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满有一搭没一搭的摸着小猫,突然扭头问一侧看书的花玲,“你对白泽了解嘛,我看你们关系很好。”
花玲虽然一头雾水,但还是忍不住吐槽道:“感觉他和谁都很熟啊。”
周满似是不经心的说道,“可是你们两个总有许多话能聊啊。”
花玲语涩,差点脱口而出是因为陈燃,但她还是忍住了。
诚恳的说,“我们一起说的都是废话。”
花玲没有注意到她低头翻书的时候,周满不经意流露的羡慕神色。
周满是在和白泽成为同桌以后才开始正视他。
以后她只把他当成普通的同班同学,会每天不耐烦的催促他交作业罢了。
但当他们成为同桌以后,周满会发现白泽是个很细心的人。
他会在去打水的时候顺手帮她也一起,他会在她不舒服的时候不动声色的提醒她,借了外套给她。
会在值日的时候主动倒垃圾,最后一个走人。
会在她忘记带书的时候主动借给她,自己受罚。
还会每天露出灿烂的笑容,让每一个人都感觉到他的真诚。
不知何时起,她会忍不住去注意他的一举一动。
看到他和其他女生大闹她也会心情酸涩,她甚至开始主动凑近他靠近他的生活。
有时候她都觉得自己很卑劣,会因为想要靠近一个人而主动和他们打成一片。
她不会像花玲一样大大方方的邀请大家去她家做客,也做不到能够随意的和他一起吃饭,一起出去玩,一起看电影。
她想她大概永远做不到大大方方的和白泽自然的待在一起。
但她和白泽唯一的交集就是在学校了,如果离开学校,她可能会再也无法触碰到他。
所以她宁可周末和朋友一起出来玩,能有机会碰到白泽,也不想只在家里夜思日想了。
但有时候期望太多也不好,她有时候也很愧疚自己与朋友相交是为了旁人,她只好牢牢隐瞒自己的心思,不敢让旁人知晓。
但,那是她阴暗生命中唯一的光了。
周满是个普通工薪阶级家的小孩,她是家里的老大,下面还有一个弟弟。
家里重男轻女,周满自从只事起,她耳边只有赔钱货这三个字,把她紧紧包裹,喘不过气。
以前家里只有她一个孩子还好,虽然父母会口头抱怨几句不是儿子之类的话。
但是初一的时候,父母给她添了个弟弟,看着父母打心底露出的笑容,周满心低一片冰凉。
打那之后,周满不再是他们的女儿,她被呼来喝去的做家务,照顾弟弟,每天父母都会灌输她只有弟弟以后才能给她撑腰。
从此周满失去了所有的课余生活,她不再和朋友来往变得孤单影只,就算偶尔会有同学邀请她周末出去玩,她也会毫不留情的拒绝,渐渐的没有人再和她玩耍。
初中三年周满默默忍受,她会在买菜或者父母偶尔大方的情况下,偷偷攒钱。
有时候她不理解父母都给她钱上补习班了,为什么不能给她钱和朋友相处,说是会把她的心养野了,会用各种讽刺的话语来挖苦她。
她从一开始的茫茫然不知所措到如今的心如磐石,不知道经过多少个日夜的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她现在唯一的喘息时间就是在学校了,在这里她才能感受到久违的自由,放松,内心变得平静。
她这次出来说是去图书馆查资料,回去不知道要被数落多久,周满还在出神并没有发现周围人在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