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了快半个月的天终于下起了雨,从早晨的蒙蒙细雨一直下到现在雨势才变大了点。有个路人把肚子上的衣服掀开:“妈的,终于凉快一点了,这雨可真舒服。”
所幸这次的案发现场在一个工厂内,现场并没有因为下雨而受到任何影响。勘察小组一直工作到后半夜,检测到现场有打斗过的痕迹,还有一条长约3米的擦拭状血痕,应该是凶手把其中一个孕妇拖过来时留下的痕迹。
现场遍地灰尘,可是只找到两枚36码的脚印,经过比对是死者方小雅和许颖的。凶手戴了鞋套之类的东西在鞋子上。
四名刑警分头去到两名死者家中进行走访调查,因为两人上学期间就认识,所以两人的父母关系也不错,住在同一片小区。那是个离废弃小区五公里远的老式街区。
刑警敲响许颖父母家的门时,里面正传出铁铲摩擦铁锅的炒菜声,紧接着一个女人喊了声“来了!”
开门的是许颖的母亲,一个头发全部变得灰白的老太太,手里还拿着锅铲,看见警察的时候,老太太明显愣住,两名警察出示警官证:“您好,我们是南襄市公安局的。”
屋里刚从卫生间李出来的老大爷坐不住了,寻思这老太怎么开个门这么久。老大爷起身过来查看,见到警察那一刻,心脏突然一慌,剧烈的狂跳起来。
两对年过半百的老人都没有想到,自己的女儿会遭遇横祸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只有当事人知道。
方小雅的妈妈打电话给女婿的时候,女婿正在公安局,电话里的岳母破口大骂:“你这个挨千刀的啊!为什么要让小雅大晚上给你送饭?少吃一顿会饿死你吗?” 骂完,电话那头是老太太无助绝望的痛哭。
停尸房外的男人紧紧握着电话,身子靠着墙壁滑到地上,掩面无声哭泣。随后,一个民警带着一个男人过来,赶来的男人一把拽起墙角的男人,不由分说给了对方一拳,民警赶紧过来把两人拉开。
来人是许颖的丈夫,本来那晚方小雅要求许颖陪她出去,男人是不同意的,只是妻子一直说没问题,不会出事,男人才同意妻子大晚上外出。只是没想到从此后就联系不上许颖了,起初男人还以为是许颖手机没电了,他在外地出差也回不来,心想妻子会给自己回电话的。可是今天接到的却是让自己来认领尸体的电话。
凶手两次作案都选择夜晚独自外出、身边没有家属陪同的孕妇下手。据此警员展开了一次会议讨论。
包拯说:“凶手策划了许久,让我们一丁点破绽都找不到。”
展昭轻微皱眉:“我们在第一次现场找到了一枚脚印,经鉴定脚印的确切大小是38码,可是根据在死者白女士家门上发现的痕迹来看,闯入者应该身高一米八以上。我们怀疑,凶手有两个人。”
艾玉荷点了点头,问:“只是我有个问题,如果是两个凶手,那他们怎么做到作案手法都完全一致的,就连捆绑受害者打的绳结都一模一样?但是如果只有一个凶手,脚印和门上的痕迹又不好解释。”
包拯说:“这就是凶手的厉害之处,让我们进入了一种谜团,如果我们确定是两个凶手,就要加大警力,也许还要从头梳理案情。如果我们确定是一个凶手,那么有很多疑点我们就对不上了。”
艾玉荷嗯了一声:“我还是倾向于凶手是两个人,至于绳结打法的问题,我想他们应该事先商量好的。”
狄青分析:“有一种可能,他们平时都分头物色目标,目标是一个人的时候,他们就自己动手,如果是两个人,就会联系对方,两个人一起动手。为了不被发现,他们每一次的目标人物,不会超过两个。”
一名勘察差警员说:“白女士家那栋楼虽然只有三层高,但是楼层老旧,铁栏杆都差不多快松动了,凶手想不被监控发现就必须从房子背面攀爬过去。攀爬过程中,不可能整栋楼的居民没有一个发现的。”
勘察第二次案发现场的刑警也说:“废弃工厂里面有挣扎过的痕迹,两名死者也许还呼救过,但是却没有一个人发现,凶手是怎么确定那个时候不会有人经过的?”
艾玉荷想了一会说:“那个工厂的卷闸门能不能正常关闭?凶手可能是关着门再进行杀人的。”
“那个工厂的门确实是好的,只是因为年久失检,有点卡顿。”
艾玉荷站起身:“调查到的线索就这些,大家都整理一下吧,看看有没有什么突破口。我去停尸房看看他们检查到了什么。”
————公孙策和陆文还有小慧在停尸房继续进行尸检。肖塬因为参与一次出警活动刚收队回来,就直接到停尸房来看验尸了。
公孙策看见艾玉荷时,笑道“有好消息,在方小雅的牙齿提取到了人体的皮肤组织,白女士家的地板上发现的带血的玻璃碎片上,检测出了两种不同的血迹。”
艾玉荷眼底闪光:“那把血液的血型检测出来,那么凶手的范围就缩小了,再把方小雅牙齿上发现的皮肤组织检测出来,凶手是谁就可以确定了。”
小慧说:“白女士的尸检已经全部做完了,可以通知家属准备办理后事了。”
肖塬习惯性掏出烟盒,被小慧瞪了一眼,又默默把烟盒收回去了。小慧把身上的手术服脱去,肖塬将人搂过来:“小法医刚才是对我翻白眼了?” 小慧挣开肖塬的束缚:“你身上一股烟味儿,挨我这么近想熏死我吗?”
“我都一整天没抽烟了,怎么可能有味儿?”
“熏入味了呗,你整天烟不离手,才一天不抽烟味怎么可能消失?”
公孙策眉头微微上扬看了一会儿打打闹闹的女人,随后似是询问的看向艾玉荷,艾玉荷嘴角扬起细微的弧度,右手伸出两个手指,用口型说道:“两个星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