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欢不放弃,见苗音已经直起了身,她这时才敢上前触碰苗音。
“音音姐,我们回家吧,你都瘦了好多。”
衣袖被晃动着,苗音伸手按住了正在晃她衣袖的手,“欢欢,我在这里很开心,我觉得学武的时候我才是真正的我,我只有在学武的时候内心才能平静下来,我觉得现在的我真的很自由。
欢欢,你可以理解我的对吗?”
听苗音这样说,欢欢不由得沉默了。
她不舍得苗音姐这样累,也不舍得看见苗音姐为了扎个马步满头大汗,但是苗音姐说她喜欢,苗音姐说她只有学武的时候才是真正的她……
很安静,时间仿佛过了许久,又仿佛只是刹那,欢欢感觉自己好像点了头,好像说了句“苗音姐开心就好”的话。
感觉一阵恍惚,欢欢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但是看见苗音姐开心到闪亮的双眼,欢欢觉得也许这样就好吧,苗音姐的开心很重要!
又和苗音聊了一会儿天,欢欢听见钱从温的声音。
六爹来喊她回家了!
“苗音姐再见!”
和苗音互相挥挥手道别后,欢欢小跑去牵钱从温的手指。
两人正欲转身就走,突然钱知礼好似想起了什么,朗声喊住钱从温,“老六,我这个月末回去看望阿爹阿娘,你记得和她们说一下!”
钱从温转头看向他,点点头又牵着欢欢的手,二人走向了县城城门口,坐着驴车就回到了钱家。
欢欢每天帮钱行义晒晒药材,帮钱含智测测木头长度,小日子过得好不悠闲。
一转眼,时间就到了八月末。
一到八月二十初,孙氏在每日空闲的时候就会看向县城的方向,然而直到现在已经八月二十八了,她也没看见自己三儿子的身影。
孙氏心里不知为何突然涌出了如潮水般的不安。
又等了一日,孙氏依旧没见三儿子返家的身影,心中焦虑愈发肆意疯长。
咬咬牙,孙氏决定去县城找一下钱知礼,就算是三儿子临时不愿回家,她至少也要知道三儿子现在是安全的!
一路奔波,原本需要十个时辰的路途,硬生生被她赶到了九个时辰,刚巧天亮县城门大开的时候,她赶到了县城。
孙氏心神不宁的找到钱知礼的镖局,却发现大门紧锁着,疯狂拍门也不见有人来开。
孙氏急得在原地转圈,此时,正巧小图和他的母亲韩氏路过,看见孙氏她们俩急忙上前。
“孙姨你先别敲了,这镖局没人,好像这几天镖局不太安生,有好个穿得黑不溜秋的人在这里面砸东西哩。”韩氏砸吧着嘴。
“没人?”孙氏瞪大了双眼,“那我儿子说要回家,既然已经离开了为何又不归家?”
小图嘴里还含着糖葫芦,口齿不清的说道:“咋回啊,他和那些黑衣叔叔走了,好几个人和他一起的呢!”
孙氏顿觉不妙,若是这样的话,那老三必定会传信回家中,老三这是遭遇了不测啊!
意识到这一点,孙氏立马和她们告别狂奔去向县衙。
县衙有认识孙氏的人在,一看见她,就开口询问,“孙姨今日怎的来了?”
孙氏已经急得眼眶发红,简单的发髻也跑得凌乱,她抬头看向那个衙役,“我,我三儿子失踪了!”
衙役也没端着,看她这模样以及捉急的样子,也不像说谎,当即安慰她的情绪,“孙姨你先别急,我去找找师爷!”
说罢,他便转身离去,看着他的背影,孙氏眼里的泪水再也挽不住流了下来。
县衙里派出了几位衙役去查明情况,此时发现孙氏不见了的欢欢和钱含智几人也刚巧赶到钱知礼的镖局,几人在镖局碰面。
“阿娘,你没事吧!?”钱从温急切的去扶住脚步虚浮的孙氏。
看着孙氏的模样,几人不由得有些担心。
孙氏摇摇头,眼睛直直地盯着镖局门口。
看孙氏如此,几人也将目光放到了镖局上。
此时,镖局大门已经被打开了,里面正横七竖八的躺着几个灰布麻衣的男人,还有两三个是全身黑衣,而且那几个灰布麻衣的男人脸上赫然横着好几个疤痕,看着就令人生畏。
一位衙役上前去探他们的呼吸,却发现这些人已经全都丧命于此。
在场的所有人不由得脸色沉了下来。
欢欢没有看见这些人里面有三爹钱知礼和苗音的身影,不由得疑惑,“那我三爹和苗音姐去哪里了呢?”
衙役们没有说话,反倒是孙氏想起了小图和韩氏说的话,“有人看见老三被人带走了!”
在场所有人全都将目光聚焦于她的身上,然而孙氏却是再次红了眼眶,“我也不知道那些人是谁,他们看见的人也没有说他们去了哪儿。”
欢欢心中一窒,三爹对她那么好,苗音姐也带她去苗寨玩,还教了她蛊术……
蛊术!
对啊,苗音姐有蛊虫,小黑可以找到!
从怀里拿出每日随身携带着的小黑,欢欢给他喂了口新鲜血液,然而无论欢欢是掐诀,还是让小黑自己去寻找,都一无所获,小黑在原地转了好几圈,甚至现在走路都还有些晃悠。
欢欢的心里充满了无助。
随即,她很快振作起来,轻轻挣脱开钱含智拉住她的手,上前去翻看那些裹得严严实实的黑衣人。
欢欢发现这些黑衣人的脖子上有一些奇怪的图案,好似在哪里见过一样……
疯狂在脑海里思索到底是什么时候,在哪里看见过这个图案,但是欢欢想了好一会儿都没有想到。
无奈,衙役将这些尸体带回县衙,欢欢几人也跟着去了县衙。
一看见县令大人那熟悉的脸,欢欢就突然想起,是那个石洞里的图案,是邪修放珠宝的那个山洞里的图案!
欢欢一时间太过激动,甚至小小的身子都在颤抖。
欢欢立即走向县令大人,说出自己的结论。
“县令大人,这个事情和邪修有关!”
县令大人疑惑得看着欢欢,“你这小丫头是对邪修念念不忘吗?既然你觉得和邪修有关,那你来说说,这和邪修又有什么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