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氏给了他一巴掌。
而看他这样,孙氏心里的怒火平了又平,到最后,实在是忍不住了。
她拉过小图,让小图直视她的眼睛,“小图,你为什么会觉得你钱三叔出事是因为欢欢呢?”
“这,大家都说是因为她啊!”小图突然就有些口吃。
孙氏深呼吸了一下,继续微笑,“那小图有看见你钱三叔是怎么出事的,或者就确认欢欢一定就在你钱三叔出事的现场吗?”
“那肯定不啊,欢欢当时在和我们玩……”说到最后,小图的声音简直算得上是微不可闻。
孙氏叹了一口气,“哎,所以小图,你要知道这些事情,不管是你外公,还是你钱三叔,都和欢欢没有关系,你现在这样胡乱污蔑欢欢,欢欢也会很难过的。”
小图若有所思的点头,他扭头看向欢欢,眼里好似有歉意划过。
然而欢欢却没有注意到他,此刻的欢欢心里全是委屈和难过,以及对孙氏所说的话的感动,复杂的情绪堆积在她的心上,让欢欢感觉有些闷闷的。
入夜。
欢欢依旧心情低落,她爬上床开始睡觉。
在梦境里,她感觉自己好像身轻如燕,飘忽忽的,不知到了何处。
忽然,欢欢看见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赫然就是三爹钱知礼和苗音!
欢欢立即飘到钱知礼和苗音的身边,想要询问他们去了哪里,然而欢欢说了好几遍,二人却都好似看不见她一样,依旧自顾自的说着话。
发现他们二人看不见她的时候,欢欢也不再挣扎,索性就跟在他们旁边,听二人聊天。
一路上,欢欢发现二人是在往北方前进,她心念一动,是不是三爹和苗音正在回来的路上,他们就在北方!
欢欢突然惊醒,心中激动地无以复加。
她立马去敲响七爹钱中良的房间。
“砰砰砰!”
“七爹七爹,三爹他们在北方,在北方!”
原本还睡眼惺忪的钱中良一听见有自家三哥的消息,立马就睁大了眼睛,“北方吗?三哥他们在北方!?”
边说,他还往屋里走着,再出来,已经是穿戴完全了。
看着远处的天已经有些泛白了,钱中良扯着欢欢的小手就往北方冲去。
两人刚走出院子,欢欢就突然反应过来,三爹他们往北方走,那他们应该去南方啊!
欢欢停在原地,钱中良感觉到欢欢没有前进,疑惑的回头看向欢欢。
待欢欢将梦里的事情告诉他后,他又急匆匆的扯着欢欢向南走。
果不其然,两人还没走一个时辰,就看见了苗音和钱知礼的身影。
钱中良突然眼里模糊,他冲上前去给了自家三哥一个大大的熊抱,欢欢也是猛地冲到苗音面前,检查苗音有没有受什么伤。
四人刚回到家中,钱中良就大喇喇的喊道:“阿爹,阿娘,哥哥嫂嫂,快出来看,我带谁回来了?”
大家心里都有个模糊的答案,然而却害怕看见不是那个人,于是都有些犹豫。
孙氏将手里东西蓦地一放,在心里给自己鼓了一把劲后就把门打开,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她的眼圈马上就红了,“我的儿啊,是我的儿啊!”
钱知礼弯腰让她能够捧住自己的脸,孙氏看着自己三儿子有些微红的眼眶,她的手微微颤抖。
“瘦了,老三瘦了。”
钱知礼将孙氏的手捂住,笑着说道:“我肯定会瘦啊,这么久没吃到阿娘做的馍馍了。”
听他这话,孙氏立马跑去厨房,给钱知礼拿了好几个馍馍,看钱知礼吃的开心,孙氏也抹掉脸上的泪水笑了起来。
全家也算是失而复得,大家脸上都挂满了笑容。
饭后。
孙氏拉着钱知礼在院里说话,欢欢这才知道那盗贼头头原是邪教教徒,因为觉得是欢欢的错,导致他们教主现在不知所踪,所以他就去偷了法器,把钱知礼和苗音给困住,让二人直到今天才得以逃脱回家。
二人的经历听得孙氏胆战心惊的,她一直在旁边默念,“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突然,苗音拉起欢欢的手,然而欢欢却被疼的抖了一下。
苗音发现了欢欢的异常之处,低头去看欢欢的手,就看见那往日里白皙柔嫩的小手现在变得乌青黑紫的,甚至她刚才还感觉欢欢的手还肿了起来。
她突然怒火中烧,冷脸看向欢欢,“这是谁给你弄伤的?!”
“没事儿,就是不小心被门夹了一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就肿的这么厉害了,呵呵。”欢欢尬笑着。
但是幸好苗音的注意力都在她的手上,并没有注意到欢欢表情里的不自然。
钱知礼仅在钱家呆了两天就去了镇上,毕竟他的妻子还在镇子里,他们都以为他去世了,那肯定还是需要去报一下平安的。
韩氏依旧住在钱家,只不过她每日看见孙氏和欢欢的时候表情都有些尴尬,但是她仿佛也听进了孙氏那日和小图的谈话,对欢欢的态度也好上了许多。
一日。
吃饭的时候,小图突然满眼崇拜的看着钱知礼,“钱三叔,请问你什么时候再教我们武艺啊?我还想继续学呢。”
钱知礼已经知道了大家以为他死后那些无情的做法了,他略微有些迟疑,他并不是很想继续招收这些小孩了。
欢欢看出了他的迟疑,她开口道:“三爹,我觉得你可以重新开个镖局。”
“欢欢,你也知道的,三爹我还是更想陪着妻子和孩子。”钱知礼委婉拒绝了。
“三爹,但是养妻子和孩子都是需要很多钱的,就像欢欢,每顿都要吃馍馍,这些没钱是买不回来的。”
欢欢见三爹脸上还有着犹豫,继续开口道:“三爹,我觉得之前在镖局里的事情可能需要仔细去处理一下,要是日后还有这种你出去忙了,结果下面的人这样散乱的事情,那肯定就不好了。”
钱知礼还是犹豫了一下,但是他又想到之前妻子哭红了的双眼,他又点了点头。
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妻子因为金钱的事情受了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