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兰惊了:“整个泉州夜市都是他的?”
陆世久将王小七从怀中放下,然后笑呵呵的说道:“泉州城以前大多数百姓都是农户,每天辛辛苦苦种了一天的地,晚上倒头就睡了!”
“后来我改良了耕种的器具和方法,以前一大家子干的活现在只要出一人就可以轻松完成。”
“多出来的闲散劳动力,我就号召他们做一些小生意,也可以添补家用!”
一位卖衣服的小贩喊道:“自从陆少来了泉州,咱们泉州老百姓日子都富裕了起来,十里八乡的姑娘都想要嫁到咱们泉州来享福!”
“我看刚才这位姑娘帮着陆少说话,恐怕和陆少关系匪浅吧!”一个百姓起哄道。
陆世久听到这话,笑着搂住了白若兰的小蛮腰,然后对着人们说道:“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未来的媳妇,你们可以喊他白姑娘!”
那武大叔笑着说道:“喊什么白姑娘呀,陆少是咱们泉州的无冕之王,那么就直接喊她未来主母吧!”
其他百姓纷纷说道:“妙极,妙极!未来主母长得可真漂亮,与咱们陆少真的是天生一对!”
白若兰嗔怪的说道:“想不到你在泉州这么得人心!刚刚回来就得到了这么多百姓的迎接!”
“这才哪到哪呀,这只是小场面,更大的场面还在后面呢!”陆世久说道。
仿佛为了印证陆世久的话,地面上传来一阵有规律的震动,一群训练有素的士兵正整齐划一的小跑而来。
因为他们步伐一致,气势非凡,所以有一种地动山摇的感觉。
本来将陆世久围在中心的百姓,也自觉的退到两旁,给士兵们让出了一条道来。
这支军队领头的一个壮汉快步来到了陆世久跟前,然后单脚跺地对着陆世久行了一个旧龙国的军礼。
陆世久也微笑着回应点头。
在那壮汉的带领下,所有士兵齐声喊道:“泉州巡防营,恭迎陆少回归泉州!”
白若兰被他们的呼喊吓了一跳,不自觉的朝着陆世久的怀里缩了缩。
陆世久轻轻拍了拍她的身子,示意她不要紧张害怕。
“就算是元皇南巡到了泉州,也不过就是这个排场了吧!”白若兰吐槽道。
领头那壮汉笑道:“元皇来了可没这待遇,在泉州我们只认白少和陆少!”
陆世久笑呵呵的为白若兰介绍道:“这位是泉州巡防营统领哈尔善,就是哈老大的老爹!”
“哈统领,怎么没看到王师兄和我那个傻二哥?”陆世久问道。
“老王他还不知道你回来了,我已经派人去通知他了,至于文武那孩子不是跟你在一起吗?”哈尔善回答道。
陆世久脸上笑容一收:“虽然都是从新都往南走,可是因为我要绕道去定远城,所以二哥独自上路赶回泉州,算算时间应该半个月前就应该比我提前回来这里呀!”
扎克沉声说道:“说不准他是先去白云城见他那个小相好去了,这小子一直在新都的时候就天天念叨着他那个有了婚约的未婚妻周婉蓉。”
哈尔善也感觉有些不对劲:“你说文武那个未婚妻?自从定了婚约之后,老王就去了一趟白云城,将周万成一家老小都接来了泉州呀!”
陆世久惊讶道:“周万成一家搬来了泉州?为何我们没有收到任何消息?”
哈尔善奇怪的说道:“周员外搬来泉州之后,通过潜龙会给你们传过信呀!老王也派人去新都白家送过信!”
潜龙会的人也许有事耽搁了,但是王剑临的人应该第一时间就会去找自己,陆世久在新都呆了小半年,却从来没有接到过传信。
“王师兄派谁去报信的?”陆世久问道。
哈尔善回答道:“王家大总管的那个小儿子铁头,如今他在泉州府的衙门里当了一个小差头,这次去报信是打着送公文的幌子夹带私货。”
陆世久内心一惊,那个铁头他知道,因为是王家的大总管之子,所以对于王家的忠心是没的说的。
因为这层关系,王文武还特意在陆世久聚武运培养暗卫的时候,将铁头塞进了暗卫训练队伍锻炼了一段时间。
铁头武功不弱,又是官差,普通的宵小可不敢打他的主意,但是现在看来铁头确实失踪了。
潜龙会是隐秘的江湖黑道势力,泉州府是元国官兵中登记在册的白道势力。
能让黑白两道派出的报信之人都消失得无踪无影,会是什么人呢?
现在的陆世久已经没有了回到泉州的喜悦,反而一阵烦闷涌上心头。
姗姗来迟的王剑临本来笑容满面,但是听到自己儿子连同之前派出的铁头失踪了,脸色变得铁青。
“此事蹊跷,我们先回家再行商议!”陆世久低声吩咐道。
陆少的回归仪式虎头蛇尾,匆匆结束。
一行人心事重重的回到了泉州白府。
徐广生为来访的众人各自奉上了一杯茶,便默默地退到陆世久身边,不再说话。
哈尔善看着脸色愁苦的王剑临安慰道:“老王你先别着急,陆少不是帮文武看过命格嘛,文武是金龙献瑞的命格,应当是一世好运,不会真的出事的!”
王剑临年轻的时候跟着布同林学习了一段时间,期间也涉猎了一些命理风水的书籍,就算没有修炼命、气两道,也粗浅的了解过人的气运分作命运和时运。
命格再高贵,再好也会有时运低的时候,王剑临怕的就是这个。
陆世久叹了一口气:“事到如今,我只能强行推算了!”
因为没有真正的学习过气道典籍,所以陆世久要想利用推算之术去寻找王文武的下落,需要调动大量天地气运,而且也有损命格之中的本命气运。
只是泉州四少,情同手足,自己带着王文武出了泉州,却没有把他带回来,这让陆世久十分的自责,此刻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此时皓月当空,正是月华饱满的时刻,陆世久让徐广生在院中摆放了一个蒲团,准备施展如意神通。
他自蒲团上盘腿坐下,在众人护法下元神出窍,以元神之体沐浴月光精华,以防自己使用如意神通过度而虚脱。
自陆世久肉身之上显现出的小人掐着手指捏诀,开始推算起了王文武的下落。
旁观的众人看到陆世久的元神以一种难以想象的速度疯狂的吸收着皎洁的月光和四面八方奔涌而来的气运。
陆世久元神对着院中池塘一指,一小撮水光自池塘中飞到院中的地上,显现出了一片水镜。
那水镜一阵波动之后,渐渐的发出光芒,显现出了一幅画面。
画面中王文武双手双脚被捆着,口中也被塞着布条,正和一群人被关在某个暗无天日的地方。
王剑临眼中精光一闪:“文武旁边那个蓬头垢面的人好像是铁头,看样子铁头是被抓了有一些时日了,文武则是刚刚落入对方手中。”
水镜的画面片段一变,王文武离开了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正在树林间疯狂逃窜,一群黑衣服的人正疯狂的追着他。
白若兰惊呼道:“你们快看,王二哥的左臂空空荡荡,像是衣服上满是鲜血,他的左手竟被这群人砍了!”
王剑临看到此情此景,急火攻心之下身体摇摇晃晃,几乎要倒下去。
当水镜画面再次变幻的时候,只看到了一座道观,隐隐约约的看到了止戈两个字的巨大石碑。
还不等众人继续看,那水镜便四散开来变成了一片普通的水渍。
原来是陆世久已经支撑不了那么久,元神已经变得透明黯淡了一些,不得不解除水镜显现的推演。
陆世久元神归窍之后,脸色苍白,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强行使用如意神通进行推算,实在是耗费太大了。可恨那些推衍之法都是要神境才能学的法门,不然只是推算一下二哥现在所在之处,不该如此费力!”
白若兰心疼的拿出手绢为陆世久擦着汗:“陆郎,你没事吧!”
陆世久强撑着挤出一丝笑容:“毕竟是越境施展推衍之术,我刚才集中心力调动气运和吸收月华,没有注意到推算的结果。你们发现了什么有用的线索吗?”
扎克说道:“倒是有几条线索!”
“从第一个推演画面来看,王文武目前应该只是被抓,并没有生命危险!那些和他关在一起的人,应该就是之前报信的人!只是关押所在地,毫无头绪!”
“从第二个推演画面来看,我不知道是未来发生的事情,还是过去已经发生的事情,那就是王文武逃出了那个地方,但是左手被人砍断了,至于最后有没有真正逃出,没了下文!”
“而只出现了一瞬的第三个推演画面,出现的是一座道观,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那座道观乃是紫虚观。”
陆世久虚弱的问道:“紫虚观是什么地方?”
扎克回答道:“咱们这一路以来其实曾经路过紫虚观,因为紫虚观就在霸刀盟的附近。”
“紫虚观中有什么厉害人物吗?”
“那倒没有!紫虚观是一个很小的道观,在江湖中声名不显,若是非要说紫虚观出了什么人物的话,那就是潜龙会的非道便是在这紫虚观中长大的。”
陆世久面色凝重,又是潜龙会,又是非道。
自从和潜龙会接触以来,和陆世久打交道最多的就是非道。
天林谷劫粮、布局杀万千山、传讯七圣十神挑战的拜帖,都是非道直接或者间接参与的。
现在王文武被抓的线索之一,又和非道扯上了关系。
陆世久对着白若兰说道:“本想带你在泉州小住几日,感受一下南城风光!但是救王二哥的事情刻不容缓,等我恢复一晚,明日我便会和干爹调转方向,重新回头去那紫虚观看看。”
白若兰乖巧的点了点头:“我知道我不会武功,你带着我不方便,我能理解!”
陆世久朝着徐广生吩咐道:“我不在的日子,你领着若兰在泉州府四处转转,以后他就是这里的女主人!”
徐广生连忙答道:“陆少,不用您吩咐!我一定会照顾好三小姐的!”
紧接着陆世久又冲着王剑临说道:“王师兄,我现在行动不便,你连夜去一趟你未来亲家的家里,向周万成打听清楚非道的情况,我总觉得铁头的失踪和二哥被抓,和潜龙会的这个非道脱不开干系!”
王剑临点了点头,立马转身朝着周家而去。
陆世久又思考了一下,冲着哈尔善说道:“哈统领,我们在半路上遇到了一些小麻烦,哈老大因为中了毒,被我干娘护送着回了新都,我实在不放心,你派五路人马分头沿着去新都的路线去查探一下,我怕哈老大爷着了道!”
哈尔善也不去问哈尼中了什么毒,既然陆世久不提,那么肯定没有什么大问题,这一点哈尔善对于陆世久绝对信任。
“好!我会让他们每隔一天都用咱们秘密培养的信鸽传讯回来,确保他们即使出了意外我们也能发觉!”哈尔善说道。
哈尔善养了一批信鸽,品种优良,飞行速度极快,又训练有素。
就算是从新都飞回泉州,也只需要两日工夫。
哈尔善这次留了心眼,让五路人马每天都汇报赶路情况,这样即使断了联系,也会知道是在哪里中了埋伏。
平日里陆世久总是吊儿郎当,没个正行。
只有在与人比武的时候,才稍微正经一点。
今日陆世久有条不紊的吩咐着众人各行其事的样子太过认真帅气,让白若兰看得有些痴。
“今天赶了一天路,非常的辛苦,你先去洗漱睡下吧!”陆世久温柔的说道。
白若兰说:“陆郎,那你呢!你刚才脸色白得吓人!”
陆世久笑了笑:“我平时冥想的时候,比睡觉的效果更好,你不用担心我!只需要一晚上的时间,我便可以恢复过来。”
白若兰将信将疑的跟着徐广生离开了。
等到白若兰离开了许久,陆世久才脸色潮红的吐出一口鲜血。
扎克慌忙的扶住了陆世久摇摇欲坠的身子:“你这孩子,这口血应该压了很久了吧!”
陆世久苦笑道:“什么都瞒不过干爹你,推衍之术与武功相比更加高深,又是神境才可以施展的神通,我强行推衍受到一点反噬很正常!我是怕他们担心,其实我吐了这口血就没事了!”
扎克叹了一口气,小心的将陆世久扶回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