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徒然升起来一股不详的预感,秦西宁尝试叫了其他人几声,声音远远传出去,回音穿梭在浓浓的迷雾,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两人没有着急离开,伫立原地停留了很久,雾气终于散去,可是,天色也已经黑下来了。
目光所及之处,没有其他人的身影,天色黑漆漆的,没有一丝光亮,秦西宁掏出手机,但手机的手电筒光亮完全被黑色吞没。
“跟着我走。”就在她犯难时,少年握住她的手,朝着来时的方向走去。
漆黑的夜色里,少年双眸闪出一丝一闪而过的亮光。
黑夜对他而言形同虚设。
明明能够找到岩石上留下来的记号,可两人走了一圈之后,仍然回到了崖上。
望着黑不见路的前方,两人停在原地没有再行动。
鬼打墙,还是幻境?
思索半晌,少年牵住她的手决定再次尝试,等尝试了几个方向后,竟然真的让两人离开了崖上,只不过出现在两人面前的,却不是来时的路,而是在山石掩映间的一栋破旧建筑的朦胧轮廓。
"怎么回事!"秦西宁疑惑道。
“不清楚,过去看看。”
看着周围如墨般的黑夜,秦西宁心头隐隐生出一种不安。
走近这栋建筑,她才发现这是一栋废弃的教堂。
外墙残破古旧,蛛网枯草遍布墙上,仿佛被人遗弃了几百年。
她看向夏言煜,少年转过脸点点头。
两人围着教堂外围走了一圈后,重新回到紧闭的大门前,只见本该有锁的位置空无一物,少年用力一推,一股扑鼻的尘土味儿迎面袭来,呛得人连连咳嗽。
"进去。"少年低沉说了两个字,率先推门走了进去。
秦西宁也紧随其后,教堂内的布局十分简单,只有两排桌椅和一个祷告台。
与外面残破古旧的外表不同,教堂里面的地板一尘不染,好像经常有人来打扫。
教堂很大,加上手机灯照明的范围有限,无法看清全貌,于是两人摸索着继续往里走。
经过祷告台,一个黑影毫无预兆猛冲出来,朝着秦西宁扑过去。
少年反应极快,一手拽开秦西宁,另一只手抓住那道黑影。
呼吸之间,黑影完全被夏言煜压制住。
秦西宁将灯光照向黑影,这才发现被少年压制住的,竟然是个人!
身下的死命挣扎,却无法从夏言煜的手里逃脱,反而受到了更大的压制,胳膊传来剧烈的疼痛,那人不禁低吟一声。
声音有些耳熟,她将光照在脸上,眼里闪过惊讶:“是你!”
伴随着秦西宁开口,那人也不反抗了,他抬起头看向她,“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少年放开了手。
见到秦西宁和夏言煜,兰尚脸上也是吃惊,可身上的戒备却丝毫没有放松。
他本来和自己的同伴在崖上采药,可忽然起的浓雾让他们居然分开了。
等雾气散去时,眼前出现的居然是一栋破旧建筑。
周围寂静无比,他心里慌张,不知道该怎么办,想要返回去寻找同伴,却听到了若有似无的脚步声。
不知道来人是敌还友,兰尚跑进去多了起来,静观其变。
听完兰尚的经历,秦西宁眼眸闪出异色,她言简意赅的讲述了差不多的经历。
简单的交流后,兰尚警惕的神经也稍稍放松下来。
交流完,两人继续探索这栋教堂。
教堂空旷,一切都显得十分荒凉,教堂中央有一尊神像。
灯光照耀在上面,神像面容狰狞恐怖,秦西宁一阵毛骨悚然,这样的雕塑,让她感到有些不舒服。
西方的神像一般都是悲悯的,慈祥的,她从没见过如此面目可怖神。
视线从神像上移开,她望向其他地方。
转完一圈,发现,除了神像没有其他不同的地方。
她转过脸,余光掠过神像,心里突然一惊。
紧接着迅速转回去,将灯光照在神像上面,“它刚才……是这个动作吗?”
安静,死一般都寂静。
周围没有回应,秦西宁看向原本站在她不远处的少年,黑色教堂里,哪里还有少年的身影。
秦西宁心脏开始狂跳,兰尚的位置也没有人影。
偌大的废弃教堂此刻只剩下自己一个人!
她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四处张望,却没有找到任何人。
"夏言煜,你在哪里?!"秦西宁大声喊道,却得不到任何回答。
不知为何,秦西宁的心底涌起一抹强烈的恐惧。
——跑出去。
恐惧之下,唯一的念头浮现脑海。
夏言煜的实力不会栽在这里,可她如果继续留在教堂里,难保不会出现更可怕的事情。
没有任何犹豫,秦西宁转过身拔腿就跑。
可跑出去,刚到门口,一眨眼她又回到了教堂里面。
不死心,她再一次跑出去,结果依旧。
不知过了多久,处在无声空间里的她,耳朵因为没有声音而产生了嗡鸣声。
秦西宁深吸一口气,因为突然发生状况惊慌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
这么多次游戏,什么样的状况没有经历过,恐惧是死亡的加速剂。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重新面向神像。
神像原本一个女性拉扯住绳索上吊的绝望样子。
可现在她脖子上绳索拿下来了,手臂往前伸了神。
正面看去,好像是狰狞的恶鬼拿着绳索向着它的信徒索命!
秦西宁的瞳孔猛缩,她倒抽一口凉气,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啊。
她使出深海技能试图破坏神像,可一道道冰晶穿透神像,神像轰然倒塌后,她仍然无法离开教堂。
她有些颓败,就在这时,耳边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
“秦西宁,醒醒,能听到我说话吗?”
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她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少年放大的五官。
她动了动,这才发现自己躺在夏言煜的怀里,转过脸看向周围。
破旧的教堂,她还在教堂里,唯一不同的是,中央原本被她击碎的神像完好无损的立在那里。
怎么回事?
刚才那是梦吗?
可为什么她之前被荆棘划伤手,此刻仍在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