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一片骚乱,人喊马嘶,嘈杂的混合在一起。
“……怎么回事?”
张阳立刻下令,全队停下,进入戒备。
这两天他又造了一批铁剑,从矿工中挑选出精壮进步的,发给了他们。
此时张阳一边吩咐有武器的人原地自保,同时带领主力赶了上去,准备增援。
等赶到时,现场已经安静了下来。
张阳问:“什么情况?”
带队的赵虎回答:
“……我们走着走着,从路边窜出来一伙人,上来就打,弟兄们只得还击,谁知道没交几下手他们就崩溃了,属下不明就里,也没有追击。”
“……是不是官兵袭击?”
张阳说。
赵虎摇了摇头。
“不太像,这些人用的武器都很简陋,也没有穿号衣,倒像是普通的老百姓……”
赵虎说着,给张阳指了指地上的尸体。
张阳一看,这些死人穿的的确是平民的衣服,手上的武器也是五花八门,甚至于还有锄头扁担。
“……怪了,老百姓为什么要袭击我们?”
张阳百思不得其解。
此处离山南县城只剩下几十里的路程。
这些天,张阳的仁义道,也算是闻名远近。
这里的居民,对仁义道应该也有了一些了解。
不说箪食壶浆的迎接,最起码也不能够再打他的埋伏吧?
张阳把这个疑问搁在一边,问道。
“先不管他,弟兄们有没有伤亡?”
赵虎道:
“还好,只有一个兄弟被他们的梭枪扎中了喉咙,其他人都没事。”
虽然张阳造的铁甲称得上防护严密,毕竟还有空隙,偶尔出现伤亡也在所难免。
“那就好……”
既然是问题不大,张阳让队伍继续出发。
剩下的这一段路,越走越让张阳感到不对劲。
之后他们又经过了几个村子,这些村庄原本已经是仁义道的地盘。
要么得到过仁义道的粮食,要么干脆有大量子弟加入了仁义军。
然而如今,这些村民的态度,发生了大相径庭的变化。
在这次出征去攻略铁矿时,经过其中一个村子,村民们还热情的送吃送喝。
这次回来时,他们却都变得冷漠起来。
甚至还有一种故意想避开的感觉。
张阳亲眼看见,一个妇女看见队伍经过,连忙把自己的幼子藏在了身后。
这些村民们的眼神中,多了一种不信任,以及……恐惧。
这种前后反差,也让战士们很不适应。
他们有的人家乡就在这里,却连父母亲戚都不愿意和他们打招呼。
很多人都垂头丧气。
陈老大他们,也有些纳闷。
天师的仁义道,一看就符合老百姓的利益,不是应该所过之处夹道欢迎的吗?
起初张阳以为是人太多,封闭的小农社会,人们普遍怕生人。
但他又否定了这个理由。
如果是因为这样,不至于连自己这个天师都无人问津。
张阳有心查个究竟,但是现在带的人太多,拉拉杂杂的也不方便。
最后终于是到了山南县城。
……
进城之后,倒是和之前没什么不同。
市民们看到张阳,依旧是很亲热。
张阳让赵虎把新归附的人去安置好,自己径直去找孙德安。
仁义道的民政工作,都是孙德安在负责。
张阳想问问他,乡下为什么会这样。
孙德安见到张阳,就脱口而出:
“天师,您终于回来了!”
话中明显带有期盼的意味。
张阳点点头:“回来了。”
他看出孙德安话中有话,问道:
“莫非这几天城里出事了吗?”
不想孙德安反倒吞吞吐吐起来。
“那个么,城中倒是没什么事……”
“那就是乡下的事了?”
张阳说。
“本座回来的时候已经发现了一些端倪,孙老爷子就直说吧。”
孙德安见状,叹了口气,说道:
“是这样的,其实也没什么复杂的,就是这几日,出了些谣言……”
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看了看张阳,欲言又止。
“什么谣言?”
张阳皱起眉。
“这……”
孙德安一幅犹豫神色。
张阳正色道:
“孙老丈,你也算是最早跟着本座的贴心人,有什么话尽管敞亮的说,不要搞讳疾忌医那一套。”
孙德安这才开了口:
“是这样的,您不是能制造那个‘金坷垃’吗?”
张阳点点头。
这是解决仁义道这么多人吃饭问题的关键。
“怎么了?”
孙德安说:
“不知怎么回事,传出一些莫名其妙谣言,他们说……说金坷垃是用人骨头做的……”
“纳尼?!”
张阳听到这话,顿时绷不住了。
他从椅子上站起来:
“怎么会有这种谣言?”
孙德安哭丧着脸:
“他们说,您是用了妖法,把人的骨头磨成粉,才能有那样的神效……”
“说您这次带队出去,就是去外地杀人取骨,顺便还挖坟掘墓……”
“不仅如此,还有人说,您的神火雷,里面加了小孩的脑髓……”
张阳揉了揉太阳穴,哭笑不得。
这剧情,怎么似曾相识?
当年义和团的大师兄砸教堂,不就是差不多的理由?
这下我和洋鬼子一个待遇了……
张阳现在的心情只能用一句话来形容,mmp!
“……这种荒诞不经的无稽之谈是从哪儿传出来的?”
张阳问道。
孙德安摇摇头:
“不知道……我也是刚听到风声。”
“……这么说,城里的情况还好一些?”
张阳想起来刚才的所见。
“是的,谣言应该是从乡下传上来的……”
孙德安说,
“乡下如今可乱了套了,那些老百姓被谣言蒙蔽,都人心惶惶……”
正说着,刘子山也进来了。
“禀天师,西乡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