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变还有很多种。”楚娴说。
“你看到的那种应该就是普通的阴尸吧?”
“对。”
尸变的第一种,绵尸。这种通常是肉身没有腐烂,属于阴尸的前期阶段,这种情况大多埋的地方有水气。
就会导致变成绵尸。
第二种就是阴尸。过世多年尸体却没有腐烂,毛发和指甲还在生长,还有很像泡水肿胀的情况,这样通常就表示,已经成为阴尸。
阴尸会吸取自家的旺气,这就导致家族的子孙,容易出意外。
第三种诈尸。据说人过世的时候,如果胸中还留有一口气,被动物冲了(吸到动物的灵气),就会假复活,整个人忽然弹坐起来。
等到气消了才会倒下。这就是电影说的,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这种通常就是死前是有怨气,才会导致诈尸。
第四种毛尸。尸体如果腐烂了,但是毛发还一直长,甚至越来越白,在这种情况,就属于尸变的情况。
第五种菜尸。过世没有多久,眼睛变成全黑色,没有眼白,指甲呈现绿色像菜一样,这就是菜尸。
第六种木尸。这种比较特别,因为是已经没有肉身了,如果棺木被树木缠住,或者是碰到树根,这种时候会影响后代子孙。
第七种甲尸。人过世以后身体会变僵硬,但其实还是可以穿透,只是甲尸是硬到无法穿透,脸部却是软的
这就是属于尸变的一种。
第八种玉尸。身体变成像玉一样的绿色,也有人说变成像玉一样的清透,这种情况就是尸变。
第九种豆腐荫。开棺以后,肉身跟原本差不多,但是肌肉组织跟豆腐一样,这就是属于尸变的一种。
第十种僵尸。这已经是完全尸变了,身体呈现僵硬肉身没有腐烂,指甲跟牙齿都变长,如果继续照射日月精华,就会不堪设想。
“你觉得林家的那具尸体会变成什么?”楚娴这时候好奇地问道。
“我觉得会变成木尸的情况比较多。”
因为,从棺材流出来的水,我们就足以清楚。尸体已经开始逐渐随着时间,环境和温度的变化,逐渐腐烂了。
腐烂的过程中就会出现尸水。
然而我们当天所看到的情况,跟我们现在的判断是相吻合的。
第二天,我们起身也比往常早了一些。起来的第一件事,我就跑去庙宇门口查看林培圆的阴魂是否还在那。
结果出乎意料。
林培圆好像在当天晚上,享用完那三支香以后,就离开了庙宇的门口。
楚娴走了过来,拿着一封信跟我说:“晚上要去隔壁村,给他们烧一下符纸。”
“好。”
我们准备好路上需要用到的东西,还拜托了村长帮我们照看一下庙宇里的情况,村长也是很好说话地答应了。
目的地是位于距离村子不到500米的临近的台冲村,村子的位置很偏僻,正好藏在一座偏僻的山脚下。
据说村子的人口也没有那么多,还没有碧塘村的一半多。
我和楚娴准备好东西,虎爷也跟着我们,就这样,我们踏上了前往台冲村的路途。
连接台冲村的砾石路是附近很有名的聚阴路,村子里也时常能听到村民在议论,和它相关的一些灵异事件。
因为这些传言,所以大家走这条路的时候,都是白天的时候才会行走。白天骑车经过这里的时候,你还能感觉到一股阴气。
哪怕是在夏日炎炎的时候,这里都不会有炎热的感觉。甚至还有人打趣说这里绝对是阴凉避暑的好去处。
但这种好去处到了晚上就不一样了。
这条路昏暗得很,油灯的光亮无法照亮空旷的砾石土路。周围安静得只剩下鞋子与砾石摩擦的声音。
甚至听不到任何鸟叫,或者蝉鸣声。
路上肯定是没有路灯这种东西的,上面也都是树木遮荫,所以夜晚经过这里的时候,都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我们出发以前,各自烧了一张符,作用就是驱邪用的。
平时阴凉,哪怕是在35度到40度的高温,这里到了晚上就像是进了冰窖一样,凉风瑟瑟。
砾石路的夜晚让人很是寒毛直立,大家才会称呼它为‘鬼道’。
刚进入这条砾石路,左右两边显得很昏暗,我还在那用目光扫着周围的孤魂野鬼。
怎么说呢,拥有阴阳眼的人会比普通人辛苦许多。
目光所至,所能看到的,那些阴魂。有站在树下的,有蹲在路边的,有的像是断了腿脚,甚至还有是吊在树上的。
不免有一些好奇心的孤魂,会朝着我们的方向走来。
“吼”
但他们会被虎爷全都给呵退,想活命的都不会这么做,不想活命的上来,就被虎爷全都打散了。
“这里比我想象的还要多。”我提着油灯,缓慢走着,右手拉着楚娴,说道。
“我怎么感觉这里很冷。”楚娴也拿着一个油灯,手里提着一个红色的袋子,微缩着身体,说道。
“你看到什么了吗?”突然,她问起我来。
“嗯,很多,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多,看样子,比咱们庙里还热闹。”看着这些阴魂,顿时感到头皮发麻。
“不是吧,这种地方也有。”楚娴不耐烦地说道。
“我记得村长说,这附近还会有一个废弃的小庙。”
“那东西有什么用?”
“估计里边住的不是正常的了,可能是恶鬼。”
就这样,我们什么也不敢多想,只是不敢停下脚步,继续往前赶路。
正当我们心急火燎地赶路的时候,突然路边一个破败的小庙引起了我们的注意。
砾石路的旁边则是一个小小的,类似土地公的庙宇,庙宇旁边还有一座凉亭。至于凉亭里的情况,已经是看不清了。
“救命啊...好烫啊,我快要烧死了!”
突然,走到一半,快到那个土地庙的时候,我们听到了哭喊声,甚至还有一股很浓郁的,肉被烤焦的味道。
由于凉亭的位置得天独厚,因为地势比较高,这个位置可以看到附近的万家灯火。
只是眼前的画面让我看了头皮发麻。
密密麻麻的吊死的阴魂以及交替,全都在那凑在一起,占满亭子里所有的位置。
一点都没能留出缝隙来。
“吼”
放炉,起香。
虎爷的声音突然从耳边响起。让我和楚娴停下脚步,给这条路上所有的阴魂点香。
以表示礼貌经过这里。
“怎么突然要给这些孤魂野鬼上香?”楚娴百思不得其解地问道。
“这个地方平日里也没有什么人会在这里经过,既然我们经过了,那就给他们上几支香吧。”我一边拿出香炉,一边掏出包装的香说道。
香炉放于路边的正中间,毕竟其他地方我们不敢走过去,天太黑了,什么也看不到。
踩到死人的尸体还好,要是踩到那种坟墓坑,那就很危险了。
点燃五支香,我将五支香位于脑门,对着周身的黑暗说了一句:
‘乩身远路渡长生,四方鬼神请叩神。’
原本快要熄灭的香,末端的位置开始变得正常,就连烟也直立冲天。
可以说是吉兆。
“怪不得虎爷叫我们上香,原来是这个意思。”楚娴收拾着东西,然后嘀咕道。
“虎爷是神明,祂可以不遵循这里的规则,只是,那样他们就太可怜了。”
“也是,不明不白地死在这个位置,确实很悲催。”楚娴突然想到了什么,紧接着说:“那我们不白天赶路,晚上急匆匆赶过去干什么?”
“听说那里有凶宅,已经有了交替,叫咱们过去看看。”
这个区域,村子都是比较密集的聚拢在一块。非常奇怪的是,这附近连一座正常的庙宇都没有。
而虎爷庙就是方圆几百里唯一的庙宇。
这样,周围村子里的人,才会千里迢迢跑去虎爷庙,参加普渡月的庙会。
所以他们才急着请我们去看看。
加上普渡月的原因,这条砾石路上的东西全都是孤魂野鬼,比平时多了至少几倍。
虎爷这个吩咐也是怕我们惹上不得了的东西。
收拾完东西以后,走的时候我还给我和楚娴各自画了一道符咒。防止我们在路上,遇到鬼遮眼,或者鬼打墙。
毕竟在这荒郊野岭,想要遇上什么东西,那可比中彩票简单多了。
砾石路逐渐变得窄了起来,走了一段路,走到一个岔路口,便看到一个老人的阴魂站在前方的树下。
她就像是看到救星一样,热情地向我们俩打招呼。
我手持黑旗令,点了三支香让楚娴拿着,然后走到老人的面前,询问道:“阿嬷,不知道台冲村怎么走?”
阿嬷脸转过来的瞬间,差点把我魂都吓没了。
她有一半的脸是没有的,另一半的脸眼睛是空的,披在身上的衣服看起来已经很破旧了。
隐约地能靠着油灯的光亮,看到里面透出的白色的骨头。
楚娴看不见,但是能感觉到。她一直盯着手里的香,守着那香不让它熄火。
香的作用是守魂用的。
“你看得到我?”阿嬷缓缓回复道。
“小辈是附近碧塘村虎爷庙里的乩童。”我什么也不想,把她当作人来看待。
听到这些话,老人却不发一语地举起手,缓缓地指向左边的岔路。
我赶紧拉着楚娴指的方向,看向那条长满杂草小径,正准备回头,要向阿嬷道谢时,竟然发现老人的身影早已不知去向。
虽然有阴阳眼,但是看到这些东西,还是觉得心里毛毛的。
我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楚娴提起油灯看着我问道:“怎么了?是见鬼了?”
“刚才有个阿嬷在这坐着,然后一转身就不见了。”我自己一边说,一边指着地方,心里顿感不适。
“没事,她出现又走了,应该是给你指路的。”楚娴倒是不害怕这些东西。
可能是从很小都习惯了,对她来说,这些孤魂野鬼一点也不刺激,还不如当初她阿嬷对付的僵尸。
“你的金鞭是有随身吗?”我询问道。
“金鞭没有,我放在店里镇煞气了。”听到我问这个,楚娴好奇心作祟。“怎么,突然惦记起我的金鞭了?”
“我只是想,你那个法器应该会比虎爷的黑旗令更厉害。”我说道。
“不是的,金鞭虽然很强,但是它也是强不过你手上的黑旗令。”楚娴指着黑旗令说道。
“为什么?”
“金鞭是茅山道士做的,而你的黑旗令是有神明加持的。威力会随着你的修行,不断地递增。
现在比较弱的原因,是因为你的修行不够。”
“这样噢。”
“是的。”
可想而知,黑旗令是随着我自身的修行来变化的。这么说虎爷的分神应该也是,祂是根据乩身肉体的承受能力,来分出的神体。
这个虎爷的神体就跟现在我的修行一样。
眼看着时间也不早了,便不疑有其他什么,而是继续往前,照着那个阿嬷所指的方向继续前进。
过了一段时间,我们又停下了脚步。
楚娴不耐烦地问道:“怎么又停下来了?”
“这条路已经走了一个多小时了,到现在,咱们还没能走出去,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
楚娴听我这么一说,立即反应了过来,接着说:“是哦,你看沿途的树木好像从来都没有变过。
除了树林,还是树林。”
“这一路咱们能遇到的东西,除了那个亭子跟土地公的庙,后面就再也看不到什么能做标志的东西。”
很显然,整个氛围让我们俩浑身感觉到不对劲,我们同步深呼吸,稍微整顿好心情后,便继续在这条砾石路上摸黑前进。
眼看着油灯快要燃烧殆尽了。
这种油灯只能坚持两个小时左右,再多就会没有灯油了,而我们都没有带灯油的习惯。
我们边走边思考着,同时也时刻注意周围的情况。
周围的雾气比一开始走进来的时候,变得越来越浓厚,就像是进了一个冰柜的屋子一样。
周围乌漆嘛黑也就算了,居然连雾气也开始逐渐变得浓厚起来了。
渐渐地,我们踩到的地方发出的声音不是砾石,而是一阵沉闷的声音。
我低下头,把灯往下照一照。
结果,眼前的一切,让我瞬间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