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颜刚走出旅馆,想着去哪里吃早饭,就遇到了匆匆走过来的骆少川。
对方看到她就眼睛一亮。
今日的宋颜难得穿了一条鹅黄色的针织长裙,外罩米色的大衣,搭配白色羊绒连袜裤和米色坡跟皮鞋。
金色的阳光落下来,为她染上了一圈暖色的光晕,让她看起来温柔的仿佛春日的风。
宋颜把包递过去,骆少川顺手接过,笑着开口,“娇娇,早上好~”
“早上好~”宋颜语调轻柔的回应。
挨到她身边,隔着外套,骆少川低首看着她白玉般的小脸,问道:“要不要去吃羊肉汤,哈尔滨还是蛮冷的,早上来一碗格外暖和。”
宋颜葱白似的手指别过鬓发,多情的眼睛嗔他一眼,“你说的这么好听,恐怕都定好了位置。”
骆少川笑的潇洒,“娇娇若不想去,那就再换一个。”
“就去那里吧。”能让骆少川第一个提起,定然不凡,她还挺尝尝的。
两人并没有坐车,而是走路过去,正好可以欣赏下早上的哈尔滨。
这是一个正处于文化碰撞,新旧更替,混乱又奇妙的年代。
你可以在路上看到身着中山装的先生,也可以看到梳着卷发打扮时尚的学生。
又或是古典风味的店铺,风格独特的外国建筑。
……
不过意外的是,半路上他们遇到了正要找他们的司徒颜。
对方显然有要事说,于是最后变成了三个人一起吃早饭。
亏得这是骆少川欣赏的人,加上司徒颜本人稳重冷静的形象,不然他肯定不愿意。
三人进了包厢,在空位坐下,骆少川第一时间让人送上来一壶热牛奶,给宋颜倒了一杯。
接着看向司徒颜,很是敷衍的问道:“你要不要?”
“不了,谢谢。”司徒颜平静的抬手拒绝。
见此,骆少川干脆的放下奶壶,笑着对宋颜道:“娇娇你先喝半杯牛奶,早饭还要等一会。”
“嗯”宋颜点头。
牛奶估计是提前让人准备的,这个时候喝起来并不烫,温温热热的正好。
看她乖乖喝着,骆少川又看向司徒颜,问道:“到底什么事?”
说到这个,司徒颜看了眼宋颜,回道:“是关于我恩师的,昨天下午我到了恩师家里才知道,前天晚上他确实要去参加一场聚会,被邀请的都是哈尔滨首屈一指,有身份地位的人物。本来听了我的话,恩师再三思考下还是不打算去了,结果晚宴反而临时取消了,不仅如此,哈尔滨昨夜据说死了不少人,死状奇怪,好几位的身份都不一般,并且都是要去参加晚宴的人。”
这事骆少川还真不知道,毕竟昨晚他在家里忙了一晚上,也没关注这些,不然凭借骆家在哈尔滨的地位,不应该不清楚。
“想必今天这事就会闹起来,毕竟情况着实严重。”
“所以你来找我们,不会是怀疑这事和娇娇有关吧?”说着,骆少川一惯阳光澄澈的眼神凌厉起来,难得展示了他当兵多年的凶狠一面。
司徒颜也不是普通人,他做律师好几年,什么样的人没遇到过,继续冷静的开口,“我并没有怀疑她,毕竟那晚我们三个都在列车上,我来,只是想要问问她是不是还知道什么。”
这事,宋颜一个刚来哈尔滨的能知道什么?
司徒颜这么问,要么就是他隐瞒了更重要的信息,可能和宋颜有关,要么就是他真的相信了宋颜算命的本事。
不管哪种,他找来了,目的都不简单。
听到这话,宋颜放下喝完的杯子,红艳艳的舌尖舔了舔红唇,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看向他。
和他微愣的目光对视上,轻轻一笑,说道:“你想知道什么?关于晚宴主人的真实身份?为什么要杀你恩师?还是暗地里的组织?又或者是想知道被杀者们的遇害原因和过程?”
司徒颜瞳孔微缩,面色慎重起来,一看他这样,骆少川立马站起身,使劲按住他的肩膀,语气威胁,“司徒颜,你最好不要乱动!不然我的枪可就放不住了!”
司徒颜咬了咬牙,调整面部表情,但依旧认真的看着宋颜,说道:“宋小姐,此事非比小可!”
“所以呢?”宋颜随意一笑,单手撑起脸,眉眼慵懒的看他,“就算严重,又关我什么事呢?”
司徒颜双掌交握,眸中闪烁着独属于年轻人的光芒,却又带着耀目的信念。
“宋小姐也是我华夏人吧?当知,犯我华夏者,虽远必诛!”
宋颜冷了脸,坐直身体,目光清淡又高高在上的看着他,仿佛他不过是路边的一块石子,极有威慑力,“你在道德绑架我?”
“宋小姐误会了。”司徒颜并不畏惧她,反而语气诚恳道:“我只是觉得,宋小姐或许并非多热心的人,但你对这片土地,仍然是有一分诚挚和在意的。”
“噗!”宋颜突然笑颜如花,语气又恢复轻柔,“司徒先生别紧张,其实这个事吧,我也不清楚具体,不过嘛,确实知道一点信息。”
听到这话,司徒颜双眼亮起。
不过这时敲门声响起,骆少川去打开门,原来是他们的早饭送来了。
骆少川请他家娇娇吃早饭,当然不可能只有一碗羊肉汤,还有不少其他早点。
等服务人员把早饭端上桌,人也离开,骆少川坐下,开口道:“司徒,先吃早饭吧,不然,你可以看着我们吃。”
司徒颜沉默了下,“那就先吃早饭。”
不然总不能都点了自己的那份,还看着吧?
他又不是傻子。
闻言,骆少川仿佛压根忘了刚刚两人之间的矛盾,自然的给宋颜摆好碗筷,嘱咐她怎么最好吃。
司徒颜虽然乖乖吃早饭,看着面色平常,但眼神还是可以看出他的心事重重。
毕竟要参加晚宴的人死了那么多,他恩师也是要去参加的一员,谁知道接下来会不会出意外。
关系到他恩师,甚至其他人的生命,由不得他不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