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管控是非常严格的,任何人犯错,作为直接负责人的组长如不能及时发现制止,也将受到严厉的处罚。
我原来的组长王涛最近就平白无故的消失了,没人知道他犯了什么事,已经两天没有来上班了。
这消息还是留在三组的杨波告诉我的,我感觉王涛可能是凶多吉少。
既然发现有员工在底下搞鬼,如果我不马上制止,那么我不会有好果子吃。
这里遍布监控,我们的一举一动时时刻刻都处于管理者的监视中。
我瞅了几眼后台就知道怎么回事,是十六号机的杨巡在私下搞小动作。
他通过QQ,擅自把这里的信息透露给了外人,试图让对方帮他联络家里人,报警救他。
说实话我也想过这么做,现在想来,才知道有多愚蠢。
这是缅北,最混乱的地带,各种武装势力遍布,连缅国当局都无法把手伸到这里来,就算报警又有多少用?
而且像这样的诈骗公司,在当地竟是合法的,各种手续执照一应俱全,受到当地势力保护。
比如门口那几名持枪守卫,他们不算这里的正式员工,而是军方派来保护这里的士兵!
听着挺荒唐吧,我也是通过和那些守卫聊天才知道一些。
在掸邦有许多大大小小的诈骗园区,正是这些吸食国人鲜血的罪恶集团,每年为当地势力贡献了大量资金。
所以想依靠外界的帮助逃离这里,希望十分渺茫,能依靠的就只有自己。
这个杨巡刚来的时候被收拾了一顿,看来还没受到教训,刚来上班又给我整出幺蛾子。
其实这也怪我,作为刚刚升上来的组长,我平日还算随和,从不故意刁难他们。
同为天涯沦落人,我本意只是想让他们在六组能过得稍微轻松一些,这样大家都好过。
可有些人却把我的宽容视作了软弱,竟在我的眼皮底下玩花样。
知不知道这样做,可能会把我害惨!
也许对方根本就没想过我的死活。
既然如此,我如果再妇人之仁,只会让他们更不把我放在眼里。
我决不允许,有人拖我后腿。
正好一名守卫背着手走了过来,不知他是不是收到了上面的指示,过来查看情况。
这种时候我要再不做出个表率,这组长的位置说不定就该换人了。
想到这些,当守卫从我身旁走过时,我一把拉住了他。
在对方不解的注视下,我拿过他手里的电棍,大步走向杨巡的工位。
杨巡二十岁出头,脑子比较灵活,学东西也很快,之前我挺看好他。
听到脚步声,这小子立马关掉了聊天框,还装作十分认真的样子,在论坛上发送广告。
他自以为做的足够隐蔽,却不知他的一举一动,每句对话都被后台获取。
发现我停在他身后,杨巡缓缓转过头,大概是发现我脸上的怒意,变得紧张起来。
“组……组长,有什么事吗?”他故意装傻道。
我拿手指了指电脑屏幕,面无表情的说:“点开。”
杨巡有些害怕了,舔了舔嘴唇还试图辩解:“组长我……”
“打开!”
我厉声喝道。
这一声吼不仅吓到了杨巡,连周围的组员也抬起头惊恐的看向我。
杨巡不敢不听,手指颤抖着打开了之前关闭的聊天框。
那些聊天记录他还来不及删除,而且就算删除了也没用,在这里想要处罚一个人,难道还需要讲证据吗?
没有多余的废话,我直接捏着电棍就往这不老实的小子身上捣去。
在‘噼里啪啦’的电流声中,杨巡惨叫着从凳子上摔了下去,浑身更是不受控制的乱颤乱扭。
“啊……”
电击持续了数秒,足以让杨巡吃够苦头。
此刻他脸色煞白,卷缩在地上哀嚎道:“组长……组长我错了,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被电击的滋味十分不好受,眼泪鼻涕都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想必他此刻正万分后悔自己做出的蠢事。
“再给次机会?”
我冷笑着,再次把电棍捅了下去。
杨巡痛苦的嚎叫在办公区里回荡着,此刻在这些组员眼里,想必我的形象已经和恶魔画上等号。
彭河听到惨叫声出现在门口,见我正在收拾组员,他非但没有阻止,反而露出几分赞许。
是因为多了一个跟他同样残暴的同类,而感到开心?
等我停下手,杨巡已经昏迷不醒,像滩烂泥一样,屎尿拉了满裤子。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恶臭,我扭头看向四周,凡是和我眼神碰上的人,都吓得急忙收回视线,不敢多看一眼。
“把他拖下去洗洗。”
我招了招手,两名男组员不敢违背,战战兢兢过来拖着昏迷的杨巡去了厕所。
等我把电棍还给守卫,再转过头,彭河已经不见了踪影。
杨巡有了这次教训,每次见到我手脚都会不听话的发抖,有任何事都不敢瞒我,工作时表现的无比积极。
只要我的眼神停留在他身上超过三秒,这小子就会被吓尿裤子。
立威起到的效果,远不止让杨巡一人怕我,这帮新来的组员见过我的凶狠后,谁也不敢不听我的话,工作时一个个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加上我本身销售能力很强,善于伪装成高人的角色,亲力亲为配合员工给那些‘肥羊’下套,我们组的业绩一路增长。
在我们六组成立的第二个星期,总业绩就超过了别的组,拿到了‘星冠’,按照这个趋势继续下去,说不定连月冠也是我们的。
这成绩连公司那位老总都惊动了,决定亲自跟我见一面。
当时正在上班时间,彭河前来通知,让我跟他走一趟。
得知是老总要见我时,我不由露出‘激动狂喜’的神色,还特意跑去水池边洗了把脸,把头发认真梳理了一遍,连衣服褶皱都用力扯平,才跟着彭河身后去了顶楼。
这家公司的老总,是彭河的远房亲戚。
正是靠着这层关系,彭河在这里如鱼得水,只要巴结好他,我也能得到不少好处。
尽管我做了很多努力,但这些人显然没有彻底相信我。
进到会议室之前,门口的打手把我身上里里外外的搜查了一遍,才放我进去。
彭总是个大腹便便的中年胖子,手指上带着枚硕大的金戒子,见到人脸上总是笑呵呵的,标准的生意人嘴脸。
这副看似和气的皮囊下,却有着一颗狠毒的心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