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寿村,漆黑之处。
“行了,今晚算是顺利,不知你是否满意。”江冷又变成了假和杨回到了这里。
红衣陈耳朵不自然的点点头,好像怀有心事,片刻之后说道:“我总觉得你好像瞒着我做了一些什么?为什么有许多行动没有在之前制定的计划里。”
“计划是死的,人是活的,你总不会认为我们能完全的按照计划行事吧,你也太看不起这几方势力了,人间希望、人间棋圣、魔界大军,哪一个是善茬子,这可不就得随机应变吗。”江冷表情严肃,语气认真,说话一套一套的,把红衣陈耳朵忽悠的一愣一愣的。
“对了,那个郭瑾川怎么来的,他没在我们计划之中啊。”红衣陈耳朵从江冷话中找出了漏洞,“还有那个人间希望消失在了那片黑暗中又是何人所为?”
江冷听后,稍稍怔了一下,这两个闯进梦境的人确实是在意料之外的,而且非常之外。
片刻后,江冷用呆滞的假和杨面容摇了摇头,“不知道,好像有人看破了我们。”
“什么人?凡人?”红衣陈耳朵略微提高了声调。
“我不知道!”江冷开始有些烦躁,他尊敬的那位大人都没有提起过这两个“意料之外”。
“不过,我想,我们要达成的目的已经做到了,他们应该不会影响什么吧。”江冷语气开始有些不自信了。
“吧?现在靠猜?若是影响了,若是他们完全的看透了并且揭穿了呢,那我们今夜所做还有何意义!”红衣陈耳朵逐渐暴怒。
江冷一时无声,倒不是怕了眼前女子,而是在担心没有完成大人交给自己的任务。
一阵凉风吹来,诡异得很,像是有人从身前跑过带起的风,二人不解的抬头看去,却只看到一片黑暗。
“好了,别这么疑神疑鬼了,既然不把握,那就再做一次,给那人间希望留个印象深刻的记忆。”江冷有了主意。
二人凭空消失后,黑暗中房顶上传下一个声音:“不是喜欢故弄玄虚吗,那我照你们之道还治你们之身不算过分吧。”
这个声音是和杨的声音,是在那片浩瀚之中的声音。
“呵呵,还别说,这么整还真挺烦人的,本来什么也没做却能让人胡思乱想到发疯,真是妙。”和杨的声音坐在房顶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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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寿村外,野火烧天,一片狼藉,正是刚才魔界与魔剑大战之后的炼狱模样。
胖子怕了,此刻他死死的抱紧了瑞兽老六,跟在和杨后面。
和杨有些惶恐,紧紧的绷着眼皮,“难不成魔剑被魔界驯服了?”
陈耳朵拍了和杨一下,皱着眉的脸上满是沉重,安慰和杨道:“不会,你看此处魔气横行,满是怨念,若是魔剑被他们驯服,不会有如此巨大怨念的,他们应该高兴。”
和杨看向陈耳朵,后者继续说道:“再者说了,这不过是在梦里。”
陈耳朵虽然是在安慰和杨,但是脸上的愁容一刻也没有放下。
和杨听懂了陈耳朵的意思,明白此时的壮烈不过是在梦里,一切都是自己的意识创造出来的。
郭瑾川看着眼前景象满脸纠结,他对此地的记忆实在是过于朦胧。
“不对啊,若是想不起梦里发生了什么,那不就意味着我们已经醒来了?怎么会在梦里失去记忆呢?”郭瑾川突然疑问一句。
“那你还能在梦里意识到是在做梦呢。”胖子插了一句嘴,“此地是梦境,而你我就是你我,我们不过是被困住了。”
郭瑾川明白这些,但是他觉得不会只是这么简单。
“走吧,也许进了福寿村就能逃脱了。”和杨叹了口气说道。
郭瑾川愁眉苦脸,冷不防冒出一句:“恐怕没那么简单,我想,可能回到福寿村,我们又会各自经历。”
胖子抬脚轻踹,“别胡啰啰了,你以为你是我啊,说话那么准。”
陈耳朵见气氛有些低沉,换上了一副调皮面容,非常自然,她上前一步说道:“走吧!结束了,不然说不过去的,他们都开始清除我们的记忆了,哎呀,别这样绷着了!”
郭瑾川与和杨同时点头,叹了口气,舒展开眉头,异口同声道:“走!”
四人就这样前往了福寿村。
踏入福寿村的那一刻,天突然就亮了,就像陈耳朵第二次的经历一般,不过这次,是他们三个男人一起,不知为何原因,陈耳朵并不在此,他们走散了。
“果然不出我所料。”郭瑾川又皱紧了眉头,心里暗自一句。
细雨朦胧的清晨,正是和杨那天独自走在细雨中的场景,他极为熟悉,所以他心里瞬间有了一个想法:莫不成这次是我们三人去见证陈耳朵所说的梦中场景,他真的被三个人逼到了胡同?
三人无言,只是安静的朝前走,滴落的小雨与三人脚步的白噪音显得此地更加的寂静。
突然一声马啸,和杨大惊!
他看到了前方不远处的陈耳朵,正是那天早上杀人女子的模样,和杨慌张跑向陈耳朵,怕她出什么意外,其余二人也是疾步跟上,不过,三个男子的这般突然逼近却把陈耳朵吓了一跳,就这样,她不由自主的退进了一个胡同里。
名为老六的瑞兽慢慢停下了脚步,开始向后退,它眼里的画面正是三个男人将一个女子逼进胡同,正是和杨那天的所见。
同时意识到这个问题的还有跑的最快的和杨,他迅速的将头转了过去,看向外面。
毛骨悚然!
一个身穿白色粗布衣裳的自己正踏地而起飞奔过来,他的身后是许多看不清楚模样的乡亲们。
也就是说,这是和杨利用铜镜带乡亲们返回“杀人现场”的时刻。
再结合黄弈前辈让陈耳朵去偷听到的实情...
细思极恐!
“我们是被黄弈前辈掌控在手中的棋子?”和杨大声一句!
郭瑾川也停住了脚步,瞪大了双眼。
此刻,周围环境开始发生变化,落下的雨滴逐渐凝结在一起,模糊了双眼,变得浑浊起来,郭瑾川与和杨开始觉得眩晕,像是喝醉了一般的天旋地转,片刻之后,浑浊渐渐变得清晰。
和杨再一次从床上惊起,浑身大汗,他的眼前不算太黑,看起来天马上要亮了。
长安城的大雨也不知在何时停止了,同样被惊醒的郭瑾川听见了窗外传来虫鸣声,像极了灵气极高之地,毕竟此处是长安。
两人相隔千里,此处却是同样姿势,各自倚在自己的床上,各有所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