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里传出了钱有仁去世的流言,村里的众人不知道这个信息是不是确凿的,但是看钱家人都一副失神落魄的样子,想必这也是真的吧。
村里的谣言传到了谢震如的耳朵里。
谢震如沉思了片刻,觉得钱有仁毕竟是小辈,自己不好出面,但是钱有仁毕竟是村长之子...
一个想法突然浮现在了他的心中。
......
下午时分,谢震如来到钱家小院,他身后的小厮还提着一个盒子。
“笃笃!”
“谁啊?”
随着院门被敲响,房子里传来孙氏的声音。
谢震如听见孙氏这不如往日中气十足的声音,心里一喜,看来这钱有仁是真的死了。
“钱家孙氏,我们里正大人之前听说钱大公子不小心摔了,所以来看看他的情况,并且希望钱大公子可以身体安康!”
孙氏听见院外人所说的话,和屋里的钱之信对了一下目光,看见五儿子点头后,孙氏才装作一副虚弱的样子去开院门。
谢震如刚进到院子里,就看到欢欢坐在院子角落里,双眼哭的红肿。
“之前便听说有仁不小心磕了头,不知是因何情况磕的?现在有仁身体又可好?”
孙氏一听见谢震如的话,双眼就突然泛起了泪花,她哽咽道:“多谢里正关心,不过是小孩子之间的玩闹,就是可惜了我家有仁......”
看见孙氏如此伤心欲绝的样子,谢震如看上去也是一脸悲痛,但是在房间里一直盯着他的钱之信却看见了他眼中翻腾的快要溢出的喜悦。
钱之信从屋内走出,他走到孙氏身侧,用手扶着她,“还请里正大人见谅,我们钱家现在......”
谢震如并没有介意钱之信没向他行礼的事情,而是紧盯着眼前的人,想从他脸上找出一丝做戏的神情,但是很快他就发现,钱家大儿子一定是死了,要不然不会这些人全都如此悲怆。
此时,早已听见钱家动静的村民们纷纷开口道:“钱家婶子节哀......”
“对,你家大小子现在肯定是去享福去了,你也别太难过了。”
“没错啊......”
谢震如见大家说话都没说到点子上,直接侧身对着瘦猴使了个眼色。
瘦猴立即明白他的意思,但是他却没动,只是大拇指和食指捏在一起搓了搓。
见他如此,谢震如咬了咬牙,轻点了一下头。
瘦猴立即厉声道:“你这小丫头,害死了钱家大小子,居然还想哭了就了事,你如此害收养你的钱家,不知以后又要如何报复我们整个村子。”
说罢,他好像觉得还不够似的,直接就向着谢震如跪下:“里正大人,这小娃自从父亲去世后被钱家收养,我们村长就开始连连出事,必定是这小孩心怀不轨,还请大人明察啊!”
谢震如很满意瘦猴的表演,眼里藏着笑意,但他的面上却是严肃之相,“哦?竟还有如此诡异之事,来人,将这钱家小女娃带去镇上的牢狱,我要好好审问。”
谢震如身后的小厮早就将手中的东西放在地上,一听谢震如下的命令,他立即就上前想要抓住欢欢的肩膀。
然而这小厮还没抓住欢欢,就看见欢欢紧盯着他,她眼中的寒光差点逼的他后退一步。
反映过来的小厮气急,他可是一个堂堂大男人,怎么可以因为一个小丫头的眼神就被吓退!
小厮发了狠的去抓欢欢,却被钱知礼给抓住手腕。
钱知礼看向谢震如,“不知里正这是为何要抓欢欢?”
谢震如看着这一家满脸不同意的样子,他的脸上露出一丝“我都是为了你们好的表情”,“钱家老二啊,我知道你们心里难受,但是要是把这个小祸害从钱家带走,那么钱家的事情一定会一切往好的方向发展的!”
欢欢觉得眼前这里正大人惺惺作态的样子有点令她作呕,但是为了五爹的计划,她并没有据理力争,反倒是一直用着很无辜并且委屈的眼神看着周围的众人。
正当谢震如觉得气氛差不多,就要继续下令抓捕欢欢的时候,突然钱家院外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
“哈哈哈,不知众人这围在我们钱家是做何事?”
话落,他还转头看向身侧的人,诧异道:“爹,难道是你将我眼疾在欢欢的帮助下被医治好的事情和全村人说了吗?”
大家看着突然出现的钱有仁和钱满仓十分惊讶,在听到钱有仁说的话后更为震惊。
“钱家小子,你的眼睛......”
钱有仁没找到是谁说的这句话,但是并不影响他夸欢欢:“哈哈哈哈,对呀,我的眼睛能看见东西了,幸好有欢欢,要不然我还看不见呢。”
在场的村民们听见钱有仁的话,都有些躁动起来。
“大家别激动,岂止我的眼睛是欢欢帮忙的呢,就连我们村子之前第一次发现中毒的事情也是欢欢察觉到的,上一次河水不能喝不也是欢欢发现的吗?欢欢可真是我们钱家,甚至是我们整个村子的小福星啊,哈哈哈!”
村民们你看我,我看你,大家也不约而同的想到了之前在河边的事情。
“没错,欢欢就是我们村的小福星!”
“小福星!小福星!”
欢欢这个时候被钱知礼用右手牵着,听见大家的话,她羞涩的将脸埋在钱知礼的裤腿上,朝向村民们的耳朵变得通红。
钱之信趁着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欢欢的身上,他对钱中良使了个眼色。
钱中良马上就懂了自己五哥的意思,他小声嘟囔:“欢欢是福星,但是有些人可是灾星的很。”
站在钱中良附近的一位村民没听清他嘀嘀咕咕的啥,也没多想就直接开口询问:“钱家七小子,你嘟嘟囔囔的说啥福星灾星啊?”
这位村民并没有压低自己的声音,所以此刻全村人的视线就都转移到了钱中良身上。
钱中良感受到大家的视线,就抬手挠挠后脑勺,“就是之前我大哥不是摔了吗?当时我就看见宋筒搁哪儿鬼鬼祟祟的,我觉得该不会宋筒就是对欢欢把房子给了村中老幼就对我们村怀恨在心吧,而且之前谢里正还瞒着我们河水有毒的事情,我觉得这俩人才是灾星,搞得全村人人心惶惶的。”
这一句话仿佛是平静的水中被丢下了一块石头一般,惊起千层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