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了三天,终于准备出发了,同行的正是之前与自己打交道的青年,独孤文。
青年不是别人,乃是独孤谋的侄子,此行带领了二十名家将,以及十车物资。
独孤行怀揣玉佩信件,与青年并驾而行,青年温文尔雅谈吐不凡,丝毫没有贵族的架子,与独孤行谈笑风生。
独孤行心想:这大将军后人除了下人狗仗人势,家族倒是可以,果真知恩图报,平易近人。却不知整个独孤氏也就青年一个好人。
他也在于青年的聊天当中,知道了事情的始末。
原来当年独孤信一人灭六国,功高震主,为奸人所害,在前线被诏回京。
自己死不足惜,唯恐奸臣祸国,便将六国部分财宝隐藏起来,若天下有变,后人便可招兵买马入京勤王。
果然独孤信入京没多久就皇帝赐死,亲卫们也隐居起来。
哪知皇帝也旧伤复发,不久离世,新皇登基,铲除奸佞,为大将军平反,所有人都忘记了这群人,一晃就是三百多年。
如果不是族长命不久矣,又没有培养好接班人,估计这个秘密永远也不会有人知道。
独孤信不但兵法谋略过人,修为也是六境灵识强者,怕自己死后一身所学失传,便将兵法与武学心得也藏与其中,可以说谁得到宝藏,谁就有左右天下的能力。
独孤行并没有因为失去与自己擦肩而过的宝藏遗憾,只是心里暗自为自己先人的忠贞感到自豪。
由于押送物资的缘故,一行人并没有独孤行来时那么快。
独孤行休息的时候除了炼体就是练刀,没想到家将们也都是筋骨境。
见到独孤行所练的刀法,竟然与自己的颇为相似,就一时技痒与之对战起来。
独孤行刀法大开大阖,凌厉无比,家将们也丝毫不逊色,一时间斗的旗鼓相当。
双方实力都是筋骨境,相差不多,想要分出胜负,就得靠刀法和耐力。
可是斗了几十招以后,年少的独孤行就落了下风。
自己的刀法被对方了然于胸,根本不露半点破绽,而且对方的刀法却是多了一些变化,自己有点防不胜防。
似乎知道独孤行年轻气盛,不好意思认输,这名家将直接退出战圈。
独孤行知道对方有意照顾自己,也害羞的红了脸。
就待双方不解招式如何相似,互相征询的时候,独孤文过来解答了大家心中的疑惑。
原来大家所练的刀法师出同源,只不过独孤行练的是独孤信所创的最原始的版本,经过几百年的变化,独孤氏又加以改进创新。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见独孤行有意学习,也不私藏,又与之切磋起来。
几番切磋下来,独孤行的刀法又有了质的提升,连筋骨强度也提升了不少,对家将们很感谢。
后来得知青年竟然是脏腑境,才知道当时他对自己是手下留情,有意放过自己,一边为自己自不量力感到羞愧,一边对独孤氏的印象也慢慢好了起来。
独孤行孩子心性,没有那么多城府,别人对他好,他就真心对待。
家将们也被独孤行的事迹所感动,很乐意指点这个忠贞的少年,一时间好不热闹,气氛和谐融洽。
一行人欢快的前行,不知不觉又到了独孤氏边军管辖的定边城。
这次是从东门而进,门口的士兵依然大腹便便,这让独孤行又想起了之前的冲突。
出于对独孤氏好感的升级,就将所见所闻告知给了独孤文。
独孤文虽然是知书达理,可是对这种事情却看得很淡。
“他们撇家舍业的在么远的地方戍边,放纵一下也是人之常情,总不能既让马儿跑,又不让马儿吃草吧,朝廷积弊久已,想要彻底根除谈何容易,要怪也只能怪上位者尸位素餐,天下皆是如此,何必跟小卒们一般见识呢?”
听到独孤文这般言语,身边的家将也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独孤行对独孤氏刚刚升起的好感又瞬间覆灭了。
话不投机半句多,既然意见有分歧,多说也是无益,便不再开口。
晚上入驻的是富丽堂皇的城主府,城主是独孤氏的家臣,赫然的罡气境修为。
独孤行羡慕他的修为,却对他的人品嗤之以鼻。
晚宴很丰富,与城外吃不上饭的灾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正当城主一脸谄媚的向独孤文敬酒的时候,外面却传来打斗与呼喊声。
师爷模样的下属,匆忙的跑过来,在城主的耳边嘀咕了几句,城主脸色微变,又平静下来,示意其下去。
独孤文询问事情的缘由,被城主以士兵操练的理由搪塞过去。
独孤文知道城主所言不实,也不好当面拆穿,毕竟能成为一城之主,也是独孤氏的中流砥柱,威信当然要维护。
“城主果然是我大虞王朝的栋梁之才,已是深夜还能让士兵如此操练,当得起居安思危,为国为民啊。”
“少主过誉了,居安思危乃是为将的本分,岂敢居功……”
城主一边与独孤文斡旋,一边心里暗骂。
“玛德,这帮天杀的刺客,非得赶上少主来临的时候行刺,这不打我老脸吗,看来今年府上的孝敬又要加倍了,这可是我的血汗钱啊,我的小钱钱啊……”
独孤行虽然听不到城主的心声,可是两人的对话听得都要吐了,心想:你们大小两个狐狸在这里玩聊斋给谁看啊,自己不会被恶心到吗?
打脸来的太快就像龙卷风,没过一会儿,一群黑衣人就冲到厅内。
只见城主的脸如霜打的茄子,红的发紫,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尴尬的。
独孤文也面色尴尬,下意识地望向独孤行,似乎是知道自己刚刚演的太过了,这下脸被打得啪啪作响。
独孤行虽然一脸平静,内心却是乐开了花,让你们这帮傻逼在这里商业互吹,这脸打得自己看着都爽。
默不作声的坐在原位,幸灾乐祸的看起戏来。
此时外面的士兵也闯进厅内,师爷气急败坏的呵斥士兵,一脸歉意的看着城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