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都怪那个贱人,你陪了冯苼那么多年,也不知道那人怎么会因为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对你发火,真是亲疏不分!”想到这里,吴风眼中一片怒意,身上火辣辣的疼痛提醒着他这都是那个贱人害的他。
楚玉婉冷笑一声,“是无关紧要的人,却不是无关紧要的事,那贱丫头还不至于让冯爷大动干戈,只不过是做个样子罢了,他最恨下面的人阳奉阴违,上次斧头帮私运军火的事已经触了他的逆鳞,这次我又明目张胆地把他要的人给绑了,他怎么会无动于衷!”
说着她想到黄月荣,气得将桌子上的茶杯扫落在地,“这件事肯定是黄月荣那个老家伙告的密,跟条狗一样天天咬着我不放。”
吴风使了个眼色,侍候在一旁的佣人莲花连忙拿着打扫工具过来打扫。
“婉婉,别气了,陆依萍那要不要我带人去教训一顿?”黄月荣身边保镖众多,他没法动也不敢动,但那陆依萍那贱人对他们来说却是个蝼蚁一般的人物,想要捏死她比踩死一只蚂蚁还简单。
楚玉婉平静下来就说道,“不用,经过这件事冯爷应该也不会再把她弄到家里来了,我们要是再出手被冯爷发现的话就得不偿失了!”
吴风想到城郊那个仓库里藏的军火,有些可惜,“那批军火,不是被火烧了个干净就是被黄月荣给偷走了!不过好在冯苼没有发现,否则我今天怕是就回不来了,丢了也就丢了吧!”
这件事他们认定了就是黄月荣那老家伙干的就是因为他是青龙帮唯一敢和她楚玉婉作对的人,其他人就算告了密也没有什么好处,还会被她盯上。
表面上来看,冯苼是极为信任楚玉婉的,想让她下台可不简单!
想到被告密的事,楚玉婉皱起了眉头,这件事她做的隐蔽,吴风绝对可以信任,他那几个手下也绝对是忠心耿耿,那这件事究竟是被谁泄露出去的呢?
莲花跪在地上仔细地清理着地上的玻璃碎片,因为俯身而露出了脖子上的金吊坠。
楚玉婉眼神一厉,蹲下身子捞起她的项链笑道,“莲花,什么时候买了个金项链呀,分量这么足怕是不便宜吧?”
莲花闻言抖了抖,眼神躲闪地说道,“这是我妈妈给我的,说是我马上就要出嫁了给我的嫁妆。”
吴风在这时也想到了什么,掐着她的脖子把她提了起来,“不说真话信不信我现在就解决了你!”
楚玉婉身边人的家庭背景早就在被送来前就给查了个一清二楚,这个莲花家里有个哥哥,家里为了娶媳妇才把她送来做佣的,要不是当下不能明着买卖人口,这莲花怕不是早就被卖进窑子里去了。
莲花家里人恨不得把她骨头都给卖了,还能给她买金项链?这番说辞明显就是在撒谎!
楚玉婉起身坐在沙发上,对着吴风状似温柔地笑道,“吴风,放开她!”
吴风恨不得直接就把她掐死算了,但还是听话地把她放下,眼神里装着怒火瞪着莲花。
莲花抖抖索索地跪爬到楚玉婉跟前,泪流满面地抓着楚玉婉的裤脚,“婉姐,求求你放了我,我以后再也不敢乱说话了,我以后…我以后给你当牛做马!我”
还没等莲花说完,楚玉婉就似笑非笑地说道,“你说当牛做马?好啊,现在就把我的鞋子舔干净,我就放了你!”
说着楚玉婉朝着她抬起了脚,她今天穿的是一双红色长靴,刚刚打碎杯子沾了些酒液和细碎的玻璃碎片。
莲花一脸难忍地看着鞋面,感觉自己从小到大都没受过这样的屈辱,就这么一迟疑,吴风对着一地的玻璃碎片按下了她的头。
“啊啊……”莲花痛苦地大叫。
楚玉婉脸上也没有了笑容,喝道,“闭嘴!”
莲花忍着疼紧紧咬着嘴唇,吴风放开她的时候她脸上遍布着血痕和泪痕,恐怖极了。
“连给我舔鞋都做不到,还想求情?现在可以说了吗?”
莲花鼻涕横流,忍者脸上撕心裂肺的疼痛说道,“我说我说,是一个男人向我打听婉姐你最近的消息,他拿着枪威胁我,要是我不说就把我爹娘和哥哥都给杀了,我害怕就说了你最近盯上了一个冯爷要的人。婉姐求求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楚玉婉向侍候在另一旁的碧玉吩咐道,“去把我的相册拿来!”
最后,不出所料地,莲花指认的人并没有在相册里出现。
“好了,吴风,听说黄月荣搞了个地下赌场,里面有个什么特色表演是吧?把她给我送过去吧,就说是我的一番心意,给他新开的业务助助兴!”
吴风点头应下。
莲花一脸高兴地磕头道谢,对她来说只要能留一条命在,表演算什么?说不定还能吊到一个金龟婿呢!
此时的莲花还不知道她将面临怎么惨绝人寰的处境。
吴风按照规矩把莲花的舌头给拔了就送去了黄月荣的地下赌场。
黄月荣的地下赌场坐落在南市的一个欧式庄园里,据说之前是个老地主的家业,但最后被儿子赌钱给败光了,最后只能把这庄园抵给黄月荣。
黄月荣是个粗人,不懂风雅为何物,但也看得出来这是个好地方,庄园里精致的别墅、盛夏时的花海、可以泛舟的池塘,无一不让他脸上有光。
虽比不上冯苼在法租界的那座古典园林,但他黄月荣的这座欧式庄园也让他在朋友面前赚足了脸面!
黄月荣身形粗壮,他一个人看上去竟然有他身后的两个保镖宽。
天色渐暗,黄月荣扶了扶鼻梁上的眼眶,吩咐道,“盛饭吧!阿圆叫夫人来用膳!”
阿圆应了一声,还没上楼就听到夫人的声音传来。
“一会儿盛饭一会用膳的,你当你是那旧社会的大老爷呐!没那金刚钻别揽那瓷器活,你这就是画虎不成反类犬!”
黄月荣抬头,只见自家那娇娇弱弱的媳妇儿正翻着大白眼嘲笑着她,那女子一身嫩粉色修身洋装,烫了新式样的大波浪,脖子上戴着一条泛着盈盈光泽的珍珠项链,踩着细细的高跟鞋步伐轻慢地走来。
圆圆的脸蛋,细嫩的皮肤,看着很是可爱喜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未出阁的小女孩。
黄月荣讪讪地笑着上前扶着媳妇儿,道上的人看见了都得大跌眼镜,没想到威风凛凛、带人一夜血洗斧头帮的荣爷对着自家媳妇竟然像个小猫一样温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