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宿舍的时候,黎茵洗漱完就给陆敬谦打了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陆敬谦清澈的声音。
“好,我明天就会让褚伯伯联系你们班主任,任何人都不能打扰你们。”
黎茵:“好,辛苦陆学长了。”
陆敬谦:“茵茵,你在里面住的还习惯吗?”
黎茵手指绕着电话线圈,闻言笑道:“我一切都很好,一起住的都是同班同学,很习惯。”
陆敬谦:“那就好,还有四个月就要高考了,加油。”
黎茵:“好,谢谢陆学长。”
挂了电话后,黎茵回到床位上,她打电话很小声,并没有吵到其他人。
木青青挨着她坐下,问道:“你们聊了这么久,都说些什么呀?”
她眼里闪着八卦的光芒,黎茵满头黑线。
“再八卦,就让你明天刷五张高考真题!”
木青青欲哭无泪,不敢了,她真的不敢了呜呜呜 o(╥﹏╥)o
言归正传,黎茵告诉她:“明天褚伯伯会联系老师,以后木乔再来找你一律不见,不管为了什么都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事,复读很难的。”
木青青也知道事情的重要性,她郑重的点点头,说自己一定不会被影响到。
黎茵很放心,虽然木青青平常看着大大咧咧的,其实她很聪明,关键时候都不会掉链子的。
宿舍快到熄灯的时间了,木青青回到自己的床位上向大家道晚安准备睡觉。
“晚安唔西迪西。”
“晚安玛卡巴卡。”
“晚安丁丁车。”
“晚安飞飞鱼。”
这是她们临睡前的仪式,拥有一颗童心,是永远都不用长大的小孩~
第二天一早,褚匀就打电话给她们班主任,说:“老师啊,你不知道我们青青很可怜的,她妈妈从小就不喜欢她,好不容易长大了,她妈还老是想吸她的血,不想让她安心读书,想让她辍学打工给弟弟买房……”
褚匀说的情真意切,把老师都说共情了。
“褚爸爸你放心,这样的母亲也实在太狠心了,我会照顾好青青让她安心的,我也不会让她妈妈打扰她的。”
“吴老师您真是大义啊,青青有你这样的老师真是幸运,那就麻烦你了。”褚匀眼见目的达到,十分感谢吴老师。
挂了电话,吴老师叹息着摇摇头,有这样的妈,真是可怜啊。
而在家里亲眼目睹了自己爸爸说谎不打草稿还脸不红心不跳的褚记升觉得自己父亲原本高大伟岸的形象好像有点崩塌了。
“爸,你不是教育我们要做个诚实的孩子吗?”
褚匀一摊手:“是啊,要做诚实的孩子嘛,我又不是孩子。”
褚记升嘴角抽了抽,这么理直气壮的耍无赖,还真是泰酷辣!他表示学到了。
褚匀背着手准备出门遛弯,临走时他突然转过头看着陆敬谦和褚记升。
“别好的不学学坏的啊!”
然后戴着帽子就出去了。
门一关上褚记升就开始迫不及待的声讨他老爸。
“诶,你说这是不是太双标了。”
陆敬谦敲打键盘的手也不停下。
“嗯。”
好敷衍!
褚记升磕着瓜子凑到他跟前:“你在干什么?”
“卧槽!写论文?你卷谁呢!”
褚记升恨不得把他的电脑扔出去,这人也太不仗义了,居然在假期写论文!不可饶恕!
褚记升怒火冲天,想上去给他一个过肩摔加回旋踢,但还没下手就被陆敬谦一句话震慑住了。
“要不要我帮你改论文,无偿。”
褚记升立马笑脸相迎。
“哥,你早说啊,你肩膀酸不酸我帮你捏捏,渴不渴?我给你倒水。你等着我噢,我马上把我电脑搬来。”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与刚刚判若两人。
陆敬谦好笑的看着他,然后继续写论文。
果然,自从那天以后,木乔就再也没有机会见到木青青了。吴老师起初还不太相信真有人会这么狠心,她还叫了木青青去求证。
木青青一开始也有些懵,没想到褚匀给她找了这个理由,不过很快她就反应过来,用看多年的经验。
此刻应该流眼泪,她猛掐自己的大腿一把,眼泪刷就出来了。
“老师,我本来不想让别人知道的,只是最近她来学校找我了,我好害怕呜呜呜。”
班主任吴西教学时很严厉,但私下她也是一个对班里同学很细心的人。
她抱抱木青青,说道:“好孩子,没事,你专心学习,其他的老师帮你。”
木青青点点头,看起来好不可怜。
出了办公室,木青青呼出一口气,太好了,完美解决!
回到教室,木青青把刚才的事都告诉了黎茵,黎茵给她竖起大拇指。
“真棒!”
“嘿嘿。”
所以每次木乔来,吴西就找各种理由不让她见木青青。木乔无法,本来想闹的,然后就被保安赶出来了。
她恨恨的盯着学校大门。
“小贱人,我就不信你一辈子待在学校里不出来。”
木乔回了崔家别墅,对此崔元生很是不满,他觉得夜长梦多,若是让李全涛的供词落到警察手里,那可就不好办了。
崔元生皱着眉头,手里盘着一串佛珠。
齐墨书弯下腰,恭敬的说道:“先生,这未必是坏事。”
“哦,怎么说?”崔元生淡淡的问道。
齐墨书:“我们抓不到那小丫头,但我们可以派人日夜监视着,要是警察找她们问话,我们也好及时做出打算。要真问出些什么,我们的人也可以跟着那些警察,必要的时候……”他做了一个割脖子的动作,笑的阴毒。
崔元生勾起唇角:“好,这件事你来安排。”
“至于你嘛——”崔元生又看向木乔,手指在佛珠上轻轻转动,“你还有什么用呢?”
木乔一下子就跪在地上,忙着表明忠心。
“先生,先生,我什么都可以做,只要您别杀我,我什么都愿意!”
齐墨书这时又站出来,说:“先生,不如让她去龙山会所接客,年纪是大了点,但保不齐有人好这口,还有点价值。”他恶趣味的在木乔身上来回扫视,那眼神是赤裸裸的。
木乔像被扒了衣服一样被人观看,她感觉浑身不自在,齐墨书的眼神,像以前那些人一样,都这样令人作呕。
崔元生还真在考虑这件事的可行性。
“这样的货色可别赔钱了。”丁山不屑的说道,“不如让她跟着狼哥去搞些暗货”(就是指拐卖妇女,我百度的(òωó?)!)
崔元生:“不错,雪狼那儿刚好损失了几个人,就把她送过去吧。”
木乔不敢问这是要干什么,但总比让她去卖好,她已经受够了那种暗无天日的日子了。
她犹如行尸走肉一般被人架出去,回想起她刚离婚时也才二十几岁,但她初中就辍学了,没有学历,没有工作经历,所以她就靠一些皮肉生意赚了些钱。
她本来是要把木青青丢到孤儿院去的,但是她突然改变了主意。
她挤破头把木青青送到了贵族幼儿园去,这个幼儿园里的家庭非富即贵,她每次去接木青青都会精心打扮企图混进那些富太太们的圈子里,但那些人根本看不上她。
于是她调转目标,把主意打到了她们老公身上,肮脏的交易在灯光昏暗里的酒店里,一桩又一桩,所以每次看到酒店,她就会想起过去肮脏不堪的自己,十分厌恶。
纸总是包不住火的,有一次就被人家老婆捉奸在床,追着她打了几条街。
后来她在那片是彻底混不下去了,就带着木青青辗转来到了西海市。
她又如法炮制,钓到了一个公司老总,可是那个人有家室,而且嫌弃她带了一个女儿。她不甘心当情妇,在一次应酬的酒会上看上了黎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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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匀拿到张显的手机号后,还没等他主动去联系,闫硕就把人给他带过来了。
他和张显只在警察局见过一面,所以他打开门的时候一时间没认出来,直到张显伸出手主动和他打招呼后,他才想起来。
张显:“褚队,你好,又见面了,我是张显。”
褚匀瞳孔都放大了,闫硕还在一边笑眯眯的看着他。
他把人带进来,闫硕一下怼到沙发上,翘起二郎腿。
“这是张嘉霁的大儿子,说是要见你。”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警方在查他的行踪时会被阻碍,原来他是张家人。
张显从公文包里拿出当日李全涛的证词放在褚匀面前的桌子上。
“褚队,我之前也是为了保护家人,还请您谅解。今天我求了闫局来见你,是因为我不能昧了良心,这种关乎人民群众国家安危的大事我不敢耽搁。”
褚匀拿起来翻开,这证词字字珠玑。
褚匀:“张律师大义,你放心,我们绝对会保证你们的安全。”
张显推推眼镜:“褚队不用担心,我家族还是有些实力的,崔家还不能明目张胆的把我怎么样。”
送走张显以后,褚匀回到客厅。
他给闫硕倒了一杯茶。
“你不是还在怀疑张家吗?这张显怎么会主动找上你呢?”
闫硕吹吹浮在水面上的茶叶,喝了一口。
“我还是喜欢你泡的茶,喝起来苦中回甘。”他轻轻敲击着茶碗,看着茶水荡起涟漪。
“我不知道,我只在很多年前见过他一次,但后来听说他和他父亲闹翻了还搬出去了,也是昨天我又去了张家找张嘉霁的不痛快,然后遇到了他。”
褚匀:“当年那场贩毒案死了我们这么多兄弟,若是张家真的参与其中,那张显应该多多少少知道一些。”
闫硕:“可能吧。”他眼里带着无尽的冷意,握着茶碗的手不自觉收紧。
当年的事太过沉重,跟着闫硕参加那个案子的人没活下来几个,闫硕这么多年心里一直放不下,是有人出卖了他们,所以那些同志才会那么惨烈的死去。
褚匀不敢再问,他拿起张显留下的证词,对闫硕说道:“走吧我的老伙计,陪我加个班。”
闫硕站起来,沉默着跟着褚匀去了警察局。
————————————(向所有的英雄致敬!)
时间过得很快,陆敬谦他们也开学了,不过大三下的课不多,他们俩也在努力工作为毕业的工作室筹集资金。
很快黎茵她们学校就举行了百日誓师大会。
大会结束,黎茵用便利签写下一行字:努力百天我要上A大!
木青青在黎茵的便签旁边写下自己的名字:木青青也是!
两人相视一笑,尽在不言中。
高考倒计时××天。
每过去一天,她们俩桌子上的复习资料就多一点,试卷就少一点。各年的文综真题,数学真题,语文作文,英语真题堆起来把人都挡完了。
每张桌子上都摞起小小的一座山,当同学们翻过这座小山的时候,一定会看见未来一片坦途。
青春伴着盛夏的蝉鸣叫,祝你我来日可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