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转身就被大片阴影笼罩。原来是一队大汉,挡在了门口。
他们咧着嘴,手里提着棍棒朝钱中良和欢欢步步逼近。
“是浩哥。”
有赌徒认出来他们是赌坊养着的打手,不禁缩脖子朝后退去。
钱中良一手摁在钱上,一说把欢欢拽到自己身后。正欲开口,却听见楼上先一步响了个声音。
“站住!”
赌坊二楼,青年扶着栏杆自上而下俯视一楼。
他似笑非笑道:“二位赢了钱就想走,不地道啊。”
欢欢仰起头对上一双寒意的眼眸真诚问道:“赢的人不能离开吗?”
欢欢说着回忆刚才在门口看见的那些人:“走出这扇门的人都身无分文,面色愁苦。”
“原来要像他们一样才能出去。”
这话要是捅了赌徒心窝子,有人抱不平。
“柳老板是输不起呀!”
“你们赌场是只想捞钱舍不得送钱。”
一句我一句的,反而更激发了赌徒的怨气,他们由此想到了自己输掉的钱,心里滴血。
看着楼上人的眼神,透着不善。
“三言两语就挑拨底下人对四喜赌坊不满,你们果然是闹事的。”
下头赌徒立即思索起自己是不是傻乎乎被人当枪使了,越想怨气越大。
赢了的想再赢,输了的想翻身。底下这一群人里有的是赌上博上身家的赌棍。
没赢钱的人怎么能知道赢了钱的人能不能走出赌坊。
随着青年抬手,打手逼近。
有人识时务闭嘴,有人压低声音生怕被打手抓住白挨一顿打。
“这是赌坊可不兴让你们闹事。”柳老板这才面色稍霁,缓步下楼。
最后一字抛出,柳老板已经走到了他们身前。
钱中良一怔:“我们没有。”
“你怎么解释这个小丫头把把赢,我看你们就是来闹事的。”柳老板目光落在钱中良鼓囊囊的怀中,这俩人赢了不少钱啊。
没关系,他出手定让这两人一分不少吐出来。
钱中良哑然,欢欢靠运气这种话他实在是说不出口。
他们身后这些赌徒里未必没有运气好的,可也保证自己不了一定能赢。
“欢欢有财运。”她掐指算到自己会发横财所以选了赌坊赚钱。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
“我倒是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有这么好的运气。”柳老板扯了扯嘴角,顺势提出和欢欢对赌。
赌注就是刚才欢欢在赌坊赢得所有钱。
在柳老板看来,他只是让这个小家伙把赢赌坊的钱输回来已经够仁慈了。
毕竟,四喜赌坊哪天没有几个输得倾家荡产。
当然,他这份仁慈也是看在小家伙见好就收的份上。
“我不想赌了。”欢欢拒绝。
柳老板却不想就此罢休,当即起哄说两人出老千。一提到出老千,赌场里头群情激奋全好似欢欢他们赢的钱是从他们口袋里抢来的。
欢欢皱眉:“赢了你,就证明我不是出老千了。”
“对。”柳老板轻轻一笑,站在欢欢对立面:“我做庄。”
说着他做了个请的动作。
欢欢为证明自己没有出千,只能答应玩。
盯着柳老板摇骰子的动作,欢欢敏锐的发觉到了不对。
“是你,你出老千了。”
欢欢指着柳老板,开始讲述自己发现的异常。直接拆穿了他的骗局。
有人还睁大双眼在消化赌坊老板出千这一消息,有的赌徒已经冲上前撕扯老板要算账。
本就杂乱的赌坊,此刻直接打作一团乱成了一锅粥。
欢欢趁乱带着钱中良开溜。
“这些钱是哪来的?”孙氏数着俩人带回来的钱,又惊又喜。
欢欢想到赌坊的混乱犹豫该怎么开口,要不要瞒着大家。
钱中良果断接过话头:“这都是欢欢的功劳,是欢欢不辞辛苦出鬼得来的报酬。”
孙氏想到欢欢的能力,信以为真。拉着欢欢的手好一番感谢,说了许许多多话。
钱凑够了,压在钱家众人心里的大石被挪开。
翌日。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也想快点敲定下购置房产的孙氏一大早就带上钱去找县长。
县长被孙氏的反应吓了一跳:“倒也不用如此心急。”
孙氏笑笑:“不瞒您说,这购置房产的钱对我家是一大笔花销,尽快落实了才能安心。这才特意来找您商议。”
孙氏想着买房子的钱虽然是钱家人凑出来,掏的,可最后入住的是四儿子夫妻俩。
四儿子那边暂且不论,她和县长商议也是想知道女方这边有什么看法。
买的房子要是能让大家都满意,这才是皆大欢喜。
县长明白孙氏的意思:“是本官想时常看见女儿、女婿,本就不该为难你们出钱。”
“结婚终归是一家人,由我们这边掏钱买下房子给他们住也省去了你们辛苦。”
“不辛苦,应该的。”
孙氏却不这么认为:“本就是要夫家的买房,怎么能让您破费。再说不管在哪,靠着妻子娘家都是要被戳脊梁骨骂的。”
家里拿不出这一笔钱时都不愿意占县长的便宜,现在不缺钱更不可能松口。
县长惊觉出孙氏话中的不对,他想出钱让女儿住的离他近些,拳拳爱女之心哪里就和戳脊梁骨了联系上了。
怕不是他的本意被曲解、被误会了。
解释道:“本官只是想在力所能及之处让他们将来能过得好。”
“没有让你们难做的意思。”
县长说的真诚,孙氏听得出县长是掌心期盼小夫妻俩能过得好,更不愿意松口。
话说开了,知道县长没有让钱含智入赘的意思。孙氏直言道:“你通情达理体恤小辈,是您好,但我们现在有能力想靠自己购置房子。”
“这样也省的日后,有人抓住这点不放在小两口背后指指点点的。”
孙氏一再坚持,县长也不好强逼着孙氏接受自己出的钱。
经此一事,县长对孙氏和钱家人更生好感。他将没能送出去的那部分钱,给女儿添进了嫁妆。
即使知道钱家人不会苛待女儿,县长还是认为女子带着丰厚的嫁妆进夫家,说话做事都有底气。
而他也给自家女儿准备了足够的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