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不善放出流云舟,冲天而起。
由于内心的不安,并未直接往洞府方向而去,而是拐道相反的方向。
忽觉灵兽袋中异动,知晓红红此刻已经苏醒,这小家伙最是讨厌被收入灵兽袋,索性便将其放出。
被放出的红红一跃攀上田不善的肩头,对着他的脸庞就是一阵拳打脚踢,似发泄心中不满。
难道这家伙体内的存在又复苏了过来?
田不善狐疑,朝对方猛然一瞪,红红瞬间又乖巧起来。
吐了口气,他隐隐觉得红红体内那个存在并不好惹,兴许是某位大佬企图借体转生。
想到自己先前对这小家伙的所作所为,若那位大佬复苏,自己定然没有好果子吃。
就像先前红红中毒,对方被迫苏醒,明显对自己充满怨气。
想到这里,田不善顿觉头痛。
这小家伙就是一把双刃剑,若哪天那位大佬恢复,没准就要了自己小命。
可自己又需要对方寻找宝物的能力,不然在这修仙界中可谓举步维艰。
说到底还是因为自己穷啊!
没钱,连个像样的法器都没有,与他人斗法,也不知死上几回。
横竖都是死,那还不如先把这小家伙留着。
暂时还是安全,至于未来,谁又说得定呢!
自己又何须想那般长远,这修仙界尔虞我诈,没准什么时候就挂了,都不用对方动手。
这时,肩上的红红有了动静,叽唧叽地叫个不停。
田不善回过神来,投去疑惑的目光。
却见对方手舞足蹈,一只小爪子拼命地往自己身后点去,眼睛也滴溜溜地往那个方向转去。
田不善目光一凝,心有不安,可回头望,却见白云一片,没有任何事物。
疑惑之下,朝红红投去询问的目光。
红红跳着脚,似乎对于田不善的不信任极度不满,打包票似的拍了拍胸脯,再次指了指身后。
田不善心下一栗,对方也没必要因此事欺骗自己,对它又有什么好处?
况且这小家伙向来神异,能发现自己所发现不了的事物也不奇怪。
那就说明,身后有什么东西在跟踪自己!
也许巧合,万一对方刚好顺路呢?
思及至此,田不善控制脚下飞舟,朝另一个方向而去,时刻关注红红的动静。
可身后之物却如同狗皮膏药,任自己拐到哪里,对方跟到哪里。
他奶奶的!
劳资不发威,当我是病猫了!
田不善内心大骂,他实在有些受不了。
可除了心里嘴炮一声,他还是没有任何办法。
对方既然跟踪自己,无非是抱着“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铺路无遗骸”的想法。
不然难道还觊觎自己的美色,想和自己发生一段缠绵悱恻、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
可自己这趟坊市之行压根就没露脸!
对了!
坊市!
自己除了去了一趟聚宝斋,就没有去其他地方。
难道是那老鬼?
吗的!
八成是!
那老家伙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眼光极其毒辣,自己和他交易之时,兴许露了什么马脚,引起对方觊觎。
同时田不善想到一处关键之处,对方既然敢跟过来,定然自持有能力压制自己,同时双方差距又不会太过悬殊,不然若对方为筑基修士,又何必如此遮遮掩掩,直接一巴掌拍死自己得了。
这不正和那老鬼的修为对上了!
可即使是炼气后期,对上自己这个炼气中期,也没有十足把握,所以一直在寻找机会!
田不善越想越觉得自己分析的有道理,内心渐渐松了口气,仗着自身炼体的优势,他有信心和炼气后期掰一掰手腕。
纵使不敌,但借助流云舟保命应该是绰绰有余。
可现在最让他头痛的是,对方不知用何种手段隐藏着自身。
让自己无处发力!
不过细思之下无非两种,一是对方在自己目力之外,二是利用某种隐身手段。
感觉到自身法力在逐渐消耗,心知这样拖下去也不是办法。
为今之计必须将对方引出!
灵机一动,田不善索性停了下来。
格老子的!
你要是不现身,劳资不走了。
看谁耗的过谁!
这绝对是铤而走险的办法,但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至于降落地面,隐藏起来,田不善也不是没想过。
但对方既然能死死地将自己咬住,保不准有某种监控自己的手段,自己在地面隐藏也不知是否有效。
同时,由于地面干扰因素过多,到时候不知道红红会不会由此失去对方的行踪。
那样自己不是更显被动!
综合所有,田不善决定以不变应万变。
自己就站在这里等着,你若要劳资小命,那你倒是出来啊!
他匍匐在飞舟之中隐藏身形,同时将红红放在舟首的甲板上充到自己的眼睛。
他一边掏出水囊,灌了一口从洞府当中携带的出来的灵液,以此恢复法力,一边观察着红红的一举一动。
红红饶是有些奇怪地看着四周,同时瞧了一眼匍匐在自己脚底板之下的田不善,露出茫然疑惑之色。
与此同时,十数里地之外,换上一身黑衣的陈师兄和秦老驾驭着飞梭。
忽然间秦老开口喊道:“停!”
陈师兄眉头一皱,面露不满,却还是停了下来,露出询问的目光。
只见秦老眉头微微皱起,“这家伙不动了!”
“不动了?”
陈师兄面露疑惑。
秦老喃喃自语道:“难道这小子发现了有人在跟踪他?”
“等着我等送上门!”
“还是他发现舟上的手脚,自知不敌,弃舟而逃!”
作为上品飞行法器,有着添加灵石的能源槽,若添加灵石,即使无人驾驭也可以支撑自身悬浮。
“又或是,对方用流云舟作为诱饵,埋伏在一侧,伺机偷袭!”
秦老内心一惊。
以那小子谨慎的性子,发现自己等人跟踪好像也不是不可能。八成也会借此联想到自己!
可自己炼气后期的修为,对方还敢埋伏,必然有着某种后手。
“难道这家伙有人接应!”
秦老内心一栗,同时嘴角诡异一笑,内心感慨道:小伙子,劳资走过的路,比你吃过的饭还多,在我面前耍诡计,你还是嫩了些!
陈师兄见着面前的秦老神神叨叨,面色一黑,冷声道:“若此处行动失败,你以后就别想着进入内门!”
“我说的!”
正当秦老为识破对方诡计而沾沾自喜之时,忽然一泼冷水浇在头上。
他连连点头称是。
低垂的眼眸闪过一丝阴狠毒辣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