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杭低头推门而入,抬头第一眼望见的是一个衣着朴素的年轻人。
是的,朴素的不像一个皇子,更像一个普通人家户的儿子。
“看来传言也是真真假假,不知九皇子有几分是真的,几分是假的?”
“敢偷看南宫彩音的人,却也相貌堂堂,先生却对不起自己的才华。非礼勿视,作为帝师的弟子也会犯这样的错,不知被帝师知道有何思绪。”提及彩音二字时,九皇子略有迟疑,有些许愧疚。
“帝师不过是个噱头,老师终究还是死于自己的最信任的弟子。叛乱,多么可笑的罪名。我虽只在老师身旁呆了半载,却也学会很多道理。我自认是老师最不出色的弟子,但却是老师唯一的衣钵弟子。”余杭言语中的恭敬与自豪不由言表。
“先生如何有此自信,曦辰洗耳恭听。”
九皇子名轩辕曦晨,当今皇帝轩辕墟风的第九子。
“众生若水,静则平,动则止,急则缓,湍则覆。”
“老师开始教我们这句时,说过,明了可得他此生的智慧——《众生》”
“似乎与先生所言无关。”
“这就是一切事情的源头,我们一众学子相互讨论,只得到三个结论。”
“什么结论?”
“水可载舟亦可覆舟。”
“官依民,民依官,官逼民,民逼官。”
“顺流而下,不如做执舵人。”
“第三个是我父皇说的。”
“但都不是老师的想要的答案。九皇子如果是你,你的答案会是?”
轩辕曦晨取出一块沉香点燃于青灰色的香炉,青烟袅袅环绕。泥色茶壶取茶,紫金壶取沸水置于其中。悬三次,一去沉渣,二舒茶叶,三散茶香。静置一会,取土肧茶杯三只取茶,一杯置于自己面前,一杯置于余杭面前,一杯被南宫寒风端走了。
轩辕曦晨轻道:“三道茶,请先生轻品。”
余杭右手拈起茶杯轻闻一口,左手平起托底,细抿一口,三个呼吸后才轻咽。酝酿了一会,缓缓说道:“九皇子的答案我懂了。”
“虽还未及,却也相差不多。九皇子的未来更甚当今位上这位。”
“先生此言若传到父皇耳中,不知先生生死几何。”
“你不会。”余杭肯定道。
“缘何?”
“因为我给的,你拒绝不了。”
说完,轩辕曦晨的屋里堆满了黄金,突然出现的金子把轩辕曦晨吓了一跳。
余杭打断轩辕曦晨刚要开口说话,淡淡的言道:“钱我有得是,九皇子只要答应我三件事,黄金十万两赠上。当然这只有一万两。”
“先生请说。”语气更加平和。
“一、动用你所有力量解决益州水患,所有开支由我承担。”
“自然没问题,自古水患未及时解决多是国库不足,官吏贪腐。”
“二、帮我做一件事,附耳过来。”
轩辕曦晨惊呼道:“先生,有点过于张扬了吧!”
“小场面。”余杭满不在意说道。
“三、陪我演出戏。”
……
“先生难道不想让帝师沉冤昭雪?”
“天下于我不过是无用之物,老师于我有恩,我会让他亲自下罪己诏。”
“先生不怕我杀了你?”
“与我有染便是罪,你我同罪。”
“先生所言极是。”
轩辕曦晨突然想到,问道:“先生不是为彩音的事来的吗?”
余杭望了望轩辕曦晨,又望了望靠在门口的南宫寒风,说道:“还需要问吗,明显就是一伙的。”
“所谓求亲不过是障眼法,骗骗普通百姓和些自已为敌的皇子。九皇子被拒婚,被拒婚没几天就亲眼看着自己求取的对象入了洞房,而且娶婚者,不过是个平平凡凡的普通人。这不就滑了天下之大稽,乐了满朝之文武,相信此事会成为九皇子一生的耻辱。”
“而后九皇子恼羞成怒,杀了南宫家的姑爷。自此,南宫一派皆会敌视九皇子。却难有人知道你们是一伙的。”
“先生是怎样看出来的?”轩辕曦晨好奇道。
“一开始还不确定,从一入门开始就明白了。如果不是熟视之,会知道那么多我从未对你说过的话,而这些话我只对我这个未来岳丈说过。这还不是最明显的,最明显的是你沏茶,杯子三只就够值得怀疑的了,更别提直接抢着喝,而且还未有丝毫斥责。最重要的是,你看起来对彩音似乎只有兄妹之情而无追求之意,这一切只是你们设下的局。”
南宫寒风过来用力的拍着余杭的肩膀说道:“确是如此,有何不妥。”
余杭直接推开了南宫寒风的手,冷淡的说道:“确实是一手好棋,但你们却忽略了你们眼中所谓棋子的感受。权谋无亲情,只认结果。”
南宫寒风与九皇子对视了下,二人都语塞了,都有些许惭愧与无奈。
“庆幸遇到的是我,不然要是换做他人,可能一切都不可挽回。”余杭起身。
背离二人时,说道:“彩音是人,不是工具,更不是天生的牺牲品。二位,慢慢聊。”
“对了,剩余的来找我岳丈取,建议你分批次取,人多眼杂,不乏耳朵和眼睛。记得答应我的第三件事。”
随手放下手中的茶水,理了理衣袖,嘴角挂着轻松的笑容,作势逾离,然后似乎想到了什么,用着淡淡的语气自我介绍道。
“对了,我叫余杭,余地的余,京杭的杭。”
轩辕曦晨高喝道:“先生慢走,曦晨谨记。”
看着余杭挥手远去的背影,轩辕曦晨声音低落道:“南宫叔,我真的错了吗?”
南宫寒风安慰道:“殿下,你没错,错的是这世道。”
作者:其实不想写这段,但想来想去,不写这段,主角似乎死的概率大,混不开,总的来说他现在不应该死。
出门后,余杭淡淡的撇了一眼屋内。
呵…兄妹情?狼遇兔欲意何为。
……
南宫家。
余杭回来时已经天泛微光。余杭索性去找厨房弄点东西吃,肚子挺饿的。
花了八十两银子,余杭终于找到了厨房。
虽说南宫家狗眼看人低的人不少,可这些人都有一个通病,他们都爱追名逐利,钱恰恰是他们喜欢的,而余杭恰恰不缺钱,所有一路上他都显得顺风顺水的。
翻墙进庭院,给发现自己的护卫一人五两,花了十两。
给南宫彩音的侍女花了十两。
找厨房花了五两。
厨房做饭打杂的封口费花了五十五两。
……
余杭做了自己的拿手菜,也是唯一一道会做的菜,一道粥,瘦肉玉米粥。
余杭发现,厨房里什么食材都有,就连细盐、细糖等古代稀罕物都有。
“看来吹的有点离谱,啥都没有,全靠造。”
余杭纳闷道:“同样是穿越,为什么别人一穿就是造枪造炮造火药,要么就种地挖煤,要么就是靠剽窃先辈的作品来混个文坛泰斗。”
“而在苏杭的记忆中,古籍中记载的文人多如繁星。李白、苏轼、杜甫等只是其中幸运的。典籍得以流传,故后世多数人就认为他们就是整个文坛,殊不知,文坛不是少数人能组成的,是那上下五千年间无数的人堆砌而成的,他们只是其中一个而以,真是何其可悲啊。”
(作者:他们是幸运的,但并不代表他们就是整个古代文坛的顶端,最起码他们相交的也绝不是泛泛之辈,未有其过,何以共友。而且其他文人都没有这些的足迹范围广。记载至今的文献不多,多的都毁于战乱或人祸。别动不动就剽窃诗词歌赋,有能奈自己写一首,每写一次就夸主角夸的天花乱坠,看着就恶心。反正我是剽窃不了,因为古人的智慧不是后辈可以随意测量的。他们有着我们从未有过的辉煌,而我们都只是站在他们的起点仰望他们)
“所以在这个世界里剽窃不了任何诗词歌赋。唉,可怜我肚中九年义务教育的积累发挥不了作用。”
“火器,更不靠谱,我连怎么最基础的结构都不知道,真不知道他们这些大学生怎么都会造火器,他们专业是枪器爆破吗?”
“想不通。”
“好像围棋也可以哦!”
“不对,我只有入门级基础,那还是八岁时,现在忘的干净了。”
“他们是怎样凭业余水准下赢专业水准的,难道浸道几十年不如区区几月几年?”
“是我们现代人太聪明了,还是古人太笨?”
……
絮絮叨叨了好长时间,粥好了。
余杭取一碗,用勺子吃了一口,好像还不错。
正好一盅,白米浮粥,点点肉片,雾气腾腾中星星点点的黄甚是亮眼,放置片刻后,粥温,正好。
天才初亮。
余杭在南宫彩音的侍女的带领下来到了南宫彩音的房间门口。
余杭轻轻打开门,接过侍女手中的粥,轻声说:“下去吧!”
“是!”在余杭进去后,侍女将门轻关离去。
南宫彩音还未醒,余杭把粥放在桌上,搬了个凳子就放在南宫彩音床头边,径直坐下。
洁白的面颈,粉嫩的唇间不禁让余杭想入非非。
出于克制,余杭就静静的杵着手斜望着南宫彩音的脸。
过了会。
南宫彩音闭上的眼睛睁开了,余杭更加痴迷,就呆呆的望着南宫彩音。
一声尖叫和突如其来的枕头把余杭拉回了现实。
南宫彩音用被子盖紧身体,以防春光泄露。
“你在这里干什么?”南宫彩音质问道。
“你是我未过门的妻子,作为丈夫,看看妻子怎么了。”
“再说了我又不是没看过,挡什么。”余杭补充道。
不提还好,一提南宫彩音更生气,怒喝道:“你给我滚出去!”
余杭非常识趣的起身出去,临走前说:“桌上有吃的,饿就吃点,不饿的话给狗吧!你家那狗看着挺瘦的,估计没怎么吃肉。”
看着南宫彩音越来越气的脸,余杭立马闭嘴出来了。
而门口早已围满了吃瓜群众,余杭一见这阵仗立马阴沉着脸说道:“没见过丈夫被妻子赶出来的吗?该干嘛干嘛去。”
“走走走。”之前收了余杭银子的侍卫轰散了人群。
余杭见状好奇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侍卫立马回声说道:“小名为向寸根,是这府里的侍卫,昨晚上就是小人接的您。”
“哦,是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