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nday洗浴会所开业的这一天,依萍起了个大早。
傅文佩很是惊奇地看着早起的女儿,“约朋友了?怎么起这么早!”
依萍含含糊糊地点头,“妈,我不在家里吃了,我先走了,午饭不用等我!”
傅文佩还想再嘱咐两句呢,就看见依萍已经风风火火地出了院门。
不怪依萍急急忙忙的,她没有闹钟,整个家就客厅有一个时钟,还不能定时,看来有些东西是必须要买的,没有手机看时间,她还得买块表,否则在外面就太不方便了!
依萍随手拦了个黄包车就往福煦路赶去,到的时候看到工作人员已经到齐了,在周康的指挥下有条不紊地准备着开业的事情。
Sunday洗浴会所明面上的老板是周康,因此工作人员看到依萍过来的时候有些奇怪,这才准备开业就有人过来候着了?他们洗浴会所这么受欢迎?
周爽是个机灵的,她这阵子经常和周康一起过来忙活,尽管周康不让她参与,看到有人过来就热情地问道,“小姐,咱们过一会才开业呢,现在东西还没完全收拾好,你要是不介意我就搬个椅子过来,你坐着等!”
周康正要赶周爽回家呢,回头一看老板来了,赶紧小跑过来,“陆姐,你怎么来这么早?”
周爽奇怪地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她没听错吧,她爸这四十多的年纪喊人一小姑娘“姐”?
“周老板,我就随便看看,你忙你的去!”
周康看到陆姐无意暴露自己的身份,当然很是配合,但她不可能真的让老板在门口坐着等,拉过傻站在一旁的女儿,“带你陆姐姐到处转转,然后到二楼办公室休息会儿!”
周爽正一脸迷茫着,就被委派了任务。
陆姐姐?
她对这个女孩好奇极了,但她爸的意思好像是不会再赶她回去了?
“陆姐姐,走!”她挎住依萍的胳膊就往里带,只要她爸不赶她回去,她就要多乖巧有多乖巧!
周康嘴角微抽地看着自己女儿亲昵地搂住陆姐的胳膊,那可是拿枪威胁过自己的人啊,可是转念一想到自己现在算是陆姐的人了,心下释然,头也抬高了几分。
现在自己的那些老朋友哪个不高看自己几分,之前他一破产,那些人狗眼看人低,有的连门都不想让他进,真是让他感受到了人情冷暖!
现在这个点华报报社里的人也陆陆续续地都到了,陈社长看见杜飞坐在座位上打哈欠,笑着拍了拍他的肩,“怎么,杜飞,昨晚没睡好?”
杜飞瞬间一个激灵醒过神来,站起身看着社长说道,“社长,有什么事您尽管交代!保证完成任务!”
陈社长喝了一口茶,环视了一圈说道,“书桓呢,你们不是天天都一起上下班吗,怎么没看见他?”
“书桓马上就到,他刚才在路上捡了个钱包,送到警察局去了,一会儿就到!”
陈社长对书桓这个孩子是很喜爱的,正直热心,又有才华,“福煦路那边有个洗浴会所要开业,你和书桓一起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可写的亮点!”
杜飞立马应是,他和书桓是老搭档了,一般都是他拍照,书桓采访,配合默契!
陈社长说完就回了办公室,杜飞则是眼巴巴地等着书桓回来一起过去采访。
一盏茶的功夫何书桓就回来了,杜飞一看到书桓就激动地立马上去揽住了他的肩膀,“走走走,今天有外出任务,社长让我们去福煦路那边采访一个什么洗浴会所!”
“福煦路?”何书桓疑惑地问道,“那边什么时候开了家洗浴会所?”
杜飞拉着他往外走,“你管他呢,那可是在福煦路,到时候咱们办完了事还能顺路去如萍家坐坐!”
何书桓无奈笑笑,怪不得杜飞这么高兴,原来是想着上班摸鱼去找如萍。
Sunday洗浴会所门前已经布置好,演职人员在后台化妆的化妆,换衣服的换衣服,忙得如火如荼。
周康看了下时间点差不多了,就叫人奏起了音乐,音乐轻缓,是华尔兹,随着音乐的响起,几对年轻的男女纷纷入场跳起了舞。
依萍的开这个洗浴会所的初衷就是不喧哗、不哗众取宠,她要的是低调的、有格调的、雅致的氛围。
围观的人有些忍不住也跟着跳起舞来,唐家平早早就喊着自己的兄弟陆振华过来了,看到这场景竟然有些后悔为什么不是带着自己老伴过来!
现在他这两个大男人总不能在一起纠纠缠缠着跳华尔兹吧?
依萍没有下楼,现在以她的眼力,门口的场景她能看得一清二楚,自然没有下去跟着众人一起挤着受热的必要。
“咦”,依萍在窗前看到了陆振华、何书桓还有杜飞,杜飞扛着相机在咔咔拍照,何书桓拿着笔在记录着什么,很显然是在写记录。
但陆振华过来做什么?她是知道自己这个爸爸的性子的,一般不凑热闹,自从来到上海后,社交圈子也窄得可怜。
主持人在舞蹈的间隙说了一下Sunday洗浴会所的基本流程和收费后,就陆陆续续有工作人员接引着顾客进去了,为了保证顾客的体验感,Sunday洗浴会所每天上午、下午和晚上分别只接待三十名男宾和女宾。
一个留着八字胡的男子排在队伍后面没有领到号牌,有些惆怅。
他早都想来这个洗浴会所了,没想到竟然才知道这洗浴会所的规矩是每次接待人数还是有限的,这不是玩呢吗,有钱不赚,这老板真傻!
依萍下楼叫了周康过来,说了几句话后周康就连忙走出了门。
陆振华和唐家平没领到号,但是外面还有其他舞蹈表演,再加上老板安排得周到,外面空地上给准备了桌椅、点心和茶免费招待,他们就准备坐着吃点,说不定待会就能领到下午的号了呢。
何书桓和杜飞本来也正打算进去看看呢,但一听到最低都要四块钱的票钱的时候,杜飞立马跳了脚,说是这事要回去问问社长能不能报销,否则这比他们下一趟馆子还贵呢!
“陆先生,这是您和您朋友的号码牌!”说着周康递上两枚标记着“零”的号码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