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四哥,你……?”
全场静默。
“阿娘,阿爹,我,我可以,可以说话了,大,大哥,我……欢欢欢,我可以说,说话了。”
即使是还有点口吃,钱含智也坚持着把全家都喊了一遍,全家人都眼含热泪。
苗音点了点头,“现在口吃是正常情况,之后再喝几天药就差不多可以解决了。”
钱含智一听,背脊一僵,“又,又是那个药吗?”
摇了摇头,苗音看着他,“一种甜口的汤药。”
闻言,钱含智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浊气,幸好幸好。
他重重地点头,“好!”
大家都十分开心,孙氏甚至把苗音当做和欢欢一样的福娃来对待。
翌日。
苗音看着手里的帕子出神,过了一会儿,她还是选择用袖子把脸上的水渍擦去。
而孙氏刚出门看到的就是苗音擦水的这一幕。
去屋子里拿了一个干净帕子给苗音,孙氏略带歉意的看向她,“苗音我待会就带你和欢欢去镇上,这女孩子家家的怎么能没有点生活用的物件呢。
都怪我太粗心了些。”
苗音拿着帕子,心里十分感动,“谢谢奶奶!”
饭后,钱家人就借了一辆驴车,家里没事的或者要去镇上办事的就都去了镇子里。
刚进镇子,欢欢就拉着孙氏和苗音去买糖葫芦,她要给七爹也带一根回去!
而钱从温则是晃晃悠悠的来到了府衙处。
此时这里依稀还有几个人在讨论,钱从温耳朵尖,听见这些人谈论的正是前段时间的秋闱。
心念一动,钱从温上前去看那告示。
“吴念,章子勤,夏松……”
许多往日里相识的同窗都考上了秀才,甚至好多都是曾经做学问还不如自己的人,那若是自己去考……
钱从温想到那个场景,一时间不由得心潮澎湃。
傍晚回家,刚好赶上饭点。
钱从温将自己看到了秀才放榜的事情说予了大家听。
原本大家只是听个乐呵,但是钱之信可是考过秀才的人,一看自己六弟的神情就知道他是想做什么。
“秀才可不是好考的,若是想要考取功名,至少得要下一番工夫。”
钱从温被戳破了小心思也不恼,只是略微有些不自信的说道:“确实,那么多当初比我还厉害的同窗们却现在才考上……”
钱之信打断了他,“你只看到了比你优秀的吗?那些比之你差上不少的人如今也是才考上,难不成你就要因此妄自菲薄了不成?”
欢欢也在旁边搭话,“对啊对啊,六爹,我刚才掐指一算,你如若是去求学,那日后必定榜上有名!”
看大家都鼓励自己,钱从温点了点头,但看上去终究还是有些底气不足。
“六爹你要相信欢欢的能力!我算了那么多次,可没有一次是错了的!”欢欢噘嘴看向钱从温。
钱从温也顺势点头,他的眼中十分坚定,不再犹豫。
饭后,欢欢带着苗音去村里消食。
“欢欢,你刚才为什么那么笃定?我也没看你丢卦占卜啊。”苗音语气里充满了疑惑。
欢欢咧嘴一笑,“这世界上本就没有百分百的事情啊,六爹他心里害怕,那我就给他信心就好了,只要他有了向前冲的动力,那事情总归是会有个好结果的嘛。”
苗音了然的点点头,就又和欢欢扯其他的小话去了。
回到家中,就着太阳的余晖,欢欢看见四爹正在鼓捣农具。
“四爹!你弄这个是要做什么啊?明天要干活了吗?”欢欢蹦蹦跳跳的来到钱含智身边。
钱含智下意识的想比划,但是他却突然想到了什么顿了一下。
“没,没错,秋收在即,有新的,新的农具,大家会,会很方便。”结结巴巴的说完一句话,钱含智的脸都有些泛红。
欢欢鼓励的看着他,“四爹,你好厉害!这么快就可以说这么一大段话了!”
随后,也不等钱含智回答,欢欢继续说道:“四爹,那你打算弄什么农具呢?感觉这些农具都很不错啊。”
欢欢看不出来这些农具是坏了还是怎么样,只听钱含智继续说道:“之前,之前的那种农具太费,费力了,我想找个新,新方法让农活省力一点。”
苗音一直默默地听着也没说话,场面突然变得有些安静起来。
几人陷入了沉思。
欢欢突然灵光一闪,“四爹,如果要省力的话,那就可以把两种要放在一起做的活所用到的工具也放在一起啊,反正本来就都是一起做的事情。”
她这么一说,苗音并没有什么感触,然而钱含智却是仿佛打通了什么任督二脉一般惊喜。
“欢欢你说得对!”
说完,钱含智就低头继续摆弄手里的农具,留欢欢和苗音大眼瞪小眼。
伸了伸手,欢欢还是决定等到时候四爹做出来再问吧,万一打乱了四爹的灵感可不好。
这样想着,欢欢就牵着苗音去了堂屋里,今天买了好多东西,可得去好好看看!
将奶奶孙氏给自己和苗音买好的东西收拾好后,欢欢又拿出了六爹给她买的糖块。
分一半给苗音,两个小家伙眼里都充满了满足,仿佛两只餍足的小猫。
洗漱完后,欢欢和苗音就回去睡觉了,两人双双陷入美梦之中。
而在另一个房间里,钱之信和钱从温正在说着话。
“六弟,你想什么时候去考秀才呢?”钱之信手里捏着茶杯,轻声询问钱从温。
“约莫是下一次考试吧,毕竟这一次考试时间也是已经过了的。”
钱之信点点头,“那你可有想好去哪所学院?先读什么书?”
钱从温点点头,“都是想好了的。”
“……”
两人促膝长谈,直到深夜。
翌日。
钱之信和钱从温两人双双顶着大大的黑眼圈出现。
“你们俩小子,昨日夜里是去偷了哪家的鸡?”钱满仓打笑道。
两人对视一眼,纷纷看出对方眼里的无奈。
“爹,没有的事,就是睡得晚了些。”
随后,钱之信又看向钱含智,“四哥,你昨夜里也弄到许久,可是想出了什么东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