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兮月原本是想尽快解决完龚大喜跟赵良才得事情,然后将最后的对峙机会留给小鹏表姑,好当众给她一个震慑,以后说话行事都有个顾及。没想到她爹乔守义,一贯的好脾气的老实人突然情绪大爆发,当场跟从小玩到大的朋友龚云发闹得不可开交。
当时现场一片混乱,最后还是大伯乔守信和村委的人合力才将事情平息下来,并一锤定音往后谁再敢没有任何根据就到处散布流言,毁坏村里得风气,一律开会批评,并予以重罚。眼看没有热闹,天色又晚了下去了再拖延不得,村里人慢慢得也就离散走了。
“咋回事?你不知道今儿是来弟帮着调解问题,好还王家一个公道?别人说再多难听的话,我都克制着在,就怕给闺女拖后腿,添麻烦,你做亲爹得怎的还当众闹起来?这不是照着闺女的脸打吗?”等着最后一个看热闹的人没意思走了,又送走了村委众干部,乔守信这才对着坐着地上一言不发地二弟沉着脸,发脾气质问。
乔守义就像个做错事情的小孩子,低着头,一句话不敢多说,李翠红看着他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地方,心疼得直掉眼泪,嘴上却仍倔强着一起骂,“该,都一把岁数的人了,竟然还跟毛头小子似得,大庭广众跟人打架,大哥,你就该狠狠骂几句!”
“丢人现眼!”乔守信越想越气,心里不痛快得又找补一句,现场气氛冷凝得小辈们不敢多说一句话。
杨秋菊瞅着一边想要回避一边又避无可避的王家人,心里暗暗叹气,出口打圆场道:“行了,行了,二弟也是事出有因,有什么事咱们回去以后再好好说,眼下情况还是先把几个丫头把压垮王家院墙的事情给解决了,破了一个大洞,到了晚上也太不安全了,大家商量商量看看咋办?”
话题是成功转移了,但也同样跳起了李翠红心里得那把怒火,她怒目横对过去,瞅着平日里一个比一个话多,一个比一个有理的丫头眉眼瑟缩着似鹌鹑,瞧着是知道错了,但暗地里较着劲儿谁也不肯站排头第一个承受质问,最后还是老实无措的乔大姐被推倒最前面。
“都给我好好站直了,含胸驼背做什么?现在知道闯祸了,早干什么去了,都是二十多岁的大姑娘了,一个比一个不省心……”
小鹏妈妈深受乔兮月的恩惠,也知道今儿若不是她仗义出手,自己焉有活路,遂朝着自家婆婆投去哀求的眼神,后者默许般地点了点头。
“翠红姐,那个……你别怪她们了……… 她们也不是故意的,而且要不是………”小鹏妈妈握了握潮湿的手心,鼓足勇气上前几步,颤抖着牙齿劝话。
“就是啊,翠红,孩子们也是好心……”乔守义也顾不上自己难受,跟着小心紧张劝。
“你别说话,就是你这个当爹得没带好头,所以一个又一个得胆大包天,墙头都敢扒,今儿得亏是不高,没出什么事儿,真出了事怎么搞?”李翠红狠狠瞪了乔守义一眼,接下来重点将目光落在眼观鼻,鼻关心的乔兮月身上,她挑了挑眉,呶呶嘴示意说,“来弟,你出来~”
“干嘛?事儿不是我一个人干的!”乔兮月下意识地搓了搓胳膊,拨浪鼓般地摇头拒绝。
李翠红一脸不相信,甚至是有些胸有成竹,语气颇为笃定“得了吧,要没你鼓动,她们几个能闹得起来?”
“不是………我…………”乔兮月低头看了看自己,很好,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好青年,再看看身边低着头一个个抿嘴偷笑的姐妹,她吸了口气,不可思议得看向李翠红,伸手指了指自己,“妈,真的,要不你摸着自己得良心,看着我这张诚实善良,勤快朴实的脸再重复说一遍,是我撺掇得这事儿?同样的话说出去都没人信好不?”
她是倒了什么霉?天地良心,追根溯源,自己顶多是个从犯好吧?
“在看多少遍,我都能确定你在里面起着重要作用!”
“……………”乔兮月撇撇嘴没在继续辩驳,她已经看得明明白白了,李女士就是打着想杀鸡儆猴的主意,今儿自己这只鸡就是不想当也得当,她保持着沉默,自动退到一边没说话。
当靶子也有好处,起码一定程度上受了委屈,在喋喋不休教训人时乔兮月可以明目张胆得思想跑神,态度不端。她站在末尾位置,双手插兜斜站着,脑袋里思索着乔大姐那会儿跟她形容得酸菜鱼有多好吃,真的一片接一片顺滑,椒麻酸爽吗?
口水咽了好几口,肚子快要咕咕叫之时,突然一小块东西从后方被突然朝她的方向扔过去,又在地上滚动几下,最后恰好停留在脚边,她弯下腰捡起拍了拍上面的灰尘,待看清楚图标后发现是一块水果糖。
谁给的不言而喻。
乔大姐老实,沈蓉再亲近到底是客人,最后被教训的狗血淋头得只剩乔三妹,战战兢兢挨过一轮骂刚缓口气时就发现乔兮月散漫地坐在青石板上,一边拆包装一边往自己嘴里塞吃的。
会不会也太不公平了一点?
“妈,你看二姐?”她嘟着嘴,不服气地指了指。
李翠红并没有一点生气,见怪不怪地道:“还用你说,我要看到了,要是能管得住还用等到现在?再说,刚刚最先挨骂得不是她吗?你要觉着不得劲儿,你自己跟她说去!”
“我…………哼……………”乔三妹幽怨的看了几眼,到底不敢冲动过去踩地雷,只原地嘟囔几句,愤愤不平地剁几下脚。
乔兮月虽然不参与,可不代表她不关注事情,眼看着乔三妹拖她下水没成功,故意趁着李翠红转身的功夫对着乔三妹做了个吐舌头的鬼脸,又用唇语暗暗问,“是不是很生气?可你就是干不过,略略略~~”
乔三妹差点心梗过去,“…………”
一旁的沈蓉有些蔫哒哒的,“早知道会惹来这么多麻烦,再给我一次机会………”
“再给你一次机会怎么了?怂了?沈蓉没看出来啊,原来你就这么点胆量?”乔三妹承受大半火力,又被乔兮月刺激,此刻宛如一条疯狗,看谁都不爽,逮着人就咬。
“能不能听我说完?”沈蓉翻了个白眼,“我的意思是再来一次,我一定不扒那块墙头,看着就不稳当,果然当初的预感是对的!”
两人正嘀嘀咕咕说话时候,突然众人听得乔兮月一声呵斥:
“谁在那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