彭展虽然生了几个孩子,最后却只活了彭霜一个丫头。
因此,彭家听着是大家族,事实上,除去旁系,本家就只有几个人。
全靠彭建业的余威震慑,才能安稳这些年。
痴迷科研的彭承轩不愿从政,彭霜一个姑娘家,就算靠联姻可以稍微稳固一下家族,依旧起不了太大的作用。
偏偏,她的心又太高,独独喜欢上了景家的长孙。
两情相悦还好,偏偏彭霜还一厢情愿!
其实,彭建业早就跟景振国提过联姻的事,哪知关系一向很好的景振国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他的意思很明确,自家大孙子的婚姻大事,孙子自己做主。
他们这些做长辈的决不干涉,这是对孩子的尊重,也是景家对婚姻的一直态度。
景家对于婚姻一向秉承自己做主,长辈过关即可。
根本不会要求子孙为了家族兴盛,牺牲自己的婚姻。
加上景家几个儿孙又都争气的厉害,更不需要用他们的婚姻来稳固家族,因此,作为大家长的他,决不会干涉儿孙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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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家老宅
彭建业的两个儿子儿媳、老婆子胡春花,都在客厅里坐着。
“爸,您回来啦?”彭老爷子的两个儿子彭程、彭展,儿媳樊丽娟、柳红恭敬的起身迎接。
胡春花一看自家老头子脸色不好,关心的问道,“老头子,你不是去景家拜年了吗?
怎么脸色不好的回来了?
难道是在景家受了气?”
“什么?景家居然敢给我爸气受,是谁?我去找他。”彭展义愤填膺的问道
四十多岁的彭展,一点儿中年男人的成熟稳重都没有。依旧如年轻小伙般急躁冲动,以至于从政几十年,只混了个闲职,庸庸度日。
老大彭程则安静的看着自己的父亲,他知道,以景家人的秉性,是根本不可能给自己父亲气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