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不干了!”
沈虎把手里的干粮猛地砸向地面,面目狰狞的大吼。
不光他一个,有了他的失控,队伍里失控的人越来越多,群情激愤。
其实就连江华和于国兴也打起了退堂鼓,他们不怕战斗,但是这种连敌人面都见到就要陷入绝境的情形实在让人过于绝望。
而且他俩有信心,哪怕是重新调头回去,再走一个这么久的距离也能坚持的下来。
可是...
“不行!谁都别想给老子在这种时候放弃,我有预感,我们快到了。”王仲作为雇主,他和他的手下可能是在场唯一一个不想放弃的团体。
“死胖子,老子忍你很久了!别以为有两个臭贡献就了不起,进来前还说什么这种危险那种危险,危险在哪?你告诉我危险在哪!”
“就是,我现在宁愿面对一个绝不可能打过的怪物,也不想再在这不知道有多长的通道里走下去了!”
“都他妈要死的这么憋屈了,谁还管你是谁啊!没错,你开的价码高,那也得咱哥几个能出的去才有用啊!”
“原本还想着进来搏一把,哪怕生还的可能性再小,那也不是没有,现在倒好,你告诉我搏什么?搏谁更能走吗?”
沈虎、王龙附近的那一群人显得尤为激动,他们指着王仲的鼻子破口大骂。
但这一幕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了,几乎每一次休息的时候都会上演。
一开始只是沈虎、王龙两个人在闹,但是久了之后他们的团体就越来越大,直至现在,已经占据了队伍里一大半的人。
但这一次和之前稍显不同的是,之前那些人虽然也是一样嘴上抱怨不饶人,但在发泄了一段时间之后都会冷静下来。
可这一次却闹的格外的凶。
以王龙、沈虎为首的8人和以王仲、老女人为首的5人已经开始对峙,双方间的火药味越来越浓,有了种剑拔弩张的感觉。
江华和于国兴照例没有加入任何一方,只是坐在地面上补充着自己的体能。
在他们身边的就是黄凤娇,自从江华答应了他一件事之后,这个老道士就一直跟着他,到了寸步不离的程度。
想到这家伙一直偷偷瞄自己的行为,江华一度认为这老道士对自己图谋不轨。
但等了很久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就只是单纯的跟着江华,不多说话,也没有多余的动作。
在一旁,王仲的手下和沈虎几人已经胸贴胸的对在了一起,就差一个动手的导火索。
反观王仲却一直站在手下身后,只是他的脸色很难看,这种孤注一掷的脸色,江华上辈子只在输急的赌徒身上见过。
王仲看着沈虎和王龙等人,牙越咬越紧,眉头紧皱,最后终于做出了决定。
从自己随身的口袋里掏出一枚金色的硬币,硬币分两面,其中一面画着一条宽阔的河,河水平缓,可又能隐约看到水面下有东西在扑腾。
另一面则是一座桥,桥分上中下三层,桥面上刻画着形形色色的人影。
“叶帆。”
一个名字从王仲口中平静的吐出,王龙和沈虎身后的一个年轻人抬头,用愤怒的眼神看着叫了自己名字的王仲。
“黄泉河为正,奈何桥为反。”
话落,王仲轻轻的把手中硬币抛向上方,在快落地时用一只手背接住,另一只手则盖在硬币上。
“正面你死,反面我亡。”
没给叶帆一丝反应的时间,他直接拿开盖在硬币上的手,一座三层的石桥出现在硬币上。
是反面。
王仲死。
可王仲本人对这个结果却没有丝毫意外,哪怕是他自己拿出了一个看起来不凡的硬币,又定下了一个公平的规则。
可问题是...按照他的规则,输的人是他自己,那么死的也会是他自己。
对面的叶帆在王仲抛出硬币,说出规则时就已经意识到了不妙,连忙慌张的去拿腰间的武器。
可等他刚做好准备,就看到了眼前这一幕。
虽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但他知道,王仲貌似玩脱了。
叶帆咧着嘴,发出无声的笑意与嘲讽。
然后他就发现,王仲的居然和他是同样的嘴角,微微上翘,充满嘲讽。
只见王仲若无其事的用手把金色硬币拿起来,翻了个面,把平缓河水那一面朝上。
“黄泉水在上,是正面,你死!”
话落,赌局生效,仿佛一条真正的河突兀的出现在叶帆眼前并将他淹没其中。
在人生的最后时刻,他只看见原本平静的水面由于他的到来,突然扑腾起无数水花,一双双惨白浮肿的手从水面下伸出,扯着他的全身把他往水面下拉去。
叶帆死了,死的很随意,也很突然。
突然到在场没有任何一个人反应过来。
“再闹的人,和他一个下场。”到了这个时候,王仲这个胖子终于卸下了刻意伪装出来的和善与温和,取而代之爬上他脸孔的是阴狠与毒辣。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有意无意的瞥了坐在一旁的江华三人,似乎是在警告,但更多的是试探。
因为这里的其他人他可以不当回事,但江华和于国兴这两个等级又高又能打的存在让他不能忽视。
好在江华几人并没有其他想法,所以王仲稍稍安心,至于沈虎王龙之类闹事的人,早就已经被他诡异的手段吓到了。
目的已经达到,王仲是无论如何也要继续走下去的,而且也必须保证一定的人数,因为他知道真正的危险还没到来,这些人每多一个,就多一次炮灰探路的机会。
于是在他的半威逼半胁迫下,一行15人重新踏上了前进的道路。
只不过王仲在转身的一瞬间,嘴角溢出一丝红到泛黑的鲜血,他不动声色的擦去嘴角的血迹,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除了江华以及于国兴,哦对了,还有黄凤娇。
这三个人的眼睛盯着王仲就没有离开过,这么诡异的能力,看起来一旦使用之后对方就是必死,由不得江华和于国兴不慎重。
至于黄凤娇,他纯粹是江华看哪里他就看哪里,江华干什么他就干什么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