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叫一声后,欢欢突然感觉鼻子一热。
慌忙的捂住鼻子,欢欢无措的看着突然坐起身来的七爹钱中良。
“七爹……?”
钱中良此刻也忘记自己想说什么了,满脸愧疚的看着欢欢,“欢欢,对不起,对不起,我刚才也不知道突然听到了什么,实在是太高兴了,我也没想到……”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欢欢打断,“七爹,没事没事!”
说罢,她就指着手里的先零花,“七爹,你快看,这个就是先零花,这个仙草可以固本周元,强健体魄,对六爹的体弱治疗有奇效!”
钱中良一听,差点直接从地上弹了起来,他没想到,只不过是来一趟郭县,自己六哥的身体就能恢复了。
他犹豫的开口:“但是这只是一个小小的草药……”
欢欢眼神坚定,“七爹,这个仙草,一定可以治疗六爹的体弱!”
钱中良看欢欢如此坚定,心中也安稳了不少,他点点头,“欢欢,那我们回客栈吧,明天一早再回去,现在回去可能就得赶夜路了。”
但是欢欢却皱起了眉头,低头看向手中的先零花,“但是七爹,这个先零花只有在开花的时候灵气才是最盛的,你看现在这先零花含苞待放,周身灵气流转,赫然就是快要开放的样子了。
通常一株先零花会开放三天,如果我们不在这三天内赶回去,可能先零花就会灵气逸散,也就没有那么好的效果了。”
闻言,钱中良一惊,拉着欢欢就要往山下跑。
在下山路中,钱中良怕欢欢摔倒,直接把欢欢抱了起来。跑着跑着,钱中良觉得越来越晕,他口齿含糊的问着欢欢:“欢欢,你是不是,是不是喝酒了啊,怎么感觉晕晕的,好像有小人儿在眼前晃悠。”
欢欢听见钱中良的话才突然想起二人身上还有雄黄酒!
欢欢从钱中良怀中跳下,“七爹,我们先回客栈!”
路上,钱中良一直询问欢欢是如何将大蛇制服,又是如何将先零花采摘到的,欢欢将事情经过一一说给他听。
听罢,钱中良不由得感叹一声,人与人的差别就是大,他就不知道那七叶一枝花可以驱蛇。
回到客栈,二人洗漱一番后,就去找掌柜的退房间。
掌柜的第一次看见有人定了房间,结果快入夜了把房给退了的,“你们看,现在天色已经不早,这房钱我也不可能退给你们……”
掌柜的剩余的话并没有说出,只是盯着眼前的两人看,依他看来,这房间还不如住一晚,明天早上再走,这样又省银子又省力的,何乐而不为呢。
钱中良也知道他们现在才退房确实有点不太合适,但是心里也觉得自己并没有过夜,收那么多的银子有点说不过去,“掌柜的,要不这样吧,我们反正也在房间里洗漱了一番,不如就退我们一半的银子,你也赚到了银子,这正合适啊。”
这掌柜的也不是个贪心,有理不饶人的主,看他们实在是想要退房,也就顺势点点头,答应了退一半的房钱。
两人一路上紧赶慢赶,终于在两日半后赶回了村子。
看向钱家的方向,本就鼻子脆弱的欢欢突然就流下了鼻血。
欢欢此刻还没有察觉到,反而是在她身侧的钱中良瞪大了双眼,指着欢欢的鼻子:“鼻,鼻血,欢欢,你怎么又流鼻血了!”
听见钱中良这慌乱的语气,欢欢不由得摸了一下鼻子,低头一看,果然一片猩红。
欢欢大惊失色,怎么又流鼻血了,自己不会因为流鼻血而死掉吧!?
两人急匆匆的回到钱家,刚踏进院子,钱中良就大声呼喊二哥,“二哥!二哥!钱行义!快出来啊,欢欢要死掉了!”
一听钱中良的话,原本只是走向院子的钱家人迅速的向着欢欢冲了过来,就连腿脚不便的钱行义也是轮椅滚的差点冒火星子。
“小七,欢欢这是咋了?怎么血呼啦差的糊一脸啊?”
“快,欢欢快抬头!这样鼻血就不会流了!”
钱知礼原本也在担忧好奇欢欢为什么会流鼻血,一听见自己阿娘的话,他差点魂都吓飞了。
“不行!不能抬头!小七,给欢欢准备热水泡腿。
欢欢过来,二爹给你按鼻子!”
说罢,钱知礼也不等欢欢过来,直接滚着轮椅轮子向着欢欢的方向前进。
钱知礼一边给欢欢按着鼻子,一边说着:“流鼻血的时候,如果抬头,那就有可能会鼻血流进胸腔,那样的话是会很危险的,甚至可能会危及生命。”
待欢欢鼻血止住,孙氏才放下一颗高悬着的心,呼出一口浊气,询问欢欢道:“欢欢这怎么会流鼻血呢?”
钱中良心虚的看了一眼孙氏,又心虚的看了一眼欢欢,欢欢立即接受到钱中良的信号,对着孙氏笑道:“奶奶,是欢欢不小心在村口摔倒了。”
孙氏心疼的摸摸欢欢的脸,而在一旁的钱之信注意到了钱中良和欢欢间的眉眼官司。
看着钱中良,他的眼里划过一丝笑意和揶揄。
看着全家人都在,欢欢就借此机会说出了找到了钱从温可以恢复健康的药,需要用家里的大锅熬煮。
全家人都是十分开心,尤其是钱从温,在听到自己可以变得像正常人一样生活,他原本平静的心湖也像是投入了一颗小石子一般泛起涟漪,虽然不至于波涛汹涌,但也是流水淙淙。
欢欢在厨房里,拿着刚才钱知礼给她的可以温补,但是又不会和先零花药性相冲的药材,简单的冲洗了一下,她就将这些药材和先零花一起下了锅。
欢欢站在小板凳上,手里拿着大勺子翻动锅里的汤药,钱中良就在一旁给欢欢烧火,火舌舔上了灶膛,暖黄的火光照亮了钱中良一双亮晶晶的眸子。
丝丝缕缕的灵气从汤药中散发出来,欢欢和钱中良都觉得近日连夜赶路的疲惫都一扫而去,甚至欢欢还觉得自己的头脑清明,之前有些不太懂得的术法都明了了许多。
倏地,窗外传来窗棂被啄响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