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还在乾清宫守夜的冯书想到了皇上之前的吩咐。
软绳、鞭子、眼罩……
跟了皇上这么多年他还是头一次知道皇上有这样的癖好。
呸,爱好!
至于用在谁身上……除了世子爷他实在想不出第二个人了。
能在宫里混出头,冯书自然是个人精,思及皇上平时的处事作风,冯书自己找了个天衣无缝的解释:
皇上这么多年都没有喜欢过其他人一定是因为圣明仁慈不想伤害别人,所以只能克制自己,用工作麻痹自己。
不过……冯书还是不太相信。
他听说有些书里会写些特殊的房中之术,难不成皇上是想和世子爷促进促进感情?
这是什么书呀,有这么多花花喧头。
他怎么一点都不清楚皇上还看过这种类型的书啊?
皇上天天这么忙竟然还能抽出时间来看这种书?
冯书心里很有些想法,可面上确是缄口不言,踏踏实实地把一切都准备妥当。
从朱韶光提起,冯书自己战战兢兢的守了半个月的门,可结果什么都没发生,反而把他这把老骨头累的够呛。
不行,还是让他的干儿子福全过来守夜吧,就怕皇上喊人的时候找不到得用的。
不过福全这张嘴可严了,当初皇上是因为他嘴严周全看上他的,他也把能不能藏住话当成选干儿子的第一标准。
就在换班的这一天——
在门口的冯书看不到屋内的一片春光,屋里同样目不能视的,还有被黑布条遮住双眼的宫九。
屋里的蜡烛都被朱韶光吹灭了,苍白的月光照在两个人身上,在如玉的肌肤上反射出莹润的光泽。
这不同寻常的气氛让宫九兴奋地浑身颤栗,他仿佛猜到了后续——
定睛一看,宫九的双手被软绳反绑束缚在床头,全身未着片缕,冷白色的皮肤泛起不自然的潮/红。
“皇兄……”
这一声带着浓浓的气音,说完之后整个人静止了,过了好一会才响起急促的喘息。
……
事后——
朱韶光贴着宫九的耳朵说:“小九喜欢这次的惊喜吗?”
朱韶光摘掉宫九的眼罩,软绳早就在刚才的运动中被扯断。
——要不是宫九自愿,这根绳子一开始也根本束缚不了他。
宫九深绿色的眼睛氤氲着刚刚过于激动聚起的水汽,微红的眼角还藏着事后特有的慵懒。
他就这样看着朱韶光,四目相对,彼此都情不自禁地再次贴近。
爱情本身比它所有的形容词都要刺激。
这之后的水到渠成也只不过是给这份刺激加了点野性。
朱韶光最近莫名的烦躁在这一刻烟消云散,原来爱一个人,真的会看见他就感到心安。
良久,朱韶光突然没头没尾地说:“小九,我没那么温柔,我只是在逢场作戏。”
宫九身上的鞭伤还没有愈合,血迹沁红了床上明黄色的床单。
他握着朱韶光的手碾过腰间的伤痕,刚刚结痂的伤口被重新撕裂,几滴血沾在两人的指尖。
朱韶光只见宫九眼神认真清明却有带着几分病态的依恋:“真好,在我这皇兄可以不那么温柔。”
“可皇兄现在对我也很温柔,你跟我说天才总是与众不同的,皇兄在我这也是与众不同的。”
一瞬间朱韶光仿佛灵魂出窍成为了旁观者,看着自己冷漠的看着宫九,对方看向他的眼神却分外狂热。
他看着这份绝对算不上正常的感情发酵,却生不出半分想要叫停的心思。
谁规定爱只有一种形态,可能这就是他们之间最合适的相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