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间，白色的无影灯照耀着，陈长生罕见的准备了不少手术器件，重点是镊子和锤子，汪帆的眉毛已经剃光，静静地坐在椅子上，脑袋被固定着，无法动弹。
“好好睡一觉，我得把你的眉心敲开。”也不管汪帆是否能听到，用炁感受了一下黑毛蛇的位置，数十根银针扎在脑门上，固定住，限制黑毛蛇。
眉骨慢慢被打开，并未有鲜血流出，从眉心洞可以看到大脑的一角，和火锅店里的脑花没什么区别。
一条白色的小蛇静静躺着，偶尔翻滚一下，镊子夹住小蛇的尾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小蛇扯了出来，针灸麻醉的汪帆整个人都抖动了一下，然后恢复平静。
接下来的操作就很简单了，骨头钻两个骨道，线锯穿过，拉紧，然后再把缝合，打完最后一个结，银针撤下，就已经大功告成了。
胖子小心翼翼的把人放在床上，嘴里喃喃自语，“胖爷我现在就想吃脑花了，原来人的脑子和动物的，没什么区别嘛，都长那副模样。”
凉亭内小哥与黑瞎子两人坐着，相互沉默，未发一眼，陈长生与无邪坐了过去，小哥目光落了过来，陈长生稍稍组织了一下语言，然后说道：
“我们之前的猜测没错，汪家人高层会在汪家人大脑内放入黑毛蛇幼蛇，控制他们，只要隔一段时间吃压制的药，黑毛幼蛇会一直处于沉眠状态，对宿体没什么影响。
但如果没有药物压制，开始几个月影响不会很大，就像汪帆一样，只要时间一长，黑毛幼蛇就会慢慢苏醒，宿体脑袋就会开始疼痛，直到吃完整个脑子，宿体死亡。”
然后又补充道：“黑毛蛇后面应该有个黑毛母蛇，作为储存记忆的存在，读取的条件肯定也会更高。”
胖子端着装有黑毛幼蛇的盘子过来，黑毛幼蛇白嫩白嫩的，与黑毛蛇这个名字很不搭，靠近蛇头的位置，两侧有小小的羽翼，蛇眼闭合，总长也就一寸左右。
“这蛇小时候长的还挺可爱的，长大之后怎么就那么丑那么凶呢？”胖子把玩着那条幼蛇，还肆意地甩了甩。
黑瞎子凑过来，笑嘻嘻的说道：“胖子这有什么难以理解的，长残了呗，就和胖子你一样。”说完后面那句连忙跑开了。
“黑瞎子，你别跑。”两人很幼稚地绕圈跑。
“长生，那个汪帆大概什么时候会醒？”
“两个小时吧。”
陈长生拇指与食指中指摩擦，汪家背后隐藏的东西还有很多，也许整个汪家都是一个阴谋，一个汪家高层共同密谋，奴役控制汪家人，洗脑新进入的汪家人，黑毛蛇就是那个工具。
“我现在有些可怜这帮汪家人了，汪家高层的棋子，宿体，连人都不是。”无邪脸上写着无语，原以为自己的敌人是整个汪家，现在才发现只是其中一撮人。
“那么我们上次从青铜树那个密室出来碰见的那个老头，可能就是其中之一。”
小哥点头，陈长生也点头，“当初没太注意，无邪你这一说，我终于知道我当初为什么觉得那个老头有些怪异……他的年纪不对。”
胖子黑瞎子两人也不打闹了，适时捧哏，“长生，年纪不对？”
“来，你们觉得那个老头年纪多大，大胆猜。”陈长生也来了兴致，右手一下一下点着桌子，等着几人的答案。
“头发还有黑的，脸上皱纹也比较少，大概60岁左右。”
“长生都说大胆猜了，肯定不能正常推，胖爷我猜80。”
黑瞎子看了看陈长生，微笑说道：“100”。
“100”，小哥的答案与黑瞎子一样，100岁基本上是人类年龄的极限，能达到100岁的也是凤毛麟角，六七十才是常态。
陈长生摇摇头，也不吊人胃口，“那个老头死时双眼大大睁着，你们可能没有发现，他的眼球和我们的很不一样，上面有一圈圈类似于年轮一样的东西，我回忆了一下有十七圈，第十八圈很淡，所以他起码一百七十岁，快一百八十岁了。”
几人顿时震惊了，胖子是最夸张的，双手固定着小哥的脑袋，凑近看眼球，大声说道：“我的妈呀，长生你说的居然是真的，小哥眼球就有九圈，第十圈也很淡。”
然后拍了拍小哥的肩膀，“小哥名副其实的百岁老人。”
“所以那个汪家人是老妖怪吧，谁能活这么久？我们知道的，除了小哥、黑瞎子、小哥叔叔、新月饭店那个百岁山，就没有其他人了。”无邪一个一个数着，一只手就能数过来。
“除了黑瞎子，不管是小哥、小哥叔叔还是那名百岁山，都是张家人，加上那个汪家老头，其中有什么共同点吗？”
陈长生不断回放脑海中的记忆，围绕着那名汪家老者，手指与正常人无异，中指略长，食指比无名指要短一些，不符合发丘指的特征。
身材矮小，全身除了脑袋，都在黑袍里，黑袍很大，小孩穿大人的感觉，胡须黑白夹杂，略长，还绑了个小辫子……不断回放，好像一切都很正常。
“瞎子，你之前灵体附身的感觉是什么？有没有感觉有一股阴冷之感在体内流转？身体有没有不一样的地方？”
黑瞎子一听这问题，还真的认真的想了想，虽然他的记忆和陈长生没法比，但是很多事还是记得的。
“小时候随师傅去外地，回来之后就发现自己不对劲，师傅说这是福，也是劫，看以后的造化，所以一直在我身上。
灵体附身的时间越来越长，慢慢地也就习惯了，后来就感觉有小长生你说的阴冷之气流转，体质增强的很明显，远超同龄人。”
“那个什么灵体这么好？胖子那个地方在哪里，胖爷我也去整一个。”
胖子很开心，两人又闹成一团。
“长生，你想到什么了？”
“汪家的那个黑毛母蛇可能是一个灵体，而不是实体，灵体附体，延长寿命，可能还用青铜树许愿了……”
后面的话，不用说，都已经知道了，用汪家人为代价，给那几个高层带来明显长于普通人的寿命，无邪头皮发麻。
一个脑袋被纱布包的很严实的男子走出来，正是汪帆，脸色有些苍白，但脸上挂着发自内心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