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做什么?”
阿盐从廖星火身侧探出半个身子,挽起的长发垂下几缕碎发,脸上还带着红晕:“我们、我们没做什么。”
吴斜:“……”她是不是觉得我是傻子。
被当作人形支架的廖星火叹了口气,拂下几乎挽在他手臂上的手,结果被拂开的阿盐就如同一条水蛇,滑腻的手心顺着他的手背勾上来,手指硬是挤进他的手指间。
颤栗的感觉顺着脊背窜到大脑,廖星火轻“嘶”一声,下意识甩开阿盐的手。
同一时刻,一股巨力拽着阿盐的衣领几乎将她拎起来丢到一旁。
阿盐面上带着浅浅的笑,轻盈落地。
瞬息之间出现在廖星火身侧的黑眼镜唇线冷平,手掌轻轻一拢将廖星火的手包裹在掌心,指腹摩挲,似乎要覆盖掉上面的脏东西。
另一道身影阻隔在廖星火与阿盐之间,是吴斜,他道:“你知不知道,你刚才的行为已经构成性骚扰了。”
……廖星火听得眉心一跳,干脆直接挑明:“她戴了人皮面具,这人我应该见过,就是不知道是谁。”
吴斜脸色更难看了:“戴了人皮面具就能为所欲为吗?”
谁知道她是戴上了面具还是撕下了面具。
黑眼镜没有说话,专心揉捏着掌心微凉的触感,或许是许久未握过,他有些掌握不住力道,让廖星火有些不适想要挣开。
若是放在之前,黑眼镜恐怕会从善如流地松开手,但是现在,他已经许久没见过廖星火,一见面还被阿盐故意恶心了一下,多方面因素相加,他不仅没松手还握得更紧了一些。
廖星火又感觉肩头在隐隐作痛,心里叹了口气,任由黑眼镜动作,只是稍微将手臂往身后藏了一些。
正跟阿盐对峙着,手却任人揉捏……怪怪的,还是藏起来吧。
更何况吴斜背对着他站在前面,这就代表前面两人都看不到,让他放任黑眼镜的别扭减轻了一些。
“不戴面具也可以为所欲为。”阿盐勾唇一笑,表情竟然有几分邪气,让她那种温柔恬静的气质顿时变得违和起来,“星火,我们确实见过。”
那双甜美的杏眼跃过吴斜,径直看着他身后的白发青年。
“你果然很擅长认人,你是什么时候发现不对劲的,居然能等到现在?”
当了将近四个月的邻居,阿盐自然了解廖星火的性情。按照他的性格,一旦发现阿盐不对劲应该会即刻挑明才是,怎么会等到现在。
“第一次见面就发现你不对劲。”廖星火面无表情地吐槽,“不是我在等,是你在等……你等的是什么?”
阿盐眼神微动:“真是神奇……”
吴斜站在廖星火与阿盐中间,听着两人一来一回地交谈,表情沉了沉:“星火,她要等的东西应该已经等到了,不然也不会无所谓身份被不被拆穿。”
“你……”阿盐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向吴斜,“结果对了,过程全错。”
她笑着道:“我扮成这样纯粹是喜欢,没有其他的原因。”
听到这里,黑眼镜终于抬起头:“张海楼。”
爱扮女人的他也就知道这么一个。
“许久不见啊,齐先生。”阿盐,也就是张海楼毫不意外被黑眼镜识破身份,“我还以为你回北京了呢。”
他不像是其他被拆穿身份的人那样撕下人皮面具,恢复原本的容貌及声音。
张海楼就那么淡然从容地用女人的脸,女人的声音继续和三人交谈。
说话间,发间木簪划过吴斜视野,他这才想起,之前好像看到过张海楼雕木簪,没想到他是雕给自己戴的。
“不必叫我齐先生,黑眼镜就行。”黑眼镜“啧”了一声,“我听说那个铁人俑失踪了?”
听说——听张海客说。
那晚两个张家人先后离开黑眼镜家,你追我逃了好几天之后达成了一致,决定将铁人俑融化,看看里面到底是谁的复制人。
想要将经年累月的生铁融化而不伤害到里面的复制人是一件很复杂的事情,张海客和张海楼在北京一个安全屋里忙活了四天,第四天晚上,生铁里的复制人消失了。
这是真长腿跑了。
张海客那时已经长达十几天没好好休息过,复制人一消失,他就宣布张海楼爱干嘛就干嘛,他又不是张家族长,也不是张海楼干娘。
只要他不把复制人人道毁灭,张海客就装作不知道这件事。
两个张家人再次达成一致,张海客忙他自己的事,张海楼开始找复制人。
直到今天。
廖星火听得脑壳疼:“那你也没找啊,你跟我玩了四个月的家家酒,这算什么找人。”
一想到小区外还有个詹妮弗等着,他就更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