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王胖子一摊手,“我刚从菜市场买菜回来,晚上吃凉面。”
“凉面好,这天太躁了,我都有点上火。”吴斜起身,从冰柜里拿了一瓶凉茶,咕噜咕噜灌了好几口。
反正小哥到点了会回来的,不用担心。
边儿上的王勐问道:“胖爷,能给我做一份儿吗?我也想吃。”
“行啊。”王胖子还是挺好说话的,尤其是他跟王勐也认识不少年了,“有忌口没有?”
“嘿嘿我不吃葱姜蒜,麻烦胖爷了。”
王胖子挥了挥手,表示自己知道了。
饭点儿的时候,小哥准时出现在饭桌旁。
哨兵胃口都大,小哥和王胖子一人一盆,吴斜一海碗,王勐一碗。
吴斜赞不绝口:“胖子,你这手艺愈发好了,上回咱们说的那个开农家乐的主意指不定真行。”
“再说吧再说吧。”王胖子吃得不抬头。
吴斜又跟小哥说:“小哥,咱们明天去京城,后天出发。”
“好。”小哥应了一声,三两口吞了小半盆的凉面。
这本该是很狰狞难看的吃相,但他吃着就很平常很随意,甚至让人看着食欲大开。
王胖子就天天拿他当吃播看,要求还特别多:“小哥吃慢点,我这儿还剩那么多呢!”
小哥没搭理他,迅速吃完凉面,盆往旁边一放,一只麒麟顶着空盆就进了厨房。
里面传来水声,是麒麟在刷碗。
“靠,幻想种就是牛。”王胖子艳羡地瞅了一眼厨房,身体突然出现一只高地牛,不难地撞了一下他的腿。
惹得王胖子哇哇大叫:“我正吃着饭呢!”
高地牛“哞”了一声,甩着尾巴走了。
这一场戏比电视剧还精彩。王盟摇头地想着,可惜他看不到哨兵的精神体,真想看看动起来的麒麟是什么样子的。
……
第三天。
两辆车停在路边,吴斜靠在车门边抽烟。
“差不多了行了吧,你今天第二根了。”王胖子推了他一把,“起开,挡我开车门了。”
吴斜往旁边挪了一点,吞云吐雾道:“我这明明第一根。”
“当我眼瞎啊?我早起分明看到你抽了一根。”王胖子嚷着到路对面买了几杯冷饮回来。
吴斜接过冰奶茶,扬眉道:“你瞧见的是张海客,他早上来找小哥说事呢。”
王胖子指着自己的鼻子:“你看我像不像个傻子?”
吴斜端详了一阵,认真点头:“像。”
“看我鞋底攻击!”
“反弹!”
后一辆车上的解雨辰别开脸,真想装作不认识他们。
人渐渐来齐了。
黑眼镜是坐着电动轮椅过来的。
“你是瞎了,不是瘫了。”解雨辰嫌弃地看了一眼坐在轮椅上笑得阳光灿烂的黑眼镜。
“这个速度快点。”黑眼镜嘴上这么说却坐着不动弹。
吴斜叼着烟走过去:“我也想试试。”
“徒弟,你师傅瞎了你还要坐他的轮椅?”黑眼镜一脸不可置信。
吴斜就说:“不是还没瞎呢吗。”
“这我就要跟你说道说道了……”
两人扯皮的时候,一辆车缓缓靠近。
车窗降下,车里人露着半张脸,看了一眼吴斜和黑眼镜,语气平平:“哪位是小三爷?”
吴斜笑了一声:“我是,小兄弟,你是哑姐介绍的人吧,怎么称呼啊?”
那人没回答,车窗缓缓升起,紧接着车辆重新启动,开走了。
“他什么意思啊?”王胖子捧着果茶,怪里怪气道:“看不起我们吴小佛爷啊?”
吴斜掐灭了烟:“停车去了。”
黑眼镜坐着电动轮椅移到吴斜身前:“你问他叫什么他都不理你。”
“别拱火啊。”吴斜一抬手臂,将烟头丢进垃圾箱里,“哨兵各有各的破脾气,不过嘛……迟早会落我手里。”
队伍里就他一个向导。
精神梳理时稍微下重点儿手就能让哨兵疼得满地打滚儿。
正巧此时队伍里最后一个队员也现身了。
那人长发拢在脑后,鼻梁上挂着一副眼镜,耳朵上还戴着降噪耳机,很有范儿地从车上下来。
他挥挥手,送他来的车就开走了。
“丧背儿。”王胖子从车里探出头,“吴斜跟没跟你说你偶像这次不来?”
刘喪微微一顿,立刻转身往回走,还从兜里掏手机给司机打电话:“回来接——”
“骗你的哈哈!”王胖子笑得乐不可支。
刘喪握紧了手机:“没事了你走吧。”
随即转身就往车边走:“死胖子你吃饱了没事干是吧?”
他满脸怒容,一抬眼却看见小哥就在后座上坐着,满腔怒火噎在喉间,他咳嗽一声,露出灿烂的笑容:“偶像,好久不见啊。”
他还想说话,耳畔忽然一动,扭头朝后面看去。
一身白衣的男人正穿过马路,戴着鸭舌帽看不清他的全部面容,但露在外面的下半张脸已是清俊至极。
所有人都看向他。
那人步履从容地走到车前,略微抬起帽檐,一双清凌凌的眼眸平静地看着吴斜。
“我叫廖星火。”
吴斜先是一怔,随后上前拍着他的肩膀道:“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
“不用介绍,我都知道。”廖星火轻挪肩膀,避开吴斜的手,“我坐哪辆车?”
吴斜心说这人不能跟小哥一辆,不然那场景太尴尬了,于是他指了一下解雨辰的车。
廖星火的目光隔着玻璃与驾驶座上的解雨辰对视了一眼,然后点了下头:“好,那我先上车了。”
他说完直接走向解雨辰的车,路过驾驶座时还丢下一句“后备箱”。
解雨辰失笑,给他打开后备箱,然后递给吴斜一个眼神。
吴斜摊了摊手。
王胖子小声问道:“你这是从哪里请来的祖宗?”
“不是我的祖宗,是我们的祖宗。”吴斜提高了声音,“都上车吧,出发。”
刘喪被王胖子挤得上不了车,忿忿地坐到第二辆车上,他坐在副驾驶,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后座上的人。
那人帽檐压得很低,应该是在睡觉。
他耳朵上也戴着一副耳机。
刘喪没在意,哨兵五感很强,等级越高的五感越强,基本上都会带耳塞耳机耳罩来隔绝外界声音。
没什么值得惊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