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会。”杨鲜花颇为意外地扭过头看了沈秋梨一眼，啧啧道：“我还是不破坏你在他心中的形象为好。”
“等等……”此话一出，后者连忙摇手解释道：
“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觉得要一起执行任务的话，这些事情交待清楚，让他知道也好。”
“不不不。”杨鲜花伸出食指，跟着脑袋一起摇晃道：
“保留适当的隐秘和形象，更有助于激发男同事的主动性，我们要充分利用这一点。”
“所以，‘鬼电台’是属于我们两个女生之间的秘密了，你也不要告诉别人。”
沈秋梨没想到对方会像个真正的姐姐、闺蜜一样说出这样的话，呆呆地点头应了声：
“好……”
……
明天就要再次离开安定区，沈寂决定做好充足的准备。
在那之前，完成“纸人脸”的驾驭。
申请通过后，黄老头主动叫来夜巡安帮助他，两人一同来到了调查局的地下收容中心。
地下收容中心共4层，从上至下，分别关押封印着“怨”、“煞”、“戾”和“弑”级的诡谲，其中大部分都是物品类。
而沈寂抓到的“白煞”级诡谲——“纸人脸”，就放在第2层。
收容中心就像一座地下酒店，步入走廊，便可以看到两侧一个个标着编号铭牌的房门有序排列，延伸到走廊尽头。
一眼望去，尽头一片漆黑，房间不知道有多少，而这还仅仅是第2层，但也不是每个房间都关押着诡谲。
沈寂根据手机屏幕上显示的“纸人脸”的对应房间编号，寻到了之前自己亲手放进去的房间门前。
铭牌上的编号是“6-228”，序列开头6代表着里面关押着“煞”级诡谲。
按照人类世界的通用规则，序列开头数字越小，关押诡谲的位格便越高：
如5对应“戾”级，4对应“弑”级，3对应“凶”级，2对应“灾”级，1对应“魇”级……
当然，九号安定区调查局的收容中心，最多只关押着编号“4”开头的诡谲，任何一个安定区都不会关押一旦失控而无法处理的诡谲。
沈寂将手指按在门锁感应区，随后又弯下腰把眼球对准扫描区，最后又输入自己之前设下的密码，铁门才缓缓自动推拉开。
这是为了防止调查员被诡谲占据身体，或不怀好意者窃取到密码而设下的防护措施，不可谓不严密。
同时，无论是铁门还是墙壁，都含有黄金等金属和“祛魅”矿石，进一步限制诡谲脱困而出的可能。
这让沈寂想起了，白家别墅地下三层暗门封锁的三个房间。
那里与收容中心情况一样，使得依靠墓土和沈曼丛都无法依靠密码打开房间，或者强行蛮力破开房间。
不过就算不打开，也能够推测里面的东西是什么，大概率是比“鬼镜”还要危险，连白夫人都无法掌控的诡谲。
甚至可能是很久以前，白家的先祖关押的诡谲。
伴随着铁门推开，类似仓库的小房间中，一个银白色的箱子映入眼帘。
将银白箱子提在手中，沈寂又和夜巡安出了收容中心，转而来到了另一个类似体育场和祭坛的建筑内。
这里面空空荡荡，宛如室内篮球场，地面闪闪反光，但不同之处在于其完全是由黄金铺成，表面还铭刻着诸多神秘繁复的纹路。
这便是“契约仪式”要求的特定场所了。
“驾驭一个‘煞’级诡谲，却还得麻烦你这个王牌调查员，属实是有些不好意思。”沈寂寒暄客气道。
“无妨，反正我呆在局里也没事可做，应该的。”夜巡安摆了摆手道。
一般来说，两位王牌调查员，至少得有一位留守在安定区主城内，轮流坐镇，以防意外。
而帮助同事驾驭诡谲，在一旁看护，也确实是留守的王牌调查员的职责和义务之一。
只见夜巡安打开了他携带的黄金手提箱，把仪式要求的稀有金属、矿石都放置到法阵的各个特定位置上。
而最后一个被放到法阵中心的东西，引起了沈寂的注意，尤其是灵感的强烈跳动。
那是一颗表面泛着神秘金色光华的眼球，他确认，是人类超凡者的眼球。
“这是什么？”他问道。
“帮助你的精神入侵诡谲内部的重要道具，现在，把你的血滴在上面，然后释放‘纸人脸’。”说完，夜巡安退出了法阵的范围内，抱手而立。
沈寂不再多问，拿出制式匕首划破掌心，对准神秘眼球，任由血液滴落，但什么变化都没发生。
紧接着，他打开了银色的手提箱，露出里面平静躺着的纸质反光人脸。
瞬时间，眼球、血液和纸质人脸同时有了反应。
血液仿佛蒸发一般被那超凡者眼球所吸收，而纸质人脸则漂浮而起，宛如一只抱脸虫般，猛地扑在了沈寂的脸庞！
熟悉的窒息感传来，眼前一片漆黑。
但沈寂却奇妙地与那超凡者眼球产生了感应，后者的视线，看到了此时贴在自己脸上的“纸人脸”。
他感觉到自己的精神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强化，宛如身体的一部分肢体能够自由地操控，而它们就储存在自己的大脑之中。
“留下精神烙印……是这样吗？”
回忆起“契约仪式”的过程，沈寂运转着精神力量，将它们延伸出大脑，化为无形的触手插入了“纸人脸”。
立时之间，沈寂的这缕化身意识便成功与“纸人脸”建立了关联，能够大致感应到它的危险特性和位格。
而在眼球的引导之下，精神触手彼此纠缠，充满了“纸人脸”内部未知的维度空间，最终凝聚成了一枚特殊的精神符号。
符号完全漆黑，呈现三棱尖碑的形状，四周簇拥着连绵的群山，深深根植在这片空间之内。
无需他人告知，沈寂瞬间就确定，自己已经完全掌控了“纸人脸”，而且驾驭程度远比一般的驭诡者程度高深。
这个时候，“纸人脸”的位格、特性等信息再度涌入脑海，前所未有的清晰。
——与之一同得知的，还有驾驭所需付出的代价，完全出乎他意料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