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意虽然生气，但看法还是比较中肯：“传言也未必可信。”
就像他在学校里，不也很多传闻吗？
后来又变成了苏染和申屠凌的传闻，现在又全都沉寂，有新的热闹覆盖掉。
谁也不知道自己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会被怎样讨论。
也不会知道口口相传后还剩几分可信。
安淳明白这个道理，但还是气得一巴掌拍在桌上：“他隐瞒身份骗你，住进你家，还哄着你被他标记——”
“咳，关于这一点……”
“因为二次分化，我的基因缺陷被提前诱发了，且普通抑制剂对我没用，如果当时没有人为我完成临时标记，”夏意是接受边境军团的全身检查后才回的家，他掀开上衣，心脏处一大团淤青，“好像会挂掉。”
夏意不懂医疗知识，被边境军团的军医夜鲤说得一愣一愣的。什么大动脉堵塞什么心跳过速——听不懂，但大为震撼。
所以他真心开始为自己一路对冥河、不，申屠弃的冷淡感到一点点内疚。
安淳：“……好吧，但那是两码事！你可以报恩，但感情是不一样的，他怎么能骗你呢？”
夏意小声：“我才想起来，他来小白楼的时候，看起来已经在失控边缘——也算不上骗，他在外肯定要隐藏身份的。”按照上辈子的情况看，申屠弃是死在了这段时间的。
想到这一点，其他的变化便可以说得通了——
虚拟现实为什么上辈子没有，因为申屠弃死了，申屠弃为什么这辈子没死，因为……遇到了他？
夏意迟疑。
安淳也不知该说什么。
申屠家主，那是他们两个孤儿做梦可能都见不到的人，现在活生生出现在他们身边，还是以出乎意料的形象……
而且还是夏意前男友名义上的小叔叔……
“那那那我们玩游戏！孤立他！”
“好、好吧。”
夏意贴心地没告诉安淳，现在申屠弃也没空跟他们进游戏。夜莺很客气地占据了小白楼的地下室，不知从哪里找出了一间医疗室。
小白楼的现任主人表示很震惊。
浑身都散发着强大威慑力的Alpha在夏意的轻声细语下，顺从地躺进了休眠仓。
“如果夏意少爷有空且心情不错，可以来看看家主——当然，不是必要的。”
“您的一切疑惑，我想家主醒来后会很乐意为您解答。”
边境军带着一身肃杀离开了。
只留下夏意捂住耳朵，假装没听到夜枭大声告别时脱口而出的主母二字。
边境军来去匆匆，夏意抱着一肚子疑问得以和急疯了的安淳联系。
咳，然后上游戏。
新纪元出新活动了！
送房！！
中州人绝不能错过！！！
游戏舱关闭，光网连接。
夏意毫无刚分化了的自觉，没去改身份ID、没去医院复查、也没去吃个饭冷静冷静，自觉留在小白楼中当个游戏宅。
保护对象的合作让夜莺松了口气，留下夜鲤以备不时之需。
他则带着人闯入了申屠雅的实验室。
简单粗暴炸开了门。
申屠雅冷着脸看进进出出的边境军们，周身散发着不悦，却一言不发。
而申屠凌被强制清醒，眼神从茫然到愤怒——他正狼狈地躺在地上，而夜莺叫醒他的方式也并不优雅。
直接一盆冰水浇头。
超S级的精神力铺展开，欲给不分尊卑的下属一点教训，申屠凌冷哼：“夜莺，你们这是要背叛申屠家？”
出乎意料，在他的压力下，夜莺依旧面不改色，腰背挺得笔直。
长期处于家主的压迫力下，每次失控还要接受家主的精神力鞭挞，他们对这种刚刚超S级的威慑力几乎没有反应。
申屠凌定定看着夜莺，夜莺坦然回视，微笑：“边境军团永远忠于家主。”
是家主，不是家族。
所以对你没有优待罢了，算得上什么背叛？
而他们在危险区出生入死的时候，家族的所谓继承人还在学校里挥金如土谈恋爱。
边境军团有恃无恐，你申屠凌……又有什么？
半晌，申屠凌稍显狼狈地移开了视线：“是家主留下的命令吗？为什么来这里？姑姑？”
夜莺也彬彬有礼看向申屠雅。
申屠雅额角青筋跳了跳，再也无法维持平静：“你们不能这样！”
夜莺：“我们当然可以。”
轰隆！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夜莺歪了歪头，“您看，我们可以。”
申屠雅脸色铁青，申屠凌疑惑中感觉一切都在往他意想不到的方向脱轨，他眼白充血，因中断‘手术’精神力再次动荡起来，几个呼吸间便快要失去理智。
“手术好像失败了，您不带凌少爷去找他的Omega吗？”夜莺唇角勾起，“家主可是吩咐我，要保证凌少爷的安全的。”
拿申屠弃来压她？
申屠雅冷笑：“当然，阿凌会长命百岁，家主也要好好保重身体才是！”
手术失败？家主吩咐？
申屠凌按压额角的手颤抖，下意识忽略身体的不适，打断对话：“家主还活着？！”
夜莺只是微笑：“二位，请。”
一个小时后。
边境军带着一堆非法采集的AO腺体样品收拾离开。
位于申屠雅秘密私宅中的私人研究室轰然倒塌，路过的悬浮车拍到了隔离幕布上的几个大字：《新纪元》全场景竞技奖品预览！
夜莺推推眼镜——虽然家主有钱，但开源节流是下属该做的。
“很好！牧鱼的积分已经达标！”
直播间中，安淳声嘶力竭：“再获得一场个人MVP或者阵营胜利+存活人数胜方，就可以赶上了！”
“冲啊牧鱼！”
青年沉稳颔首，他手持血迹斑斑的横刀，站在MVP结算的奖台上白发飞扬的样子再契合不过。
还是单排效率高。
进入下一场匹配时，夏意果断叉掉了李发财的组队申请。
作战服里探出一条玉白的蛇尾，应和他惬意的心情晃了晃，俏皮又可爱。
眼前一黑，再一亮——
夏意笑容消失。
闻人曜兄弟、苏染苏杭兄弟直愣愣站在他的队友区域。
夏意：“……”
止咬器下，他鼓了鼓腮帮子，但想起苏染之前怯生生问他们还能不能当朋友……
朋友似乎不行，作为队友苏染（摇人方面）还是很不错的。
他朝苏染打了个招呼：“好巧。”
苏染却直接扭头，对苏杭说：“哥，不带他，我们去找南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