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楼。
有百年历史,据说楼成之日,祥瑞之气冲天而起,最终凝聚成一只凤凰翱翔于九天之上,经三天三夜才彻底消散。
丁少阳自然不信这种无稽之谈,不过说它是济安府第一楼倒不是夸张。
昨天使出吐奶的力气,好好地哄了一夜老婆,在对方还因疲惫而熟睡时,他才精神百倍地前来赴约。
刚刚驻足不过片刻,就见世子赵子括,身着一袭飞云绣锦袍,乘风御云一般翩然而来。
真个是把贵家公子的气质,展现得淋漓尽致。
“世子好气派!”丁少阳赞道,“若是哪家千金看到,定然要哭着回家求媒提亲了。”
赵子括本来十分的兴致,听了这话竟是愣住。
摇头轻叹了一声:“丁兄真是妖孽之才,连我这点心思你也看得出来。”
穿这么烧包,除了要去勾引小姑娘,还真想不到会有什么别的用途。
丁少阳哈哈两声:“不知道是哪家千金,值得世子如此重视?”
“说到这里,我还真要请教丁兄。”
赵子括听到这个也来了劲头:“你能一夜之间,让临风县主簿之妻倒戈向你,可说是神来一笔,不知道这其中有什么奥妙没有?”
“奥妙?”丁少阳心说你已经知道其中的奥妙了啊。
关键就在那神来一笔……的笔杆子够硬!
突然灵光一闪,有些不可思议地望向了对方。
赵子括一看那眼神,顿时又无奈了:“就知道是瞒不过你这个妖孽。”
“这……是哪家的?”丁少阳说完又立刻改口,“属下多口了,还请世子殿下见谅!”
赵子括却无所谓地摇摇手:“正是那个诸宗海之女,诸少宇小妹诸雨黛,只是如今……已经嫁了刑部司员外郎邓书恒。”
“邓书恒?这人很有名吗?”丁少阳也有些疑惑了。
就算是再怎么有名,刑部司员外郎和荣王世子之间的差距,那也是显而易见的啊。
大乾对于门当户对那也是相当讲究的。
就连玉衡郡主这种出格的性子,都知道想要让丁少阳娶她,就得先积攒够足够的官职才行。
哪怕诸雨黛是个恋爱脑,有诸宗海这种老爹,也绝不会任由女儿胡来。
“邓书恒的确不出名,可是他爹邓崇你总该听过吧?”赵子括呵呵两声。
“南七州首富邓崇?”
丁少阳顿时露出恍然的神色,怪不得。
“什么狗屁首富,不过是有两个臭钱而已。”赵子括鄙夷道。
丁少阳暗暗摇头,公子哥儿们从小都不缺钱花,自然不觉得钱财有多大的用处。
可是对于大多数普通人,有时候钱财就是人命,甚至比命更贵。
更何况,邓崇有的可不是一两个小臭钱,那是七州首富,金山银海一样的家底。
“丁兄你还没有说,有没有办法,可以教给兄弟一用的?”赵子括目光闪烁。
“这个……真没有!”丁少阳很是为难,“这种事情都是相机而动,完全没办法照本宣科,我看世子还是放下吧,既然嫁作了他人妇,那只是她没有入王府的福气罢了。”
“话是这么说,可我真是咽不下这口气。”
赵子括不忿道:“诸宗海明知道我属意诸雨黛,却故意将她嫁给邓家,最可气的是,诸少宇还要舔着脸向玉衡求亲,真不知道他是哪里来的勇气!”
怪不得那天诸少宇在宴会上出丑,这世子比他还要高兴,原来根在这里。
丁少阳暗自想着。
赵子括忽然凑过来,压低了声音:“丁兄,我知道玉衡现在属意于你,只要你有此心,我一定全力支持你,现在我只求你一件事。”
“世子客气了,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就是。”丁少阳可不想接玉衡郡主的茬子。
“既然没有什么方便的法子,我又有很多不便之处,那我只能请丁兄帮忙了。”
赵子括的笑容里带了一丝阴险,跟平素那个温文尔雅的人设完全不同:“若有机会,你帮我睡了诸雨黛……”
擦!你特么是真的衣冠禽兽啊!
“世子你也太看得起属下了,这事我可做不到。”丁少阳想也不想地就推辞了。
一边是镇边将军,一边是七州首富,随便其中一个都够他现在喝一壶的,更何况现在是一下子得罪俩。
他就算是旱上两年,宁可自己动手挖井,也不能硬抢这两家的泉眼子啊。
“丁兄有所不知。”
赵子括带着他边上楼边道:“玉衡已经跟你说了这次护送公主回京的事,除了你和玉衡之外,这个诸雨黛也是随行之一。”
“我已经暗中收到消息,诸宗海意图破坏此行……”
丁少阳大皱眉头:“这对他有什么好处?”
“好处?能让荣王府颜面扫地,让玉衡也陨命半途。”
赵子括轻笑:“甚至你最近和王府走得颇近,在别人眼里也已然打上了荣王府的印记,顺便要了你的命,全都是对诸宗海有利之事,何乐而不为?”
完蛋玩意儿!
玉衡郡主没有跟他说这些,又或者当时还没有确定诸雨黛也要随行。
总之情势突然变得恶劣,不怕对手强,就怕队友里面有豺狼。
假如诸雨黛真的跟某些人里应外合,想要把那位公主安全送过去,可真就太难了。
盘算一下这次任务的胜算,丁少阳很想直接撂挑子。
可惜这事,他说了也不算。
“所以啊,若是你能再施展一次在临风县的神来一笔,将诸雨黛也一并收归骑下,”赵子括笑着,“既帮我报了一箭之仇,又平了前路风险,岂不是一举两得?”
丁少阳面容抽搐了下。
好像……有那么一丢丢的……
不对,这特么是个坑啊!
要是他真的睡了诸雨黛,即便是瞒过了诸家和邓家,以后这位世子再看到他,会是什么心情?
一个睡了自己心中白月光的男人,无论如何,都不会是什么顺眼的角色吧?
“丁兄多虑了!”
赵子括也是个人精,立刻就知道他顾忌在哪里:“我当年的确对诸雨黛十分欣赏,可是如今我再想起这个女人,就只有满腔的恨意!”
“这并非单纯是因为她嫁的不是我。”
赵子括在说这些话时,声音里透着森寒的戾气:“是我后来才知道,她当年刻意接近,百般投我所好,让我为她动情,全是因为外面传言,荣王府里藏着武穆遗宝的信物。”
“可笑我当时,竟然真的相信她是对我一心一意!”
赵子括咬牙切齿:“是以丁兄你尽管放手施为,我绝不会对你生怨,只要让她尝尝被人欺骗羞辱的滋味,我对丁兄感激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