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还有这等事情?那的确是要来加惩办了。”
丁少阳听闻治下有山贼,立刻就严肃以待。
乐郡王对这个态度十分满意:“那本王就等丁大人的好消息了,不过山贼肆虐一天,百姓便多受一天侵扰之苦,大人还要尽快啊。”
“郡王爷放心,下官定不会让山贼猖狂的。”
丁少阳话锋一转:“郡王爷今日来得正好,我也正有要事要跟您说呢。”
要事?真要是有什么要事,你会在王府里大闹一通就走?
这个臭小子,看来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啊。
不过且看他出什么招吧。
乐郡王心里转过一百个念头,面上却是平淡如水:“不知道丁大人有什么要事要找我谈?”
“正如郡王爷刚才所说,这山贼如此猖狂,对百姓来说简直水深火热,可是下官手中现在也没有什么兵马。”
丁少阳笑眯眯地望过去:“我来凉州赴任的时候,太后亲口跟我说,要把一万铁神卫交付在我手中,用以治理凉州平安,这一万铁神卫,因牵连太子一事,被遣散了两千,剩下的八千兵马,都在郡王爷手中,还请将兵马交给我,也好解决匪患。”
“嗯?铁神卫?”
乐郡王大呼不妙,这家伙竟然把主意打到了铁神卫上面。
那是能交的吗?
万万不能!
“老夫怎么不记得有铁神卫在我手中?丁大人是否记错了?”
乐郡王打着马虎眼。
“是吗?那许是太后记错了,我再上表朝廷,让人查一下这铁神卫在谁的手里吧。”
丁少阳不以为意,呵呵笑着:“毕竟这一支精锐之军,在先帝驾崩之后,便不再能供给资源,一般人可是养不起这么一支队伍啊。”
“呃……大人还是先行上表,查处凉州山贼为好,这才是重中之重。”郡王爷叮嘱道。
“一回事。”
丁少阳自信笑道:“凉州山贼肆虐,从远处调军,花费巨大,且还要耽误时日,正巧这边有一支精锐在,自然是拿他们过来最为合适。”
“若是我不提,朝廷还以为铁神卫已经在我手中了,到时着我带铁神卫消灭山贼,我再上表解释原因,一来一回,不知道要多少时间了,还是一次说清楚的好。”
乐郡王表情犹豫,却又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正巧那边巩弢和许铁龙回来,离大老远就能听到巩弢爽朗的笑声。
乐郡王趁机转头去看,只见自家女婿许铁龙,一脸灰败样子,明显就是败了,恐怕还是惨败。
“许副将还真是厉害,以后要多来这边走动,你我也好多多切磋。”巩弢爽朗地笑着大声道。
切磋?狗屁的切磋!
分明是自己单方面被切了又搓。
还多来,有毛病才会愿意跑过来找虐。
许铁龙已经打定主意,以后绝不会再来这边凑热闹,至少这一任知州在任期间,绝对不会再来了。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不再多打扰丁大人了,告辞。”
乐郡王顺势就提出了要走,丝毫没有迟疑。
连丁少阳的客气话都没有听,老头儿就已经到了门外。
丁少阳看着那个老头儿的背影,一时间脸色也有些难看起来。
“怎么了大人?”巩弢上前问道,“那老家伙不愿意交出铁神卫吧?”
“不愿意交出来还好,我现在只怕那铁神卫并不存在。”丁少阳叹了口气道。
“不存在?怎么会不存在?”
巩弢大惊。
在京城的时候,他们可是真正跟铁神卫交过手的。
虽说铁神卫也不是神机营的对手,可是不得不说,这是目前他们遇到过的,战力最强的一支兵马了。
丁少阳摇头:“那两千铁神卫是专为了太子赵子维准备的,按说铁神卫应该有一万人,剩余的八千应该还在凉州乐郡王手中。”
“这个乐郡王一心只想当个土皇帝,也知道自己没有篡位的资格,先帝才放心把这一万人放在他手里。”
“但是啊……”
丁少阳说到这里苦笑两声:“恐怕先帝也没有想到,乐郡王的野心不大,可是贪心却不小,一万铁神卫,怕是大半都是领的空饷,实际上可能只有两三千的兵力。”
“这……”巩弢一时噎住。
仔细想想,这还真有可能。
就算是诸宗海的边军里,也存在着大量吃空饷的事情存在。
只是那支队伍毕竟是边军,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要打仗,是以诸宗海也没有那么大胆。
十万边军里,大概有一成是空额,这已经是能贪的极限了。
可是凉州这边的铁神卫不一样。
这支兵马是为了制衡诸宗海的边军而存在,除了先帝和太后之外,都没有人知道。
更不可能有时刻调动的风险,这种情况下,乐郡王弄出来大量空额,还真是大概率事件。
只是……就算这样,一万铁神卫,只留下两三千的份额,那也太夸张了。
京城那边遗散了两千,岂不是说凉州这边的铁神卫,只余下了数百到千人的队伍?
“事实恐怕就是如此了!”
丁少阳摇头道:“刚刚我提出想要接手铁神卫,这老家伙直接沉默,连话都不敢说了,我看他是以为先帝驾崩之后,已经没有人知道这支兵马,更不会有人提起了。”
“否则,现在无人供给钱粮的情况下,以乐郡王的性子,绝不可能自己掏腰包去养这么一大帮人马。”
“再说他又是个无封地的郡王,就算想养,也得能养得起才行啊。”
“真能养得起,那他这敛财的手段,也值得朝廷忌惮了。”
“不过在我看来,他是真的拿不出来这支兵马了,否则不会脸色那般难看。”
巩弢也一时为难起来:“老匹夫竟然这么大胆子,想把整支兵马都贪墨掉,那我们该怎么办?”
原还指望着,铁神卫的素质不错,能省他们不少的力气。
谁想八千铁神卫,说没就没了,这可是极大的一股战力啊。
“乐郡王连铁神卫都敢贪墨了,我们在三县看到的那些情况,就更不用说了。”
丁少阳目光变得凌厉:“既然他已成了凉州的蛀虫,说不得就要连老巢也给他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