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时间过的好漫长,也就几天的光景,我倒是像已经经历了很多一样的。
从梦见歪脖子树开始,就开始幻想着自己能有一天会像里的天才一样过着潇洒,灿烂的美好生活。整天看到一点点小变化的时候都会变得很兴奋,充满了对那种生活的向往,觉得生命就应该时刻充满了紧张刺激,而不像我度过的二十几年光阴,平平淡淡,一事无成。但经过了这几天的经历,特别从昨晚的梦醒来后,当我真的需要勇气去面对的时候,我却对那种未知的人生开始有了一种淡淡的恐惧,莫名的感觉其实现在的这种平平淡淡的才是一种最好的人生,没有意外,也没有波澜,偶尔出现的一点小插曲都能成为生活中的小惊喜。
日复一日的日出日落,反反复复的简简单单。
就在当我以为终于悟出人生真谛的时候,不出意外的就出现了意外。自从那块令牌我拿出来后就没有出现任何反应,就在我趁着月色下了小山坡刚刚到家的时候,它突然就从我的手中跳脱出去,然后浮在空中,不停的开始翻转,同时令牌正面刻的“荒”字开始闪着赤金色的光芒。接着那本大荒经也突然掉在地上,开始自己翻起页来。只见原本那棵画在纸上的歪脖子树突然发出一道刺眼的光亮,照的整个屋子都亮堂了起来。等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我眼前已经浮现出一棵由光线组成的大树的形状,那样子就像是我第一次在梦里见到的歪脖子树一样,整个树身上流动着那种光,树叶也被那种小光点包围着。不等我反应过来,就被吸进了那道光里······失去了意识。
等我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发现我已经在一个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大街上,从街上刚站起身来,周围都充满了嘈杂叫卖声,抬头看去,满大街上都是行人。就闻得空气里都弥漫着一阵阵的酒香,原来是旁边街角处矗立着一家二层木质楼,在一楼大门里面不断的有行人出入,看那些行人穿着,有些像古代的装束,但我也分不清是属于哪一个年代的服饰。大门左右门边上挂一幅对联。“酿成春夏秋冬酒,醉倒东西南北人”,门上面有块匾额,上面錾刻着“不知归去”四个大字,只听的从二楼窗户里传来阵阵哄笑声。街上两旁布满了一些小桌子,每个桌子上面都放着一些布料,衣服,香料,还有一些用木头雕成的小玩意,行人都悠闲的在这里瞧瞧,在那里逛逛。
身边跑过一群扎着羊角小辫的小孩子,手里有的拿着彩色的风车,有的还不忘往嘴里塞着冰糖葫芦。看着这场景我就想起来小时候去镇上逛年会的时候,那时候我也像他们一样,无忧无虑的笑的很开心。看着这热闹的大街,我却显得有点突兀,不太合群。我想找个人问问这是什么年代,什么地方时,我却发现他们好像都看不到我,我伸出去的手直接从他们的身体里穿了过去,连忙试了好几个人,都这这种情形。这,难道我穿越了?
就在我纳闷的时候,身子又开始不受控制的倒下去。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眼前的场景又换成了一个庭院,耳边又是一阵“呵、呵、”“哈、哈”的声音。原来,在这院子里有十几个十一二岁的少年,他们都光着上半个身子,头上绑着一条白毛巾,迎着烈日,扎着马步,双臂抬起,随着声音有节奏的挥着拳。少年们的后面放着一排排的木桩,旁边还散落着一些木剑,木斧,木棍,木枪之类的。少年们的前面来回的走着一个像是教官之类的中年男子,背着手,眼神犀利的看着眼前的少年们,时不时的给少年们做着示范。
我看着这场景也大概猜出来了一部分,但我不确定是不是。
紧接着又是之前的样子,画面一转,这次出现的却是一幅漫天大雪的场景。白茫茫的一片,这里仿佛是一个古代的战场,远处还能看到一些残破的兵器,丢弃的盔甲,以及零星的断箭,它们被雪花覆盖,只剩下一些冰冷的金属闪着光。雪地上还横七竖八地躺着些士兵的尸体,他们的衣甲上沾满了血和雪,脸上的伤痕都已经结成的霜,有些地方的雪已经变成了深红色。冰冷的雪花在寒风中狂舞,在眼所能及的一块雪堆上一杆破损的旗帜在寒风中摇曳,上面隐约的还能看到一个残缺的“荒”字。看着那些已经倒下的士兵,年纪与我相仿,有些看着甚至要比我年轻好多,而现在就那么冰冷躺在大雪中,任风雪击打着他们的身体,也许就这么一直躺着,没有知道他们到底是谁,最后留给这世间的只不过就是几个数字而已·······
一直生活在没有战争的年代的我在直面了这种场景后,心里有种感觉说不出,但就是堵的慌。
还没等我从那种感觉中脱离出来时,周围的空间又开始扭曲,随后出现了一幅画。只见那幅画中画的是一位双臂间绕着一条白色丝带的女子,画中女子手里握着一卷书就站在一株树下,侧着脸静静地望着画外。她身着一袭雪白色的长裙,裙摆上用银线绣着一些精美的云型图案,脸型如月,下巴尖尖的,犹如瓜子脸,皮肤就像雪一般白皙,光洁如玉。她的眉毛如细丝般柔软,犹如远山的轮廓,清新自然。眉峰处微微上扬,带着一股倔强和英气;她那双眼睛如夜空中的不停闪烁的星星,透出一种清澈和明亮,眼底又藏着一份调皮和可爱,就像是会说话似的;她的嘴唇微微上翘,看上去有种淡淡的笑意,透出一种恬静和温柔。她的长发如同夜一样的黑亮,一根碧绿的玉簪轻插在发髻上,随意而雅致。
看着这幅画,我怔怔的看出了神,画中的女子就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心里有一种久别重逢了的感觉,止不住的想要去上前忍不伸手去抚摸。但不管我怎么努力,手都从画中穿了过去。就在这时候,已经呆在我脑子里好久没有动静的小光点突然从我的额头上跑了出来,然后围着那幅画不停的转了起来,随后又在我的身边绕了起来,就这样绕来绕去的,好像是想要告诉我,画中的女子和我有着某种联系。
其实从我看到那幅,少年们在烈日下挥拳的画面时,我已经猜到了八九。刚刚我看过的四种场景,应该就是“长生”的人生吧。从小时候到少年再到青年再到最后这个女子。想是要我通过“长生”每个不同时期的生活画面来试图唤醒“长生”。我记得昨晚梦里“大荒殿”的老人也曾给我说过,我现在没有完全回来之类的话,而且也告诉了关于歪脖子树的一些用途和能力。我记得其中就有破碎虚空和连接时空的能力。所以,现在我应该就是在令牌和歪脖子树的作用下,带我来到了这里。看着小光点的出现,我更加确认了我的猜想。
因为,从我站在那条大街上的时候,我心底就有种莫名的熟悉感,我也知道童年美好的记忆是最难忘掉的,所以当我看到那些小孩子的时候就会不自觉的想起了我的童年。当时我也没想到是其他原因,只当是触景生情而已。但是当我看到第二幅、第三幅画面的时候,我就已经开始产生了怀疑,因为我从小生活在小山村里,也没有练过什么武术,直到长了二十几年也没见发生过什么战争,然而当我看着当时那些场景的时候,之前的那种熟悉感更加强烈,特别是看到那漫天大雪中躺着的尸体的时候,我没有害怕的感觉而是有一种很悲伤的情绪。到最后,看着画中的女子时,我都不由的怔住了神,那种熟悉的感觉达到了顶峰,我能感觉到我自己开始变得的不一样,更能确定画中那个女子我一定是见过的,而且是一种故人相见的那种思念的感觉,所以才不由自主的想要去伸手去触碰她。
那个好像叫摩尼珠的小光点还在不停的转悠,但是我确实是没有办法和它交流,就当下这种情况我也不知道咋办,心里盘算着等我回去之后一定要好好的研究一下,看看能有什么方法让这个小光点能和我进行顺畅的交流,最好是能让它开口说话,反正现在出现任何离奇的事我也不觉的奇怪了。这样也能节省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就比如是现在·······我尝试着再去伸手触碰的时候,结果还是没有任何效果。于是,我又开始仔细打量着那幅画,从女子的身着到头发、眼睛、眉毛、嘴巴到她那里拿着的那本书,再到她身后的那棵树……看到这里,我突然又有了一种新的猜测。
莫非画中女子手里拿着的那本书就是“大荒经”,她身后的那棵树自然也可能就是歪脖子树了。但“大荒经”是长生的东西,所以按照这种猜测的话,那这幅画极有可能就是“长生”亲手画的,想到这里,我连忙凑到画的两侧仔细的寻找着,画家画完一幅画,一般都会属上自己的名字或者是什么可以证明自己的东西,如果真的是“长生”亲手画的话,那一定就会有关于“长生”的线索。果然,在我仔细寻找了一遍后,从那棵树的树根处找到了一个很小的“生”字。它就很巧妙的藏在树根处,如果不是仔细去看的话,就好像是树根部分的线条。
我的猜测果然是正确的,这样一来,就能解释了为什么那个小白点前面几幅画面的时候都没出现,而到了这幅女子图的时候它就突然出现,绕来绕去的想告诉我什么。原来,画中女子应该就是“长生”的心爱之人了,所以我才会生出一种思念的感觉来。
想到这里我又重新看了看那画中的女子,也不知道她如今在哪里?如果她能够知道,过了这么久,还有一个人在思念着她那该是怎样的一种深情呀!她是否也在思念着为她作画的那个人呢……
也许是感应到我情绪的变化,那个小白点绕了两圈后就又快速的从我的额头钻了进去。然后身边的画面又开始扭曲了起来,过了一会儿,我才又睁开了眼睛。这次我是趴在我家地上的。我揉了揉脸爬起了身,那“大荒令”和“大荒经”就那么安安稳稳的躺在我眼前的桌子上。我转身走出门,想看看现在外面是不是已经物是人非了,毕竟我感觉过了好久。当我走到院子里的时候,发现好像一切正常,我回头看了看挂在墙上的钟表,这才发现时间仅仅过去了几分钟………虽然,现在我已经对于离奇的事没感觉了,但看到也就过去几分钟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大吃一惊,原来歪脖子树是这么的逆天。不禁叹道这真真是个神器呀!回屋立马收了起来。
收拾吃了点东西后,我便开始计划着该怎么能让那小白点开口说话。今天发生的那些我都猜到了目的,虽然它们很想“长生”完全回来,但看了那些画面之后,我还是没有想起关于“长生”的一切。而且,今天我还想着对于未知的事情,我还是有点恐惧,那种恐惧是人天生的,是现在的我的一种本能的反应。毕竟,我已经活了二十几年了,要让我突然去变成另外一个人,那现在的我是什么样的结局?我都不知道,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个方法让小白点开口,我们好好的,面对面的聊一下现在所发生的这一切。
于是,我盘腿坐在床上,拿出“大荒经”和“大荒令”摆在我的面前,拿着针慢慢挑破手指挤出点血,摁在我的眉心处,等着它的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