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中人是个盖世英雄,有一天他会踩着七色的云彩来娶我!”乔兮月从来没有想过,这种具有浪漫特性的爱情台词,有一天竟然会用在自己身上,毕竟和江晏清怎么都与之不太符合。
直到江晏清真的从天而降出现在她眼前时,她才惊觉一切都不是梦,是真真切切发生的事实。
她想过江晏清会在里面出力,可真的没预料到他会来,而且看他那狼狈模样,想来中途过的很是艰辛。
头发湿湿得黏糊成一绺一绺,裤腿上鞋子上沾满了泥泞,脸上也灰扑扑的,眼圈底下一片乌青,上身衣服后背更是直接被汗洇染湿透。
她心里还有好多好多问题要问,像为什么亲自来了?怎么过来的?他这样丢下手头的事情,会不会延误进展…………
可真的对上那双疲惫的桃花眼,她发现所有言语都略显苍白,一下子堵在喉咙口,她试着发声,可最后能出来的只有那句,“我不是在做梦吧?就算真的是在做梦,那也挺好,起码能看到你。”
“不是梦,是活生生的江晏清。”他想紧紧握住她的手,让她感受一些血液的温度,可周围人太多,那样对她不好,他努力克制着内心的冲动,竭力平心静气解释。
乔兮月本就熬夜熬得眼眶通红,如今又被这场突如其来的到来所感动,她鼻头发酸,泪水克制补住般地簌簌往下掉,像极了受尽委屈被欺负后的模样。
江晏清看着她哭,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刚准备习惯性地伸手去擦眼泪,突然想起自己手上不干净,又急忙往回缩,笨拙得柔声安慰:“莫哭,莫哭,没事了,没有危险了,咱们等会儿就撤退出去。谁让你不高兴了,等回头我帮你欺负回去。”
“那万一是我不占理呢?”乔兮月吸了吸鼻子,红着眼睛,瓮声瓮气问。
江晏清想都没想,斩钉截铁道:“你不会!”
“那万一就是我不对,先做错了事情,欺负别人呢?”乔兮月不依不饶般地接着又问。
江晏清满脸理所当然的模样,耸耸肩,摊手道:“这有什么,亲疏有别啊~”
“………”乔兮月愣怔了几瞬,心脏仿佛被只小奶猫伸出爪爪轻轻挠了那么一下,痒痒的。不得不承认,她也被带得俗气了,竟然仅仅会因为几句话而心跳加速,太不争气了,乔兮月连忙晃了晃自己的脑袋,嗔道,“哼,就会嘴上说得好听,谁知道心里怎么想的?”
江晏清好脾气配合道:“旁人我不敢说,可就我自己,我可以了用往后余生,向你证明自己言行合一。”
潋滟的桃花眼水波流转,内里蕴含着缱绻温柔以及日渐汹涌蓬勃的欲色,只多看了一眼,乔兮月感觉她的心神差点全都被吸进去,脸颊不知何时悄然染上两朵红霞。
恰在此时,听到不远处李翠红中气十足的呼喊声:“来弟,快来,咱们要走了~~”
乔兮月大梦初醒般乍然回过神,看清自己都快跟男人贴上了,她连忙往后退几步,迅速拉开距离,然后做出凶猛模样,狠狠瞪了江晏清好几眼,“一回来就蛊惑我,果然不是好人,以后我离你远一些。”
“我承认我不是好人,但离远一些是万万不可以的。”他一边说着,一边快速从自己随身携带的救援包里,快速掏出一件暗绿色的,鼓起来的马甲,给乔兮月套上,“这叫救生衣,我专门托人从部队里弄来的,人掉进水里能…………”
他说着说着忽然停顿下来,自己先不好意思笑了,“我都糊涂了,你肯定知道这是什么。”说罢,双手利落的衣服前面的细绳打了个活结,然后轻轻拍了拍她的背,示意她赶紧去往李翠红她们的方向。
乔兮月没动,“你不走吗?”
“妇人儿童还有老人先走,我本就是来救援的,又是年轻人,自然要留下来帮忙!”他解释着,突然想起件事情,连忙蹲下身,两手在包里东翻翻西翻翻,总算找到了那块巧克力,他塞进她手里,温和笑道,“我二叔弄来的,之前想着你爱吃,又从他那儿拿了点,走的时候太着急,身上就这儿一块,你要饿了,就吃点,能抗饿,剩下的,等我到时候给你带回来。”
乔兮月忽然感觉手里的东西有些烫手,连忙道:“不用,那样太麻烦了…………”
“不麻烦,为你,我一点都不觉得麻烦。”话落,他主动推着她往前走,“好了,不能再磨蹭了,婶婶现在的脸色已经难看得跟锅底一样了,走吧,我陪你过去。”
乔兮月惊喜问:“你真陪我?”
“有我在,婶婶总不好再批评你。”
“可你刚刚不是说要参与救援吗?能走的开吗?”
“就知道你在这里等着我,我本就是为你而来,你是我最重要的事情!”江晏清略显沙哑的嗓音里透着抹愉悦的欢快与纵容,他像是颇为无奈,却又像是心甘情愿,总之明显人都能看出他此刻的好心情。
乔兮月心情也好,故意道:“那你好像纣王哦~”
“如此比喻,也算贴切,你可不就像只小狐狸吗?把我的心,我所有的一切都偷走了,所以,你要对我负责!”江晏清说起情话来,清冷的嗓音里莫名沁出股若有若无的缠绵,勾得乔兮月耳廓都红了,偏偏那人面上仍是一副端方如玉的君子模样,冷冷清清的,自有风骨,不染一丝红尘。
乔兮月可耻得发现她竟然很吃那副斯文败类的模样,心脏在胸腔内疯狂震动,扑通扑通狂跳声直到走出好几米外还在回想。
她捂着胸口,倒打一耙:“你在蛊惑我。”
江晏清没有一点回避,坦然承认了,“嗯,情之所向。”
“因为,我很想你~”
一瞬间,乔兮月所有裸露在外面的皮肤全都染上了嫩嫩的桃粉色,江晏清见小姑娘低着头,一瞬不改得盯着自己的布鞋,露出的天鹅颈纤细挺直,他的眸色悄悄暗了暗。
“你收敛些,我爹妈他们都在呢~”乔兮月想了想,还是主动提醒了这么一句,虽然她也很不好意思,可…………这人………真的……去了一趟回来后,明显就感觉变得很不要脸了。
江晏清挑了挑眉,从善如流应下了,“行,小祖宗说什么就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