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还没凝固,这说明严然文刚死没多久。
跟昨天一样,拖拽的痕迹延续到卫生间,然后尸体消失不见。
秦西宁有些愤怒,"怎么会觉得躲在房间里就安全呢?"
他们这些人愚蠢,会导致游戏失败的。
她不想失败,不想被抹杀。
秦西宁不在意其他人的生死,但是玩家现在是利益共同体,想要获胜就要保证人的数量比鬼多。
本来就形势严峻,现在更是雪上加霜。
"对了,赵飞哥……"齐柏站在人群身后,冷不丁提起赵飞的名字,"也许是他跑出来杀了严大哥。"
稚嫩的脸上没有丝毫惊慌,他理智地分析谁是凶手。
秦西宁没有说话,仔细扫视四周,暗处角落都没有放过。
虽然房间样子看起来和昨天没什么区别,不过隐隐有种不对劲的感觉……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她拧着眉头,视线扫过地上的血迹,刚才在楼梯口她似乎也闻到了血腥味。
"现别管这尸体了,先找到赵飞再说。"齐柏打断秦西宁的思索催促道。
温叙白和夏言煜沉默着,这次游戏要是是个杀人游戏,那就简单粗暴多了,偏偏是这种智力游戏。
谁都不能动,还得找出那只鬼。
真是憋屈。
忽然夏言煜注意到视线右下角的红字,看到的瞬间平静从容的脸上变了色。
"数字变了。"少年清润的声音难得带了几分焦躁。
秦西宁听到他的声音下意识看向右下角的数字。
[00:57玩家5,鬼4]
看到变化的数字,她的心脏漏拍一秒,瞳孔微缩。
不安的情绪填满她的胸腔。
她努力镇定下来,尽快稳住自己的情绪,让大脑运转速度更快一点,试图从这些云雾中抽丝剥茧,发现一点点线索。
"赵飞,他又杀人了吗?"温叙白总觉得不是这个人做的。
他一个新人玩家应该没有这个能力能干掉四个老玩家。
现在的数量是五比四,再死一个人,他们就彻底输了。
"我们得去找到他。"齐柏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说着就要走出房间。
温叙白拦住他,一改往日的随意悠闲,冷声道:"现在不要一个人行动。"
根据现在的情况,落单会增加死亡的几率。
这个时候门口传来柔弱的声音,"死人了,吕大哥他……"
秦西宁转过头去,看到桑柔的瞬间,立刻明白死的是谁。
吕梁死了,简直不可思议。他这样的千年老狐狸居然会死在这个扮鬼游戏里。
在死亡游乐场里他都能利用分身掩人耳目,保护自己的本体不被人杀,她不太相信吕梁死在这里。
不过现在他们五个人齐聚在一起,一定不能再死人了。
"我们现在要下楼找赵飞,跟紧我们不要一个人行动。"秦西宁觉得温叙白说的没错,现在的情况,一个人行动非常危险,他们的聚在一起。
"那我们要不要上楼去找赵飞?"齐柏转过脸,看向秦西宁。
秦西宁点点头,她也想确认一下,赵飞是不是还在房间里。
到了四楼赵飞的房间,看见床上散落着床单布条,不见赵飞的踪影。
桑柔喘着气,颤声道:"果然是他,是他偷偷跑出来杀的人。昨天就不应该相信他的鬼话。"
人在恐惧到极致时容易情绪崩溃,桑柔就像是突破临界点般疯狂起来,尖叫喊道:"都是你,都是你这个贱人出的主意,还绑住他,你害死了吕大哥,你去死吧~"
桑柔挥舞着手臂,猛然朝秦西宁扑来,眼眶通红,神经质地尖叫。
“啊啊啊——”
一切都来的太快,快到秦西宁根本没想到她会发疯,所以完全没反应过来。
眼前的画面如电光火石闪过,秦西宁只觉得眼前多了一道黑色的身影将她往外一推。
"砰——"
秦西宁重重倒在地上,而桑柔的身体已经被一脚踢开,撞翻旁边的桌椅。
“你……”
秦西宁爬起来,震惊的发现救她的人竟然是夏言煜。
她呆呆的望着少年高挑清瘦的背脊,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少年缓缓回头,淡漠地眸子瞥了一眼摔在地上的女人,转向秦西宁的方向,语气轻飘飘的:“蠢货连这种货色都挡不住。”
夏言煜的语气带着浓浓嘲讽。
“你为什么踢我,明明就是这个贱人的错,她害的大家都要输了,呜呜呜……"桑柔蜷缩在地上不停啜泣。
呜呜咽咽的哭泣声在昏暗的环境下显得尤为刺耳,秦西宁皱着眉头捂住耳朵。
“闭嘴!”夏言煜低吼,冰寒无温的眼神射过去,“别吵。”
桑柔吓了一跳,赶紧止住了声音,委屈巴巴地望着夏言煜。
少年冷着脸,漆黑的眼眸里犹如酝酿着一只嗜血的野兽,危险又残忍,令人心悸胆寒。
气氛压抑到极点,空气仿佛凝滞。
秦西宁盯着夏言煜好一会儿,终于后知后觉发现,他生气了。
为什么?
因为她没躲过桑柔扑过来的攻击吗?
"好了好了,别吵了,人都死了,我们应该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温叙白打圆场,把气氛拉回正轨。
桑柔却还是委屈巴巴地,小声嘀咕:"可是吕大哥他死的好惨。"
夏言煜的表情更阴翳了,森寒的语调带着一股戾气:"你给我滚远一点,别在这碍事。"
桑柔浑身颤抖了一下,不敢吭声。
秦西宁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盯着地上散落的布条,桑柔的话没有影响到她,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不气也不恼。
好一会儿,她淡淡开口,"不是赵飞杀的。"
"你说什么?不是赵飞?"桑柔瞪着通红的眼睛,一脸不信,"他都跑了,还说不是他杀的?如果不是他杀的,那么现在他就应该在自己房间里。"
秦西宁摇摇头,慢条斯理地说:"我们先下楼。"
其余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她究竟想干嘛。
但是此时此景他们也没有别的选择,纷纷点头。
下了二楼,秦西宁蹲在地上,似乎在搜寻什么。
众人不解的望着她。
半晌,她抬头对众人道:“你们看见地板了吗?”
“看见了啊,我刚才路过的时候还特意留意了,地板很干净。”桑柔抢答。
“嗯。”秦西宁点头。
“怎么了?”温叙白问道。
秦西宁站起来,伸出拳头,掌心向上,缓缓张开了手。
她的手上静静躺着一根带血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