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苼挑了挑眉,颇有兴趣地问道,“你想赌什么?我无所谓!”
“就赌你从缅甸运翡翠原石的那条线怎么样,要是你输了就把那条线给我用一年就好,要是我输了的话,我在危地马拉跑出来的线和人都给你!”
“好啊!”冯苼轻笑应声。
他对自己的赌术自信是一回事,另一方面是最近政府查缅甸进口货很严,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但搞得他烦不胜烦。就算他输了也不是什么坏事,让这家伙和那些人先周旋去,那条线上的人还是他的,一年之后还能安安稳稳地落到他手里。
黄月荣这会却坐不住了,生怕自家老大被骗了,“你倒是打得好主意,危地马拉的翡翠出口量怎么能和缅甸相提并论,缅甸采出的翡翠宝石档次都比危地马拉高出了不止一星半点!”
从缅甸进口翡翠的这条线一直都是他跟进的,这方面的利润有多少他很清楚,杜尧这个小子一看就不是老实人。
冯苼朝着黄月荣的方向摆了摆手,示意他稍安勿躁,这谁赢谁输还不一定呢,要是能趁这次机会拿下危地马拉也算是垄断上海的翡翠行业的一大半了,值得一赌!
楚玉婉看着黄月荣的举动撇了撇嘴,冯爷真想做的事情他们有资格阻止吗,再说冯爷做哪件事不是运筹帷幄?
而且就算输了缅甸的那条线又怎么样,又不是输不起?
黄月荣看到荷官已经在发牌了,身上的每一块肥肉都在替冯苼紧张,他可没有那么淡定,一年几个亿的生意就这么轻松地搬上赌桌。
要是他的话早就在杜尧提出赌注的时候就一口口水喷了过去,管他什么形象不形象的!
一楼大厅的依萍一行人就不会玩什么德州扑克了,他们这种没在赌场混过的只会赌大小,周康倒是知道德州扑克的玩法,但他并不精通,他们就都选了赌大小。
赌骰子点数分为两种,一种是比大小,玩家和庄家分别摇骰子,谁的点数大谁赢;压大小则是电视剧里常见的场面了,庄家摇骰子,玩家只需要猜点数的大小即可。
在依萍连赢了五局之后,周康终于输的只剩一百块钱的筹码垂头丧气地找过来了。
虽说陆姐给他报销,但要是最后兑换的时候一看他一分钱也没剩,这不是丢他的面子嘛?
郑不拙站在依萍身后认真看着她压大小,他不明白陆姐的手气为什么会这么好,这一会儿的功夫他端的盘子上的筹码都快要放满了。
依萍哪里是什么手气好,她这眼部异能玩这种猜大小的游戏简直是小儿科,一猜一个准,在荷官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严肃的时候,依萍终于适当输了一把小的。
荷官这才松了一口气,要是让经理知道她带的客户只赢不输,那她的下场…她不敢想象自己的姐妹在水牢的画面。
周康看着郑不拙拿的盘子里满满的筹码,眼睛都在放光。
随即想到自己的烂手气…他以后还是踏踏实实挣钱吧,这种投机取巧的挣钱方法不适合他!
楼上包间里的冯苼和杜尧已经到了尾声,冯苼看了眼手上的牌面,精致的眉毛动了动,动作轻松地靠在椅背上。
杜尧看他这副模样,不禁开始怀疑他是不是已经稳赢了,要不然怎么神色这么轻松自在。
冯苼对于把控人心是一手的,自然不会让他在牌桌上看出自己的真实情绪,要知道玩家打出的每一张牌对结果都至关重要。
楼下的依萍在输了一场之后又连赢四场,荷官的额角已经隐隐冒出了些汗,终于在结束一场之后强撑笑意地说道,“小姐,您今天的手气不错,要不要上楼上包间试试呢,上面的玩法更多,而且赌注也比下面的大。”
依萍看了眼身后的筹码,无意间瞥到兑换处看过来的目光。
看来已经有人开始注意自己了,算了,反正钱也差不多了,要是自己真赢个一千万,估计路上自己人就没了。
赚钱还是要靠实业的好!
依萍刚要起身往兑换台走去,就听到二楼传来哈哈大笑声,她下意识地抬头看去。
视线穿越了包间的层层防护,依萍看到包间里坐着几个男女,其中一个她还很熟悉,楚玉婉,那个在金龙湾请她调酒的人,那个无缘无故就派人把她绑架的人!
前段时间她就已经查到了楚玉婉的大致情况,知道了她在青龙帮的地位,那么那个能让楚玉婉恭恭敬敬倒茶的人就是青龙帮的一把手——冯苼了吧。
百闻不如一见,道上关于他的传闻很多,但依萍觉得上海第一大帮派的老大怎么样也应该是他旁边那个膘肥体壮的中年男人吧!
这冯苼和她想象中的完全不同,清风明月、神色平和。
“陆姐,怎么了?”
依萍回过神来朝着兑换台走去。
最后两百多万到了依萍的口袋,这钱可真好赚啊,可这实在不是长远之计。
目前依萍手中已经有了三四百万,这个存款在上海只要不过火,做什么生意都可以不用畏手畏脚了。
二楼包间里的黄月荣一直心惊胆战着,冯苼赢了之后才松了一口气,随后就大笑出声。
杜尧脸上一片悔恨之色,耍赖似的说道,“阿苼,你能不能当今天我没下这个赌注?”
冯苼笑意追上眼角,还没说话黄月荣就暴起回道,“您可是上海商会的会长,说话怎么能不作数呢,要是传出去了,我看你脸面也不要要了?”
杜尧一脸可惜地说道,“那我就只能愿赌服输了!”
夜色降临的时候,有人开着那辆赢来的福特离去,有人揣着两百万巨款回家。
棠颐公馆内从下午开始就忙碌了起来,一份份礼物送了进来,佣人们对照着礼单检查入库,一切在高柳的安排下进行地仅仅有条。
冯苼刚到家,杜尧那边就送来了关于危地马拉的人和材料,看着竟像是事先就准备好了一样。
“这个杜尧,真是有意思!”冯苼勾起唇角笑了起来,眼底却一片冰冷。
阿牛一脸不明所以地看着冯苼,不知道为什么自家爷会有这种感慨,他上次听到他说有意思的还是陆依萍那个小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