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知一听这话可就不乐意了,急哄哄地质问道:“什么叫随随便便放在别的男孩子家?我怎么就是别的男孩子了?再说什么叫你们的奶昔?”
岑泊看着面前这个眼睛瞪得大大的,恨不得把他吃掉的男孩心里暗笑,余知的反应充分地满足了他的恶趣味。
“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岑泊目光玩味地看向余知,“首先,我肯定不是别的男孩子啊,我和夏礼可是熟的不能再熟了。其次,最开始奶昔到我们小区的时候,就是我和夏礼在照顾她,怎么就不能说是我们的奶昔了?”
“反正我不是别的男孩子,我连去过夏礼外公外婆家都去过。”余知争辩道。
“我也去过啊,我去过的次数可比你全身汗毛加起来都多。”岑泊说的虽然是事实,但现在岑泊明显是在故意气余知。
夏礼左看看右看看,男人果然令人头疼,开口打破了这诡异的气氛,“你俩别有病啊,说的怎么好像我外公外婆家跟个旅游景点似的呢。”
余知没说话,鼓起一边脸,还是盯着岑泊不放。岑泊伸出手指压着自己两边的嘴角,真怕自己一不小心笑出来,差点憋到翻白眼。
夏礼伸手把余知手里的包子抢救下来,说:“您行行好,放过可怜的肉包吧。”
余知见手里没东西握着了,手也卸了力,顺脚踢了一下门口的石子,闷闷地说:“你不是说不谈恋爱吗?这怎么都见家长了。”
夏礼失笑,心想余知这孩子脑洞实在清奇,把刚抢救下来的肉包塞回到他手里,开玩笑地说:“我俩真要谈恋爱啊,那现在都七年之痒了。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什么意思?”余知懵懵的抬头,注意力全放在那句七年之痒上了,于是掰了掰手指,说:“你俩十一岁就在一起了吗?”
夏礼傻眼了,歪着头叹了口气,谁能来救救她啊。“清大真是你自己考的吗?昨天那人说的数学满分的高考状元真的是你吗?”
“真的是啊,我可以给你看我高考成绩单的,你在网上搜也能看到我名字的,我可没有骗你。”余知一脸真诚地回答着,一边说着一边还拿出了手机。
一旁的岑泊终于忍不住差点笑出声来,咳嗽了一声掩饰自己的笑意。他发现余知这人好像脑子不太灵光啊,夏礼根本也没要他回答啊,他这么认真是做什么。
真是遇到有趣的人了。
夏礼也愣住了,她哪能想到这种调侃的话还有人认真回答啊,但是看到余知一脸真诚的样子又不好说些什么,觉得可能是这孩子年纪还小,有些玩笑听不懂。只能耐着性子解释道:“真没谈。我俩真就是好朋友而已,千真万确好吧。你别在这乱点鸳鸯谱啊。”
“哦,对不起。”余知抬头看了夏礼一眼,一瞬又把头低了下去,随便应了一声,声音里还带上了一丝委屈。
这样的余知在夏礼眼里,活像一只受了委屈的大型犬,委委屈屈地趴在角落里,不吵不闹就能惹人心疼。果真是害得夏礼心疼的老毛病又犯了,真想伸出手摸摸他毛茸茸的脑袋瓜,但是这样多少有点不合适,于是夏礼开口说:“到时候再跟你说吧,我得回去了,再不回去包子就凉了。”
余知点点头,手指搓着装着包子的塑料袋,说:“那好吧,拜拜。”
夏礼转身往家的方向走去,岑泊跟在夏礼身后,经过余知的时候还瞟了他一眼,岑泊摸着良心发誓,自己只是想多观察一下这个有趣的男孩,可落在余知眼里这就是个挑衅意味十足的眼神。
余知站在原地目送着两人走远,看着两人般配的背影心里很不是滋味,酸酸涩涩的。拿起手里的肉包囫囵几口吞了进去,差点噎死自己,于是只能匆忙跑进店里要了杯常温的豆浆。
再出来的时候已经看不到夏礼的身影了,余知深呼吸一口气,然后又吐出去。夏礼都说了是朋友,自己胡思乱想的这是在干嘛呢。
余知甩甩头,走向不远处的小公园。运动总是能疏解人坏心情的好方式。
夏礼带着岑泊回到家的时候,妈妈已经起床洗漱完毕了,此刻正坐在茶几前泡茶喝。
听见开门声没回头就说道:“又去买你的麻辣粉丝包了?”
夏礼没出声,夏妈妈疑惑的转过头,发现了站在夏礼身后的岑泊,惊讶道:“小泊?”
“夏阿姨,好久不见。”岑泊乖巧地咧着嘴,和刚刚在外面那副冷漠高傲的样子完全就是判若两人。
夏妈妈一看到岑泊就露出了笑意,“小泊什么时候回来的,真好。几年不见又长高了不少,就看着还是瘦。”
转头又佯装生气地看向 自家女儿,说:“小岑这回来了你也不提前说一声。”
夏礼自顾自地走到餐桌旁,吐了吐舌头说:“我这不是给忘了吗!”
“小泊快进来坐,别拘束着,跟以前一样自在就行。”夏妈妈说着便拉着岑泊走向沙发坐下。
“他还拘束啊?他就差在客厅打个地铺住下了。”夏礼说完拿起一个包子递向嘴边。
“你这孩子。”夏妈妈给夏礼飞了个眼刀,夏礼耸耸肩表示自己会专心致志地吃包子,不出一点声音。
“阿姨,我也是临时起意回来的,前天刚落地。”岑泊说拿起放在旁边的今天早上背过来的书包,“阿姨,我给您带了特产,您猜猜是什么?”
“哟,还带特产了?”夏妈妈说,“英国有什么特产啊,这阿姨还真猜不到。”
岑泊拉开书包拉链,露出里面的洋酒,说:“当当当!酒!”
“哎呦!小泊有心了,阿姨喜欢。”夏妈妈没事最喜欢品品酒了,岑泊显然是记住了这一点,背了好几瓶回来。
“你也不嫌沉。”夏礼看着岑泊那谄媚的样子,小声嘀咕道。
夏妈妈急着去尝几口酒,拎出一瓶酒就起身去房间了。