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礼走出几步之后突然想起岑泊给她带回来的包还在外公家,想着反正都出门了,不如现在去拿回来吧,而且那个包看上去挺能装的,明天给王倩补习的时候还能用,指了指后面的那栋楼说:“我去一下外公家拿点东西。”
岑泊点点头,说:“去吧,我们在楼下等你。”
“要不我们在你外公家门口等你吧。”余知不满意岑泊的提议,他想把夏礼送上电梯,觉得至少这样才安全。
“你凑什么热闹啊。”岑泊拉住余知的手臂,“这么晚了俩老人家都快休息了,等会见到咱俩还得招待咱俩,这不折腾人呢吗。”
“啊,我没想到。”余知挠挠头,“那你去吧,害怕就喊一声,我就...我们就上去保护你。”
夏礼噗嗤一笑,“好。”突然感觉昨天晚上自己那纠结心焦的心绪,此刻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岑泊微微皱起眉心,感觉余知这个小孩有时候精明得很,有时候又反应慢半拍。还有昨天偶然遇见的那个上午,余知回过身瞟向他的第一眼,那个冷漠的眼神仿佛像淬了毒的刀子,根本不像是一个小孩该有的眼神。
心里更是下定决心要好好观察观察余知了,到底天真的和冷漠的,哪个才是真正的他。
“快去吧。”岑泊开口,他刚才在一旁观察着两人的互动,发现夏礼对余知很包容。
要知道以前那些男生说话夏礼都只会礼貌的回应,更别提对他们笑了。
岑泊突然有种老父亲般的担心,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夏礼绝对不讨厌余知的靠近,甚至已经有什么东西在两人之间发生改变了,那么如果余知伤害了夏礼,这份伤痛必定会伴随夏礼一生。
那对夏礼来说必然是致命性的。
“你发什么呆呢?”
余知的声音突然在岑泊耳畔响起。
“夏礼上去了?”岑泊看向他。
“再等会都要下来了,叫你你也没反应。”
岑泊点点头,如实回答道:“啊。走神了,刚才在想你的事。”
“?”余知一愣,“我?”
“没事。”岑泊笑了一下,不打算再多说些什么了。
可能是两位老人家都准备休息了,夏礼只把包拿上就下楼了。
夏礼把剑桥包的肩带对着拎在手里,冲他们两个说:“走吧。”
“要不送你回家吧,外面蚊子不少。”岑泊开口说。
余知立马斜着眼睛瞟了他一眼,心想大家出门都喷花露水了,这味道凑在一起他自己都觉得冲,还怕个哪门子的蚊子。
“也好,我明早还早起呢,早点回去睡觉了。”夏礼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余知即使再想多和夏礼待一会,此刻也是没法说出口的了,人家自己都说了要回去。
把夏礼送到楼下的时候,余知还想像前几次似的,等夏礼进了家门再走,可是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夏礼就抢在他前面说话了,“你们快回去吧,我走了拜拜。”
连给余知回答的时间都没留,就转身进了楼道。
夏礼转身之后扫了余知一眼,就一瞬,可余知还是捕捉到了,因为他一直在看夏礼。
余知知道夏礼是在提醒他别做让人误会的事情。余知有点沮丧。
岑泊和夏礼道了声再见之后就扯着余知的胳膊把他拉走了。
“你拽我干嘛?松手。”余知用力扯了扯自己的胳膊。
岑泊已经扯着他走了好几米了,闻言松开了,说:“别黏太紧。”
“什么?”余知没反应过来。
“我说你给她留点空间,别总黏着她,物极必反懂吧。”
说完岑泊就把两只手插进裤子口袋,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去了。走了几分钟才反应过来,他没有钥匙啊,于是只能悻悻地站在原地等余知赶上。
过了好一会余知才慢悠悠地出现在岑泊的视线中。
“走啊。”余知扬扬下巴,“你不挺潇洒的吗?”
“明天配完钥匙我再潇洒。”
余知撇撇嘴没再搭理他,两人一前一后地往家走去。
等上了电梯余知才说:“我不知道怎么不黏着她啊,感觉自己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能看到她。”
“还没追到呢你就这样。”岑泊想了想什么措辞能不打消这小子的积极性,“容易让人紧张。”
“那怎么办?怎么算不黏?”余知问道,“就像你一整天都不和沈竹心说一次话那种?”
岑泊眯起眼睛看了他一眼,余知这小子还真是一点亏都不带吃的,拐弯抹角的骂他。
“反正你要注意分寸。”
“嗯。”
余知打开门之后,奶昔喵喵地叫着向他们走过来了,吓得岑泊嗖得一下躲在余知身后。
“她现在很乖。”
岑泊稍稍移开脚步,挪向自己的卧室,“叫她别过来。”
余知叹了口气说道:“我开学之后你要和奶昔朝夕相处呢,难不成你打算一直在你自己房间待着吗?”
“以后再说吧,你还有多久开学?”岑泊脚步稍微停滞了一下就继续走了。
“四天。”
“那四天之后再说。”岑泊走到自己房间门口,看着没有床单和被子的木架床陷入了沉思,半晌开口,“明天你有空吗?”
余知闻言抬眸看向他,鬼知道他打的是什么主意,用眼神示意他说下去。
“陪我去趟宜家,感觉我有一堆东西要买。”
“没空。”余知斩钉截铁地说道。
“你有事吗?我一个人拿不了那么多东西。”
“有事,你加油。”余知说完便起身往卧室走去,想起什么似的提醒道,“我房间有独立卫浴,外面那间就全部给你用了。”
“好,但是你真的不陪我一起去吗?”
“一路顺风。”
“那真是太可惜了,一个月前夏礼去那家宜家的时候,还跟我说楼上的烟熏三文鱼很好吃来着。”岑泊用余光瞟着突然停住脚步不动了的余知,继续开口,“本来还想着明天叫夏礼一起过来的。”
岑泊说完耸耸肩,转身进了房间,一边还不忘说道:“哎,真是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