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其中就没有什么蹊跷?”依萍问道,她才不信一个那么珍贵的东西会无缘无故的坏掉。
“这我就没打听到了,不过宴会结束后倒是有个有趣的传闻,说是林家千金林寻是个无福之人,不堪承受林家的富贵,所以这镯子没过一天就碎了!”
依萍晃了晃手中的杯子,酒液摇晃,“看来这林家还挺有趣,对了,这两天洗浴会所一切正常吧?”
要是有什么问题周康肯定会主动报备,现在还有闲心思和自己八卦,看来生意还不错。
果然,周康笑着道,“咱们生意好着呢,就是每天接待的人少了些,有的顾客总是抢不到,建议咱们多招待些人呢,不过,”周康想到女宾那里一如既往的平静,垂着头说道,“女宾人数一直很少,一天到晚也就只有几个客人。”
不过在这个年代,洗澡的女宾少很正常,一些守旧派甚至还依着古训让自家女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过对于女宾少的这个情况也不能坐以待毙。
依萍思索了一阵问道,“现在的电影明星代言费大概在什么价位?”
“这得看是什么样的明星,最少也要一千块,像那些家喻户晓的,怕是一万块都不会接。”
依萍惊讶,没想到这个年代的娱乐行业已经这么暴利了,这一万块钱都能买套房子了,自己手上的钱买房子加上装修已经所剩无几了,是万万不可能再去高价找明星代言的,看来自己得另谋出路。
或者说自己也拍电影?开个娱乐公司?在现代看过各式各样的电视剧电影,脑洞肯定是有的,但涉及一个新行业还是不能马虎,步子不能迈大,要一步一步走。
“女宾那边我会再想办法。”依萍说罢看向舞台上跳舞的红牡丹,红牡丹长相明媚,歌唱得也好听,在大上海很受欢迎,原剧中也可以看出是个很好的人,不得不说秦五爷的眼光是极好的。
“陆姐,时间有点晚了,我得回家了,否则我家那口子又得叨叨我!”周康无奈道。
依萍看出周康眼中的甜蜜,摆摆手让他回去了,自己再坐一会也得走了。
大上海无论多晚都是热闹的,摩肩擦踵,不过好在坐着的地方不拥挤,依萍倒是挺喜欢这种在热闹中取静的感觉。
红牡丹唱完下台之后依萍提着包也向外走去,大上海门口灯火通明,几个黄包车车夫坐在台阶子上等着接客,依萍本想着随便叫一个黄包车就走来着,没想到李副官一看到她出来就喊了她。
“依萍小姐,这里这里!”李副官肩上搭着块擦汗的毛巾,怕她听不见还大力地挥着手。
依萍笑着走过去说道,“李副官你怎么还没走?”
李副官拉起地上的黄包车说道,“你在里面我不放心,万一出了什么事我没法向司令和夫人交代!快坐上来,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李副官,我随便搭个车走就行了,这么晚了你赶紧回家陪可云吧!”
“不用担心可云,可云她妈在家呢,我得亲自送你回去才能放心!这大晚上的,万一路上有坏人我还有点脚上功夫!”
李副官坚决要送依萍回去,依萍也不好拂了对方的一片好心,只能上了车。
“坐稳了依萍小姐!”说罢李副官拉着车就向前行去。
看到李副官有些花白的头发,手上因为用力拉车而露出的青筋,依萍有些心酸,好歹是年轻时跟着父亲一起征战沙场的,老了却还要忍受女儿被人抛弃至傻、一家子蜗居在上海底层艰难生存,但这些陆振华却丝毫不知。
现在自己有帮助他人的能力了,而且李副官又是个可以信任的自己人,那不妨把他拉到自己的阵营里,想到这,依萍问道,“李副官你会开车吗?”
李副官愣了一瞬说道,“只看人开过,我没试过,但是看着应该不难,不就是握着个方向盘的事情吗,比我这拉黄包车简单多了!”
当年他学骑马也没要多长时间,几乎是有手就会。
依萍还在想着怎么拓宽业务呢,巷子口猛然间冲出来几个身穿黑衣的男人,看架势似乎还是朝着自己来的。
李副官曾经是军人,这点警觉性还是有的,冲着依萍说道,“依萍小姐你往回跑,大上海附近是秦五爷的地盘比较安全,我来挡住他们!”
说罢就向那群人冲去,丝毫不畏惧的模样,笑话,他年轻的时候战场上杀得人不计其数,这些个人他完全不在怕的。
对方十几个人,且看着都是练家子,依萍哪能让李副官一个人对付这么多人,就算他年轻时再怎么意气风发,现在年纪大了也和以前不一样了,万一李副官为了保护她出了什么事,她良心难安!
依萍不再多想,冲上去帮李副官,不过她虽然力气大,但技巧上也就是三脚猫的功夫,十几个人围着他们打,很快,他们就落到了下风。
“小姐,你真是要气死我了,你留下来做什么?”李副官心中气愤。
李副官一个闪神,被人击中了脑袋,瞬间倒在地上没了动静。
“李副官!”依萍惊呼出声。
“别喊了,乖乖跟我们回去吧!”吴风说道,说完挥了一下手,几人动作利索地将依萍死死包围住。
笑话,她怎么可能老老实实跟他们回去,一旦去了就完全把自己的命交给了他们!还不是任由他们处置了?
依萍在对打时看准时机一把抓住对方的手,试图将他扔出去,但她的动作还没完成就被身后几人合力制住了手脚,吴风顺势向依萍洒出备用的蒙汗药。
依萍白眼一翻就晕了过去,晕过去的前一秒还在想到底是谁这么大动干戈地要抓她。
几人在夜色里迅速地把依萍抬到事先准备好的车里,只留下孤零零地躺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的李副官。
“风哥,没想到这女人还真不好对付,差点都没拿下!”
“还是风哥做事妥当,咱们都没想到事先准备点药,早知道这样能行,咱们就一人蒙一块布,拿着蒙汗药狂撒过去,也不用费这大劲了!”
吴风瞥了一眼手下的小弟,心痛地捂了捂钱袋,“你当蒙汗药不要花钱啊,现在药品管制严,我这药还是好不容易得来的,竟然浪费在这女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