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瞬间面露惶恐之色,仓促之下,只是掐起一道简单的防御法诀,将垂髫童子紧紧护于身后。
轰隆!
火球撞击。
炽热的温度和爆炸的冲击破开防御,将老者甩飞了出去。
哗啦!
老者连同垂髫童子一同坠入湖中。
就这一刻,盾牌法器摇摇欲坠。
矮个男子驱使长刀突破盾牌的阻拦,往老者坠落之处斩去。
水花四溅,高、矮男子正松口气,却见水幕当中数颗淡蓝色珠子飞射而来。
由于先前有着水幕阻挡,两人一时未曾反应,待发觉之时,珠子已经来到近前,内心猛然一悸。
惊天雷!
轰隆隆!
数道惊雷炸响。
狂暴的雷电之力冲击着高、矮男子,两人如断线的风筝抛飞出去。
心神一断,空中的法器也随之掉落在地。
烟尘滚滚,遮挡视线。
伴随着一声咳嗽,烟尘散开,老者带着垂髫童子爬上岸,口中喷出一道鲜血。
只见其衣衫破烂,露出内里的一件贴身鳞甲。一道狰狞的刀痕出现在鳞甲之上,将其劈穿,伤口处鲜血潺潺。
正是这副鳞甲挡住了先前矮个男子的致命一击。
不过这副鳞甲显然没有达到中品法器的程度。
刚才那一刀仍旧给予老者不小的伤害。
高、矮男子瘫倒在地,面无血色,但相比于老者所受伤害,要小上许多。
毕竟惊天雷说到底也就是低阶法器的程度。
虽说爆发堪比中阶法器全力一击,但也要肉体与其直接接触。
不过全身仍旧是火辣辣的疼痛,筋骨如同断裂。
两者艰难盘膝,运转法力,调养自身。
老者见状强撑身体,催动法诀,正要动手,却听“咯咯”悦耳的轻笑声响起。但这声音落在那老者耳中却犹如催命死神。
他可记得这名女子从始至终基本没有动手。
老者体内气息一乱,一口鲜血再次喷出。
面色瞬间煞白。
垂髫童子在一旁不停地哭喊“师父”!
苗条女子迈着妖娆的步伐上前,“就是那些大宗门的内门弟子恐怕都没有你这般富裕!”
听到苗条的女子的话,高、矮男子陆续退出调养状态,面露痛惜之色,就是那几颗惊天雷,就价值上千灵石。
可惜了!
矮个男子一改之前笑眯眯的神色,面露狰狞,“老鬼,待会我等必叫你生不如死!”
高个青年一脸阴郁,恐有变故发生,沉声道:“鹊娘,动手!”
“好的呢!哥哥!”
那名叫鹊娘的苗条女子咯咯一笑。
老者面色一寒,忽然讪讪笑道:“老夫可不这么觉得!”
“两位恐怕……”
他话还未说完,只见高、矮男子脖颈之间寒光一闪。
两人面露惊恐,不可置信,怒目圆睁,头颅已经掉落在地。
那名叫鹊娘的苗条女子指尖微动,一根透明的丝线缠绕回手指之间。
淡淡吐了一声:“聒噪。”
老者冷声一笑,“魑魅魍魉。”
鹊娘掩嘴咯咯一笑,做娇羞姿态,娇声道:“你这老头,好不讲道理,明明奴家给你报仇雪恨,你竟然如此说奴家!倒让奴家好生心寒啊!”
忽然低敛眉头,颇有种才上心头,却下眉头的愁苦忧郁之感。
莲步轻挪,抬手一招,将高、矮男子两人的法器收入手中,正要朝老者而去。
老者面色一变,眼神当中闪过狡黠之色,大声道:“道友,助我!”
鹊娘闻言,面色一惊,身形一滞。
这老头难道还有同伙?
老者借此空档,摊手掏出一枚透明圆珠,与惊天雷颇为相似。
与此同时,不知名的暗处人影也同样一惊。
田不善自觉隐藏的隐蔽,却不知对方如何发现自己。
既然已经暴露,也不隐藏。
手掌掐诀,银针法器蠢蠢欲动。
同一时刻,两人竟同时出手。
鹊娘见老者手中的珠子,面色一变,身形猛然后撤,然而珠子落地,却冒出一片白雾,将几人淹没。
鹊娘见此,自知中计。
这老头先前出言,分明是让自己分神。
借此施展手段,寻求逃脱之机。
她正如此想着,一股危机感却油然而生。
眼前的浓雾细微的涌动,一道细小的旋涡当中,寒芒闪过。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光滑的铜镜挡在鹊娘的面门之前。
哐当!
银针与铜镜碰撞。
汗水从鹊娘额角滑落。
真有人?!
鹊娘大惊。
鼓动浑身法力驱散周遭迷雾。
待迷雾散开,却不见老者和那童子人影。
至于那暗处的银针也不知从何处袭来。
鹊娘打量四周,无法寻出端倪,眉头不由一皱,两团火球将高、矮男子尸体焚毁,收起对方储物袋。
循着一处方向,地上残留血迹,想来是那老者逃跑时遗留,追了过去。
离开时,回头一望,看着此处清潭,眉梢挑起。
忽然咯咯一笑。
周遭寂静。
清潭之下,田不善与老者大眼瞪小眼。
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先前老者借助迷雾遮挡,留下逃跑的痕迹,然后转身带着童子没入水中。
也不知用何种法术隔开水幕,同时避免了鲜血渗透。
如此一幕,自然意味着先前老者故布疑云。
压根就没发现自己的存在。
老匹夫!
田不善咬牙,恨的牙痒痒。
先前听闻洞府之外动静,借着双方打斗,顺着瀑布悄悄摸下清潭,藏得隐秘。
若不是这老家伙出此一手,自己瞧准时机,必然给那女子致命一击。
到时候的收获可想而知。
可恨啊!
田不善手掌掐诀,飞剑法器飞夺而出,往老者横劈而去。
老者大惊,一来没想到这暗处真藏着人,二来这人一言不合却大打出手。
双脚一蹬,带着垂髫童子飞出水面。
两者一前一后落到岸边。
由于法力涌动,老者冷不丁又一口鲜血喷出。
见面前少年气势汹汹,攻击又至。
已经无法催动法器抵挡。
老者忙一横手,挡在身前,大声道:“道友住手!”
田不善攻势一缓,飞剑法器悬于老者头顶三寸之处,面色不善。
看清那人面貌,老者强堆笑道:“原来是道友在此!我等之间一定有什么误会,不值得大打出手!”
田不善咳嗽一声。
一脸淡漠。
对于面前老者他其实并没有杀心,只是眼见煮熟的鸭子飞了,气愤不过,于是给对方个下马威。
不过这话自然不会说出来。
只是冷厉道:“在下本在此地清修,却因你之故,差点身陷囹圄。你说误会?”
“额!”
老者尴尬一笑。
未曾辩解,既然对方没有直接动手,将自己置于死地,自然有着回旋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