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兮月神情凝固,她找不到合适的言语来形容此刻的感受,太诡异了,真的……………这个世界已经玄幻到可以透过皮囊直击灵魂吗?
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怔怔望着对面忍痛笑吟吟的男人!
江晏清浑身伤口颇多,被再三责令要好好躺着修养,刚刚能挣扎坐起全凭一时情绪激动,如今心心念念的人就在跟前,活生生的从天而降,虽然夹杂着点小意外,但也着实称得是一个大惊喜!
绷带下的伤口重新皲裂,血丝已经渗透表现在表层,瞧着很是狰狞恐怖,乔兮月叹息一声,快步往前走,“你站在原地不要再动了,我过来!”
“好, 都听你的!”江晏清的唇角大大勾起,桃花眼里不觉溢出点点星芒,若是此刻在他身后安装上一条尾巴,怕是像螺旋桨一般疯狂摇动了!
小月这幅身体不仅没有任何特殊技能,甚至体质远比同龄孩子要差很多,乔兮月眼下现在江晏清身边,才刚刚够到腰腹上面一点点的位置,故而江晏清几乎全靠自己残余的那点力气勉强支撑回到床上,待重新躺好,白皙的额头上已经布满了豆大的汗珠!
“你…………伤药在哪里?”乔兮月瞅着他身上已经被鲜血染红的绷带和衣服,眼睛涩得厉害,心脏也闷闷的,不好受!
“没关系,等会儿会有人来的,让他们处理就是……..”
话还没说完,江晏清就被乔兮月狠狠剜了一眼,“听你的,还是听我的?”
“你的,你的,药粉和绷带在旁边抽屉里,打开都能看到,你随意怎么处理都成!”说罢,他乖顺得将双手举过头,摆出一副任君处置的臣服模样。
乔兮月咬咬牙,找出东西准备动手时,目光不经意瞥见他扣得严严实实的棉麻衣服,嘴角忍不住抽了抽,这…………破脑子怎么预料到上药还要管脱衣服?
她目光微微飘动,一不小心更是窥探到那衣服下摆位置处裸露的白皙皮肤,以肌肉纹理的角度来看,该是小腹吧,还挺紧实的,也不知道总共有几块…………
“来弟,来弟,你在看什么?”
思绪陡然被当事人打断,乔兮月想到自己略带颜色的延伸,心虚地摸了摸鼻尖,一本正经胡诌,“没什么,在思考绷带如何打结!”
“哦,有一定深度,刚刚看你一直盯着………看,我还以为你有什么为难的地方呢!”江晏清仍是温和模样,嘴角微微扬起淡笑。
乔兮月原本打算两眼一闭,直接上手,可窥见他隐藏在碎发之下通红的一双耳朵,顿时反应过来,眼前这狗东西其实什么都明白,就是故意说出来逗她玩,好看她窘迫的模样!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她单刀直入了。
“你脱,还是我脱?”乔兮月眉睫未动,目光直愣愣而又明晃晃地落在江晏清露出的小腹位置,语气引人多想!
江晏清一时没反应过来,目光凝滞几瞬,“什么?”
“什么什么,你心里不都明明白白的吗?”乔兮月猛地凑近在他面前,无辜地眨了眨眼睛。
“我………”江晏清毕竟是江晏清,只手足无措一小会儿儿,又迅速恢复云淡风轻的无奈叹息模样,“来弟,别闹了~”
然后突然双臂一撑,挣扎靠坐在床头,死死压抑住喉间喷薄而出的喘息,过了半息,虚弱说:“把药粉和绷带留下,你转过身去,我自己………”
话尾音还未完全收住,乔兮月直接小手咔咔咔一顿解,扣子应声全开!
“来弟,你……”江晏清瞠目结舌。
“磨磨蹭蹭什么,没看到绷带已经染红了吗?你再动,再动,等会儿伤口二次撕裂扯开,遭罪得还是你………”乔兮月颤抖着手脱下不能看的衣服,小心谨慎得将药粉覆盖在伤口之上。
或许是觉着空气凝结,太过寂静,乔兮月佯装注意不到他凝聚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叹息问:“怎么认出我来的?”
同一个灵魂,两套完全不同的躯壳,年纪,身材,动作举止…………她想来想去,也不明白是哪里漏出的破绽!
“没有依据,我知道就是你!”
“骗子!”乔兮月手上的绷带微微使力,男人几乎是瞬间发出闷哼抽气声音,她嗓音恶狠狠的,“不老实交代,别怪我不念旧情,使用特殊手段!”
“…………”江晏清嘴唇疼得发白颤抖,却还是溢出浅浅笑声,“眼神还有习惯!”
“来弟,世界上没有两个完全一模一样的人,哪怕是双胎都不可能!可能你觉着你如今的模样跟原来的差距甚大,甚至是两个毫不相关,截然不同的人,但你的一些习惯性动作骗不了人!”他顿了顿,缓口气,看了她一眼,继续往下说,“比如,你恼怒的时候眼睛里会藏着一团火,烧得特别旺,站着得时候手喜欢抱着或者插在裤兜,紧握成拳的时候大拇指在外…………太多太多了,短时间内说不完!”
乔兮月刚好打完最后最后一个结,放轻手脚给他换好备用衣服,听罢,忍不住吸了口冷气,这么多的细节,饶是她自己甚至是沈蓉等人都不一定能记住,他却………
“所以,我一进来你就认出来了?”她沉静问。
“没有,我没有厉害到那种程度,只是觉着熟悉感很强,再加上……”他说着说着,突然停顿下来,见乔兮月本人没有太排斥,才继续往下说,“你本来就有自己不得已的秘密,放在旁人身上太过惊奇的事情,发生在你身上,也不是不可以理解!“
江晏清突然像偷着蜂蜜的黑熊,傻傻笑了一下,“所以,当是我只是炸了你一下,如果不是的话,眼神应该是疑惑或者不解的,但你没有,你当时………”
“当是震惊得定在原地了!”乔兮月顺嘴接过话茬儿,她很平静,好似完全从前那般会担心江晏清抓住她的小尾巴,只淡淡问,“那你害怕吗?”
“完全不会,是你的话就不会,旁人不好说!”江晏清坦诚回答!
乔兮月倒没执着于真话假话,将更多关注聚焦于另一个问题上,“你就不好好奇吗?毕竟很离奇!”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我曾经在一些古籍上面偶然看到过,只不过那时候当故事来看,如今想来,倒也不一定全然无道理!我自然是好奇的,但更尊重你,等将来你愿意全然相信我了,主动跟我说了,我定刨根问底,至于现在,可以放放!”
江晏清一番话说得坦坦荡荡,乔兮月无可辩驳,她沉默了一会儿,似是突然想到什么,开口问:“你们不是去拜访大人物吗?怎得弄成现在这幅模样?中间出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