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灵慢悠悠睁开了双眼,撑起身子就看见挂在牢笼里的几人,不断的哈着气,身上的衣服也快成布条了,胖子拿着不知道从那里找来的木棍逗弄着几人,黑瞎子和霍绣绣一旁看着,陈长生蹲在地上不知道在研究什么,无邪还在研究墙上的壁画。
“小哥,醒了,快来快来,刚送上门,还很鲜嫩的汪家人。”胖子的话中透露着兴奋,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逗弄这几人带来的。
张启灵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目光落在清瘦男子身上,这人认识他,张启灵可以肯定自己没看到,对方看见自己时,瞳孔有着很明显的收缩。
“哑巴,你终于醒了,小长生一直在研究地面上的金针,就我一人,太无聊,还好哑巴你醒了,快来陪我聊聊。”
这黑瞎子睁着眼睛扯谎,刚才还和胖子聊的很欢快,陈长生耳边就没消停过,一旁的霍绣绣捂着嘴轻笑,眼前这几人真的很好。
“做什么?”
“小哥,我和你说,这几人背上不仅有凤凰纹身,我还发现这个领头人体内有稀薄的麒麟血脉,不会也是张家人吧?”
胖子对这个很好奇,可惜清瘦男子嘴太硬了,挠脚底板都不能让对方屈服,至于为什么可以确认这人体内有麒麟血脉,这方面可以永远相信陈长生,提升血脉浓度都能做到,检验是否有麒麟血脉就更简单不过了。
小哥手一出,清瘦男子胸前衣服碎成了渣,散落在石砖上,金针上,胸膛上干干净净,一丝血痕都没有,这里温度越来越低了,麒麟纹身根本没有条件显现。
“小哥,要不我牺牲一下,打他一顿,运动过后身体温度肯定会升高。”胖子已经摩拳擦掌,上下打量清瘦男子,好像在找合适的出拳角度。
陈长生抬起了头,看了胖子,又看了看微微点头的小哥以及已经有些迫不及待的黑瞎子,他是怎么认识这帮人的?太凶残了。
啪啪啪,刚锤了几拳的胖子,看着清瘦男子身体在空中荡来荡去,牢笼不小,但还是会与周围几人撞在一起,胖子从中汲取经验,改手为脚,不用蛮力,而改用巧劲。
一脚抵在清瘦男子屁股上,他的身体像个大摆锤一样,其余几人咬牙硬抗自己上司,不得已双手紧握横杠,手很快被冻伤,手掌红了一片。
数个来回后,清瘦男子身上冒着白气,那是蒸发的汗液,冻伤从手掌延伸到手腕,手臂上,一冷一热,也是少见了。
清瘦男子胸膛依旧干净,也不能说是干净,还是有少许汗水的,还没来得及蒸发,胖子脱掉手套,感受了一下胸膛的温度,不算低了。
“哈哈哈哈哈,想知道吗?求我啊,大爷我心情好,可能真的会告诉你们。”清瘦男子满是讥笑,所属阵营不同,敌人的郁闷,让自己好开心啊。
“行了,别笑了,真刺耳,如果不是张家人,但有麒麟血,说明你们换血了,这有什么好得意的。”陈长生被那笑声吓了一跳,“至于麒麟血哪里来的?张家人,我想应该有不少张家人在你们手中。”
清瘦男子瞳孔萎缩,眼神飘忽,并不与陈长生对视,胖子几人瞬间明白,陈长生说的很有道理,怪不得对方会有麒麟血,身上却没有麒麟纹身。
“我猜换血的限制很大,不然以你的级别应该是没有那个资格的,要么就是换血的副作用很大,所以才会轮到你。”顿了顿又说到,“我更倾向于前者,因为换血技术已经很成熟了,对于你们汪家来说,更加不是什么大事了。”
“我猜汪家抓张家人也是想从他们身上知道他们长寿的秘密,但得到的也只是像你这样的半成品吧。”不知什么时候无邪走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一块石头,接了陈长生的话。
霍绣绣很认真的点头,在这里基本上不用动什么脑子,有无邪,有陈长生,有小哥足矣。
清瘦低下头,只是手是上挂着的,低头很费力,而且低的幅度并不会很大,地上坐着的黑瞎子依旧能够清晰的看见对方的表情。
“你们说的很对”,而后又兀自感叹,“人人都在求长生,人类存续了多少年,这个想法就存在了多少了,可是长生真的就有那么好吗?”像是在问在场所有人,又像是在感叹自己。
“瞎子,他们那脑子,多半是被狗啃了,哪里能想的那么远,那个叫姓汪的,就是个传销头子,死了也吸引了一波又一波的人前仆后继。”
这话激怒了清瘦男子,“你,你们,你们永远都不会懂的……”说到关键的地方,清瘦男子脸上汗水直流,满是挣扎,脑海中传来的剧痛,让他很想用手捂着。
数根银针扎在清瘦男子脑袋上,活像个刺猬,“啧啧啧,看来你们很有手段吗?我就说,这么多人,你们是如何保证没有人背叛的,原来是这样啊。
也真是可怜,想说都说不了,只能带着秘密一起埋葬。”
“你认识我?”小哥这个时候忽然开了哭,问的有些莫名,但是在场几人都是聪明人,稍微一想就大概知道了。
清瘦男子直感觉疼痛大幅度减少,气息却大幅减弱,有气无力的说道:“我,我见过你的照片,在统领哪里,还有,还有他的。”
最后的目光落在陈长生身上,他知道这个背着刀的人是张启灵,也就是张家族长,统领关注他,他能够理解。
但是眼前这个一直蹲在地上研究金针的人,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哦,仔细回想一下,这人说话很一针见血?医术不错?
“你统领关注小长生,做什么?”一牵扯到陈长生,黑瞎子就很紧张,小长生身手并没有多强,被经营上千年汪家盯上,怎么想都不是一件好事。
声音很大,清瘦男子身子微微震了一下,然后才慢慢说道:“我也不知道,统领说重点关注,尤其是这位,还说终于有好玩的了,其他多余的我就不知道了。”
这话是真话,脑袋的疼痛依旧还在,提醒着他,忠心耿耿卖命的家族是如何对待他的,他现在只感觉好累,这么多年到底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