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昱宸满脸错愕,怎么一觉醒来这天儿都要让变个色儿?
此时突然让自己去成都,不用多想,肯定是那刘浮景出的主意,不过周昱宸对成都惦念着的可是不少,当初周雄扫合益州之时就驻扎在那成都,以周昱宸为头儿的益州四哥儿的那段横行的日子,可是过的相当快活,那春风阁里每个月选出来的花魁,还是得当属那一笑换千金的凌绮梦屁股拍起来最有弹性,那龙亭茶馆存的上百年龙洪茶怕是让那贼养的店小二顺走喽,亦或者一齐去偷看那王执书和青楼刘老姨酣畅淋漓又被那看家的母老虎逮了个现行儿,光着屁股在大街上被追着打...
随着一声扑通,刘浮景从那院墙上重重摔了下来,“哎呦。”疼的都已经滋哇乱叫。
周昱宸还没来的及换衣服就跑了出来,趴着窗户看清楚是刘浮景后,赶紧跑上去一边搀扶一边笑骂道:“好家伙,你这死老头是真不要你这老命了。”
刘浮景见得周昱宸还怨得了自己,霎时间就吹胡子瞪眼,非要和这小子争辩一番:“还怨得了我?你这兔崽子,将门关的如此严实,太阳都快过正晌还不起来,难不成还金屋藏娇了。”
周昱宸也只能勉强一笑,还那敢开口这老头一旦缠上,没得个三五天休想睡得着。
走进周昱宸的房间,刘浮景直接生气的骂道:“你这臭小子,真是暴珍天物啊。”见得满地兵法策论,古籍名传被撕得撕丢的丢,刘浮景心中怕是早就将周昱 宸骂了个祖宗十八代,他当年求学之时哪里还有这般好的条件?
周昱宸也是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这些古书典籍、兵法策论都是老爹送过来的,而自己却不甚研究,又不好驳了爹面子只好丢在这院子里,若是让这死老头知道平日里自己都是撕的这些兵书策论来擦屁股,不晓得又该如何责骂。
周值扶过骂骂咧咧的刘浮景小心翼翼地跨过这些典籍绕到中堂坐了下来,而周昱宸直接就踩着过去,又遭了刘浮景的一顿臭骂,吓得路过的家丁们都在瑟瑟发抖,在这梓潼,这周昱宸就是半边天,能这般责骂的他的,怕再也找不到第二人了。
周昱宸赶紧岔开话题,佯装生气向着刘浮景发问:“老头儿,你叫我去成都是怎么个意思?”这样一来就化被动变成了主动。
见得周昱宸变了脸,刘浮景也是赶紧换了一副面孔好言相劝道:“你小子真是得了便宜又卖乖,成都远离这战端,你去当你的益州大公子哥儿风流快活不好么?”
接着刘浮景又开始拿周雄压他:“再说了,这是你爹的安排莫要问我。”刘浮景端起桌边的茶水半遮着脸观察着周昱宸的反应。
周昱宸一听更是来气,这话糊弄三岁小孩儿呢,没有你这刘老头的教唆,爹怎会让自己去成都,若真是的去避战灾去玩儿那他可不去。
周昱宸直接破口骂道:“你这死老头,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我是那种人么,若不是的你...”
自知理亏的刘浮景赶忙放下手中的茶杯,一把拉过周昱宸把他按到了座椅上好言说道:“好好好,我告诉你还不成吗。”
周昱宸仍气呼呼地扭着头,对于刘浮景也不做理会。而刘浮景见这位公子哥儿倒是真生了气,抿嘴笑了笑走到周昱宸的面前开始讲道理:“此番让你去成都有着好几层原因,也是为了大局而想。”
周昱宸白了一眼这刘浮景,说一半留一半的就跟那羊粪球儿一般,心中直骂狗娘贼。这羊粪球儿说的便是那成都第一混球儿杨德禄,作为益州四哥儿中的智多星他继承了他爹杨少卿的吞吐,因这混球儿每次说一半留一半,他们益州四哥儿可没少干了些冤枉事儿,挨了不少打。
见得周昱宸的反应,刘浮景咧嘴笑道:“这其一,眼下大战在即必不可免,这梓潼下辖十一县状况如何还不甚了解,你可以借此去巡视一番摸摸底儿。”
刘浮景顿了顿又说道:“这二嘛,成都太守杨安本性懦弱,万一大战这厮必不会来驰援,你去寻个机会把这成都的军权搞到手,有了成都想这恒冲、恒德二人也不敢妄动。”
周武青赶紧打断了他:“好家伙,你这老头儿也能想得出,我一个纨绔公子哥儿去夺人家成都的军权。”周昱宸听完直接被逗笑了,要他去成都当个纨绔大混球儿那还差不多,要让他去夺军权那不是睁着眼睛说胡话嘛。
刘浮景见得周昱宸笑得合不拢嘴便迎头就是一巴掌,不过周昱宸一个闪身就躲了过去。
刘浮景一脸奸诈,目光中透露着狡黠,捋着胡须笑道:“你爹连夜已经给你备好了行程,你这去不去由不得你喽。”
周昱宸听到那行程已经备好不由得埋怨道:“什么?现在就走,真他娘的是说走就走,喘个气儿的功夫都没有。”
刘浮景出了周昱宸的院子,周值也赶忙回去收拾一下行装。想着这次的空档要学哪家武学带哪些兵书,这走的急还得去向那武库的守库老头告个别...
周昱宸扑在地上,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忧伤,也不知道灵儿是不是在那大秦,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能见上面。总归一句,若不是这些遭瘟的门阀争利,何至于此,不过也好,那成都的春风阁里的姑娘比这花月楼可是好上了不少,还有那益州四少少了自己那怎么能成?周昱宸一抹嘴角口水,阴霾尽数散去,也是起身去收拾一番。
...
再等到周昱宸出门时,周府门前已经聚了不少人,那百十来个飞云山骑着铁马,持着铁戟,倒别说还真有着那皇城禁军的味儿来。此时周雄、陈氏、宋成这些自个儿家的,还有那“别个儿家”的刘浮景、沈括都在等着他了。
陈氏一把握住周昱宸的手,一声声唤着周武青的名字,媚眼中还有着点点荧光,不用想必是为了此和周雄争了一番,想来也是,周昱宸作为周家的独苗儿,平日里陈氏就宠溺有加,如今要离开,还走的那么远,自己怎会放心?
周昱宸拍了拍胸口笑眯眯道:“娘,我都这般大了,你就放心吧。”
陈氏也是拿起手帕擦拭去眼角的泪光,嘀咕责怪道:“也不知道犯了哪门子混,如今外面这般凌乱,还把自己的儿子往出推真当是...”这话明显是对周雄送儿子去成都不满。而周雄也是满脸尴尬干咳了两声扭头看向刘浮景,眼中神色尽是寻求帮助之意,而刘浮景此时不知真傻还是假傻,独自端着个酒葫芦,倚在那石狮子旁大口饮酒...
周昱宸也只能宽慰道:“好了娘,莫要再担忧孩儿了。”他也自知这此行的危险,且不说恒德、恒冲是否还会派来杀手,光三千楼就肯定会不死不休。
周雄也只能站在陈氏的后面尴尬地说道“咳咳,宸儿啊,此行为父已经下达文书与杨安和各县知县打过招呼了,还有这百十来骑飞云山就随身跟随着吧,想必他们也不会为难你的...”
陈氏责问道,明显还在气头上:“那万一为难了怎么办...”
周雄吞吞吐吐,挺着身板应道:“为难...为难...他们敢?他们敢为难宸儿,我就亲自起兵...”周雄顿时一股久经沙场地血杀味弥漫开来,吓得沈括是连连发颤...
陈氏才不惯着周雄斥道:“别动不动就杀杀杀,你这脑子除了打打杀杀就不能想点别的。”顿时周雄就像泄了气一般,能管得了周雄的,普天之下怕也只有陈氏了,哪怕是他们陈郡谢氏怕也不行。
周昱宸不禁被两人的拌嘴逗笑了:“好了爹、娘那我就动身了,一会儿晌午就热的走不了了。”相比于热其实周昱宸更害怕的是那群狐朋狗友一会儿听闻自己要走,肯定非得缠着延误行程。
陈氏一直将周昱宸送上马车,依依不舍道:“宸儿,路上慢些,实在不习惯了就直接回来,莫要听你爹那鬼话。”
周昱宸也是无奈地快慰陈氏:“娘,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周雄一改严肃的面孔厉声朝向众飞云山命令“你们都听着,此行保障好公子的安全,若是有半点差池,我拿你们试问!”
飞云山众铁骑手贴胸前,震耳欲聋的声音响彻整个大街“人在,公子在!”不由得引得众人围观。
“这难道就是周府禁卫飞云山?”
“看这般模样,怕是的,这战马、这铁甲、这长戟...”
...
“我要是能成为这飞云山该多好。”
“你?还是好好回去卖你的炊饼吧,做什么白日梦...”
“这飞云山可是精锐中的精锐,就咱们...洗洗睡吧。”
...
周值此时也侧身一跃,矫健地飞上马去。
在周昱宸俯身打开这马车门帘时,就见得两个十七八年纪般大小的白净丫头跪服在两侧,虽是跪着的,但那娇好的身材和姿色却丝毫没有受形象,虽说没有灵儿那般倾国倾城的容颜,但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怕是也得有上几分,她们不同于灵儿的娇媚,更多的是清纯不受尘世沾染的美。
那一旁的丫头见得是周昱宸连忙解释道:“是夫人让我们随着服侍公子的起居。”周昱宸也是一阵无语,回头望了望正在笑盈盈的陈氏,心中已然猜出了八九分,想到娘亲的用心良苦,周昱宸也是无奈的一笑。
“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